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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望变了,时疏一明显察觉到。
自打霍望出差回来那天,整个人变得都怪怪的。
具体变哪了?时疏一掰着手指头琢磨。
不主动发消息,他给霍望发消息时,回复速度也变慢了。
以前两天一小聚,五天一大餐,基本上都是这样过来的,就连去年霍望刚接手公司,最忙的一段时间,也会每天发消息叫他过去玩儿。
这都五天了,变冷淡了,这小子!
“哎呀!好烦。”时疏一烦躁地踢了一脚被子,亮着屏幕的手机从被子边角滑落。
屏幕显示着微信对话框。
汪:【抱歉疏一,公司忙,暂时没空陪你看电影。】
——:【好吧~那我下午找你玩!】
汪:【今天我不在公司,抱歉。】
——:【????】
——:【又出差了?什么时候回来?】
消息没能得到回复。
备注是时疏一亲手改的,霍望现在就跟备注一样!
狗!
睡是睡不着了,时疏一起床洗漱,难得起了个大早。
“王姨,今天我胃口不好,想喝粥!”迈下最后一阶楼梯,时疏一朝厨房里喊了一声。
早上9点,平时这个点家里人早就出门了,只有住家阿姨在家。
话音刚落,慈眉善眼中年女人从厨房里探出头,温和地笑了笑:“正好锅里还有粥,温的,我给你盛一碗。”
“谢谢王姨。”
时疏一垂头丧气地走向餐厅,一个哈欠到了嘴边,他正捂着嘴酝酿,下一秒,餐桌上慢吞吞吃早餐的时颂抬头看了他一眼。
哈欠瞬间被咽了回去,怎么找都找不到那种感觉。时疏一一眼瞪回去,没好气地问他:“你怎么还在这?”
时颂咽下一口粥,一脸不可置信:“小炮仗,这也是我家。”
时颂,时疏一亲哥,同父同母的亲。
今年刚满29岁,大龄未婚青年,连个女朋友都没有。时颂大他整整六岁,小时候还老捉弄他,遭老罪了。
王妈把粥端上来,时疏一舀了一勺,用嘴唇试了试温度:“九点了,我是说你怎么还不去上班。怎么,二把手这么闲?”
与霍家情况不同,时疏一的爸爸时远山刚过天命之年,身体比他两个二十多岁的儿子还要硬朗,时家公司一向由他亲自打理。
时颂作为大哥,毕业自然就进了公司帮忙。凭借出众的能力,以及老爸的提携,不过短短几年,他就坐上了副总裁的位置。
京市出了名的青年才俊,时疏一却老拿霍望和他哥作对比,调侃他为二把手。
兄弟俩从小杠到大,时颂早就习惯了。喝完最后一口粥,时颂放下碗擦了擦嘴,顺势起身:“走了小炮仗。”
一逗就哭,一点就炸。
“哎哥!”
跨出餐厅门的那一刻,时疏一及时叫住他。
一叫哥准没好事儿,时颂将外套搭在手腕,从西装裤里掏出手机,回头问他:“要多少?”
“不是要钱,我有钱!”时疏一摆摆手,憋了半天才缓缓开口:“哥,霍老爷子最近身体不好吗?霍望他爸要跟他争家产了?”
时颂看了手表,眉头紧锁:“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霍望最近忙得要命,都没空跟我玩了,不争家产他忙什么啊?”时疏一浑身难受。
时颂回头挑衅地朝他眨了眨眼,故意说:“兴许人家就是嫌你烦,不想搭理你。”
说完时颂转身就走,留下一道潇洒的背影和一只气鼓鼓的河豚。
时疏一确实被气到了,气得喝了两碗粥。
不理就不理,作为土生土长的京市人,谁还没几个别的朋友。一想到这,时疏一立马掏出手机打给沈川翎。
“喂老沈,《兽力车3》上映了,今晚一块儿看去?”
“行啊,几点?”沈川翎爽快应下。
“我来订票,微信发你。”
……
沈川翎是时疏一的大学同学兼室友,在霍望出国读书期间,算是与时疏一关系最好,走得比较近的朋友。
后来霍望回国,时疏一曾介绍两人认识,但霍望一直不太喜欢沈川翎这个人。沈川翎也不会自讨没趣,每次霍望在场合,他都懒得来。
不过毕业一年多,他和时疏一关系倒是一直没淡。按照时远山的话来说:两个“游手好闲”的臭小子,臭味相投。
聊了些有的没的,时疏一挂断与沈川翎的电话。
订了两张电影截图发过去,稍微一冷静,时疏一就有点儿后悔。
他听他哥瞎扯什么啊!万一霍望真的忙呢?
哎等等,霍望忙,他找沈川翎看电影好像也没什么不对。
上楼换了件衣服,时疏一带上棒球帽和口罩,全副武装的走出家门。
上午十点,霍氏总部大厅,时疏一像作贼似的,鬼鬼祟祟摸到接待台,一路上左顾右盼,生怕别人把他认出来。
前台还是上次新来的女生,时疏一凑上前,刻意压低了嗓音:“小姐姐……”
话还没说完,女生噌的一下站起来,“是您啊时先生!我帮您……”
“嘘!嘘!”
时疏一疯狂暗示,恨不得捂住她的嘴。
这伪装,太失败了!
好在女生马上看懂了,话音戛然而止,连续点了好几下头。
“我今天不上去,我就问问,”时疏一顿了一下,犹犹豫豫开口:“你们霍总在楼上吗?”
前台想都没想:“在的,在楼上办公室。”
时疏一笑了笑,笑得很勉强,又问:“他今天很忙?很多人去办公室找他?”
“没有啊。”具体行程不好透露,但前台果断摇摇头。
时疏一心里咯噔一下,喉咙微微发涩,忽然有点说不出话。
霍老爷子早已无暇顾及公司,霍望的父亲更不是经商的料。办公室里的霍总只有一个,只有霍望。
真让二把手给说准了。
“我知道了,谢谢。”
望着青年落寞的背影,前台莫名有种不祥的预感。
上次前辈提点过她,时先生享有特权,一路绿灯通行。她今天礼遇有加,有问必答,应该——
应该不用重新找工作吧?
*
夜里,时疏一与沈川翎在商场电影院门口碰头。
沈川翎到得早,顶着一头扎眼的银发,左手两杯可乐,右手一桶爆米花,配上他一身大牌,高定混搭,引得路人频频侧目,好不张扬。
时疏一人一到,沈川翎兴致勃勃地拉着他入场,丝毫没有注意到他浑身散发的低气压。
电影开场前五分钟,巨幕播放的广告忽明忽暗。时疏一咬着可乐吸管,低着头,一声不吭,脑袋都快埋进胸口。
一粒爆米花丢进嘴里,沈川翎凑到他耳边:“我给你说,听说这一部特别商业化,你期望值别拉太高,到时候……”
话还没说完,沈川翎立马意识到不对劲。
平时叽叽喳喳的话痨小麻雀,突然闭嘴了,人也蔫儿哒哒的,连他新染的发色都没有吐槽。
“疏一,你怎么了?”沈川翎用手肘轻轻撞了他一下。
时疏一抬头,一张小脸惨白,张扬灵动的眸子变得黯淡无光。
见他不说话,沈川翎急了,张口就来:“你家破产了?”
“你家才破产了!”时疏一恶狠狠地瞪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一听这话沈川翎反而笑了,张扬又肆意。
捻起一粒爆米花丢进嘴里,沈川翎附和道:“是是是,你好歹不败家,要破也是我家先破。所以,到底怎么了,谁惹你?”
“没人惹我,心情不好。”
巨幕亮起,序幕拉开。
时疏一望着昏暗的荧幕,斗志消散,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油然而生。
沈川翎不乐意了,认识这么久,时疏一是什么样的人他可太清楚了。
张牙舞爪的小猫突然emo,事出反常必有妖。
放下爆米花,沈川翎忽然起身,抓着时疏一的手腕,用了点力将人带起来,“走。”
“走哪去,你快坐下。”时疏一掰他的手,没掰开。
“不看,出去玩。”
电影已经开场,影院座无虚席。担心影响到别人,时疏一不再挣扎,任由沈川翎将他带离放映厅。
影院走廊,沈川翎卸下力道,时疏一揉了揉手腕,攥着半杯冰可乐,有气无力道:“好好的电影不看,上哪玩?”
“你也没心情看。”沈川翎双手插兜,忽地灵光一闪:“心情不好是吧?走,哥们带你喝酒去!”
同样是“游手好闲”的富二代,时疏一对吃喝玩乐这块不太擅长,唯一感兴趣的还是吃。酒吧倒是去过一两次,又吵,酒量又差,不大好玩。
不过今天心情确实不爽,时疏一叹了口气:“走。”
一醉解千愁?他倒要试试。
*
夜幕下的京市灯光璀璨,摩天大楼掀开端庄大气的面纱,随着霓虹灯的闪烁,风姿绰约,让人流连忘返。
一辆银色科尼赛克疾驰而过,拐进深藏于城市中心地带,璀璨繁茂,挥金如土的高端酒吧——彷徨酒廊。
晚上十点,酒吧里强烈的鼓点振奋人心,喧闹的人群摩肩接踵,恣意放纵。浓浓的烟酒味蔓延在空气中,香熏也掩盖不住,不太好闻。
彷徨酒廊以金色调为主,璀璨的金色灯带,亮眼的金色台桌,沙发,数盏金色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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