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眼,两年已过去。
赵国上党郡边境,深秋的风已带寒意。
一支千人赵军步兵,正据守一处隘口。他们是赵军精锐,面对传闻中有所变化的秦军,虽谨慎,却并不十分畏惧。
毕竟,骑兵,他们赵国也有。
然而,当远方烟尘扬起,那支出现的秦军骑兵,却让赵军千夫长猛地睁大眼睛,神色一凛。
人数不多,仅三百骑。但他们的装备,前所未见。
马背上不再是简单的垫褥,而是高高耸起的皮质坐具。
每个骑士的双脚,都稳稳地踏在悬挂于马腹两侧的金属小环之中。
战马奔驰间,马蹄踏在碎石上,发出不同于肉蹄的、哒哒声,隐约可见蹄下闪烁着金属光泽。
“秦骑,有古怪。”千夫长心头一紧,厉声下令,“弓箭手准备。长戟向前。”
按照以往经验,骑兵冲锋前会减速,寻找弓箭死角,或试图用骑射骚扰。
但这支秦骑没有。
他们在骑士的控制下,竟在高速奔驰中,齐齐张开了手中的弓。
“他们想在马上齐射?不可能。”赵军千夫长几乎以为自己眼花了。
没有马镫的时代,骑兵在马上开弓,极其考验腰腹和腿力,准头更是堪忧。
下一刻,一片黑压压的箭雨飞疾,覆盖了赵军弓箭手的阵地。
“举盾——”惊呼声被淹没在箭矢钉入木盾,或者穿透皮甲的噗嗤声与惨叫声中。
一轮。仅仅一轮骑射,赵军的弓箭手便损失三成。
这还没完。
秦军骑兵射完箭矢,毫不恋战,快速的从赵军阵前掠过,凭借马镫提供的稳定性,他们甚至能在马上完成侧身,回旋等高难度动作,轻松避开赵军零星的反击箭矢。
“追,不能让他们跑了。”千夫长怒喝。
然而,赵军的步兵如何追得上全力奔驰的骑兵?更何况,秦军的马匹似乎不知疲倦,在崎岖地形上依旧保持着高速。
而赵军追出不过数里,就发现己方的战马已经开始喘粗气,马蹄磨损严重。
这根本是一场不对等的战斗。
秦军骑兵利用其恐怖的机动性,不断骚扰、切割、骑射,将这支赵军精锐折磨得筋疲力尽,最终在绝望中被后续跟上的秦军步兵轻易击溃。
幸存下来的赵军,回去报告:“秦骑如履平地,箭如飞蝗,追之不及。非人力可敌。”
消息传开,以骑兵闻名的赵国,朝野一片哗然与恐慌。
他们试图仿制那几样看似简单的小玩意,但造出的马鞍不是太高就是太矮,马镫不是太长就是易断,马蹄铁更是难以完美贴合马蹄。
他们不知,马鞍的弧度需精确契合人体,马镫的悬挂角度与骑士腿长息息相关,马蹄铁的锻造更需特定的冷锻技艺以防脆裂。
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徒具其形,难有其神。
形似而神不至,效果天差地别。
魏国边境,已是初冬。
凛冽的寒风,刮过魏军士卒单薄的麻衣。他们蜷缩在营垒里,围着微弱的篝火,依旧冻得嘴唇发紫,浑身颤抖。非战斗减员与日俱增,士气低落到了谷底。
反观对面的秦军大营。
同样是严寒,景象却截然不同。
秦军士卒们,已经在内衣外穿上了厚实柔软的棉衣内衬,外面再套上皮甲或战袄。夜晚,每人还有一条蓬松温暖的棉被裹身。
巡逻的士兵精神抖擞,站岗的哨兵眼神凌厉。营地里甚至不时传来士卒们围着火堆,擦拭兵器、谈笑风生的声音。
“嘿,这棉花真是神了。往年这时候,老子早就冻得跟孙子似的了。”
“谁说不是。听说这还是第一批,以后咱们人人都能有。”
“跟着太子殿下,就是有奔头。天冷心不冷。”
蒙骜站在帅帐前,看着士气高昂的部下,又望向对面死气沉沉的魏军营垒,心中豪情万丈。他心生一计,故意在一次小规模冲突中,放水让几十个魏军俘虏逃了回去。
这些俘虏回到魏营,惊魂未定地向长官汇报:“将军。秦军他们不怕冷。他们有一种叫棉花的神物,做成衣服,穿在身上跟火炉似的。晚上还有神被盖。我们……我们怎么打?”
这消息在饥寒交迫的魏军中迅速蔓延。
“棉花?”
“天赐神物?”
“怪不得秦狗这么精神……”
绝望的情绪在魏国蔓延。当人最基本的生存需求都无法满足时,战斗意志便如风中残烛。
数日后,未等蒙骜发动总攻,魏军前线数个营寨的将领,便联合起来,斩杀监军,主动打开寨门,向秦军请降。
魏王闻讯,又惊又怒,却无可奈何,最终只能派出使者,割让边境五座城池,换取秦军退兵。
棉衣的首次亮相,不费一兵一卒,便摧垮了敌军的意志,立下奇功。
秦军接连展现出的神迹,让山东六国彻底坐不住了。
赵国朝堂上,赵王面色铁青,听着将领关于秦军新式马具无法仿制的汇报,狠狠一拳砸在案几上:“废物,都是废物。难道我大赵铁骑,日后见了秦骑就要绕道走吗?”
魏韩宫廷上,两国使者往来愈发频繁,合纵的呼声再次响起,但彼此都在算计,希望对方能顶在抗秦的第一线,为自己争取时间。
楚王宫中,楚王对棉衣感受不深,但对秦军骑兵展现出的机动力忧心忡忡:“传令,加固边境城防,多挖壕沟,多设拒马,务必迟滞秦骑。”
燕齐朝堂,态度悄然转变,从之前的暧昧观望,转向谨小慎微。齐王甚至私下对心腹感叹:“秦有明君,有祥瑞,有强兵,有天时,这天下,恐怕真要变姓了。”
一种秦不可力敌的共识,在六国高层中悄然形成。其中,以地缘上直接面对秦兵锋的赵、魏、楚三国最为恐慌,战略重心全面转向如何被动防御,苟延残喘。
咸阳,秦王宫。
嬴子楚看着前线来的捷报,志得意满。灭周、败赵、迫魏,他的威望如日中天。他看向一旁沉稳的嬴政,目光中充满了欣慰与倚重:“政儿,你真乃我大秦之福。”
“父王谬赞,此乃将士用命,国运所钟。”嬴政谦逊道,眼神平静。
然而,丞相府内,却是另一番光景。
吕不韦看着手中关于棉花丰收,新织机效率倍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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