第六十六章恩怨两清
陆羡蝉心念一动,难道是这个原因,他才喝酒的?
旋即她又否定了这个自恋的想法。
这般儿女情长,怎么会是谢翎的风格?人都会偶尔想喝酒,她是,谢翎也是。
“我和他没有走近。”陆羡蝉哄着他:“你先放开我,我们去屋里喝点水。”
她艰难地抬起被搂住的手臂,轻轻拍了拍谢翎的脊背。
这样的安抚很有用,谢翎迟疑一下,神情迷惘地松开手。
没有清醒时的克制,他全部体重都压在陆羡蝉身上,他又是身高腿长,她咬着牙扶着他,几步的路也走得磕磕绊绊。
心里也越发稀奇起来,怎么突然就醉成了这样?
临到榻前放下他,正打算把乌云昭没喝完的醒酒汤盛一碗来,没想到谢翎还紧紧拽着她的衣袖。
一时不察,陆羡蝉被绊得朝床上摔去,险险撑住了床榻,一低头。
与谢翎四目相对。
他一双素来乌黑宁静的眼眸,此刻泛起薄雾,无声地凝视着她。
陆羡蝉被按住了颈项,以为他醉酒发起脾气来,连忙解释:“我去给你……”
话没有说完。
下一瞬,灼热的气息与她的呼吸纠缠在一处,堵住了她的话。
谢翎忽而凑近,抬头吻住了她。
很短暂,一沾即离。
陆羡蝉却觉得那一刹那很绵长,长到她心跳紊乱,难以呼吸。
长到被忽视的一幕幕,如浮光掠影,闪过眼前。
他的唇不似他的言辞一般冰冷刻薄,反而温润饱满。唇与唇之间的碰撞,失去了他一贯的游刃有余,克制又青涩。
夜风拂过廊下,在他眉眼间投下摇曳的光影。谢翎扶修长手指托起她的下颌,又再度沉沉地凝视着她,幽若星辰。
“随我回去,我会给你一间更大的琴肆。”
不是询问,是他早已酝酿好的承诺。
陆羡蝉第一次见这样的谢翎,失控的,小心的,甚至是有些期待的。在长安,应该没有人会拒绝世子这样的请求。
但陆羡蝉听到自己说:“不。”
许是醉酒,谢翎肤色在烛光下逾显苍白,近乎透明,如同一尊雪塑:“……既然你需要以我的血为引,不回长安,如何治病。”
陆羡蝉心念微动。
他口口声声说长安,想来是已经见过朔风了,说不定他的护卫就在附近潜藏着。
还好她比他更快一步。
“五日之后,看在碧血丹心的份上,你再帮我一次。”陆羡蝉垂眸,掩住所有情绪:“从此我们恩怨两清。”
尾音轻轻的,又重重地,坠在飞舞着尘埃的霜月里。
*
次日清晨。
乌云昭清醒时,发觉自己身边睡着的竟然是陆羡蝉。
这跟李三是自己未来夫婿一样离谱。
陆羡蝉睁开黑凌凌的眼睛,顶着乌黑的眼圈,不耐烦地说了三个字:“吵**。”
又两个字:“出去。”
而后乌云昭就被扭过身子,踢了出去。
阿银与陆灵在布满阳光的藤架下剥花生,见到她便道:“乌小姐,你不知道你昨天多闹腾,本来当家的都要跟我们睡下了,你爬起来拿刀说要捅死李三,吓得当家的回去照顾了你一整晚。”
一滴冷汗顺着乌云昭的额头滚落,她嘴硬道:“我酒品才没有那么差。”
“乌小姐,你醒了?”沈祁走了进去:“昨夜幸亏陆掌柜照顾你。”
乌云昭这才真正惊讶住了。在她的印象里,陆羡蝉不会如此仗义,但她明明做了好事,却偏要冷脸相对。
真是奇怪的人。
乌小姐沉默着走了,但抱月阁又迎来了一位新的不速之客。
闻晏。
这次他学的很聪明,说要定做一把蕉叶式桐木琴。抱月阁广迎天下客,自然没有拒绝他的道理。
陆羡蝉一面慢慢斫琴,一面听他自顾自地谈天说地。平心而论,闻晏说话并不令人反感,反而如沐春风。
他并不高谈阔论,谈起塞北,常有人吹嘘自己是如何艰难求生,杀敌无数,然在闻晏说的却是用黄米面混合蜂蜜做的阳原糕,下雪时一望无际的天地,开春时墙头上捉来的春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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