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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 雷霆雨露皆是恩(三)

小说:

在逃厨娘,但想炖江山

作者:

猪子二娘

分类:

古典言情

知微无端被瞪了一眼,不明所以,端着汤蛊的手紧了紧,深吸一口气,方迈步走进殿内。

殿内气氛凝滞。

祝隶稷背对着她站在窗前,身影绷得笔直,周身散发着骇人的低气压。

“陛下,参鸡汤……”知微将汤蛊轻轻放在御案一角,低声道。

祝隶稷没有回头,也没有应声。过了片刻,他忽然抬手,用力按住了自己的额角,身形几不可察地晃了一下。

知微心头一跳,下意识上前一步:“陛下?”

祝隶稷缓缓转过身,眉心紧锁,额角甚至渗出了细密的冷汗。

“朕有些头疼。”他低哑地吐出几个字。

知微疾步上前想要搀扶,冲着外头等待的平海道:“快去传太医!”

传唤期间,祝明煜的体温透过衣料传过来,带着淡淡的龙涎香,知微刚想推开他,就听见祝隶稷低声道:“别动,头有点晕。”

知微只好像个木头人。

所幸太医赶来时,祝隶稷已靠在椅上缓了些。

诊脉后,太医神色凝重:“陛下脉息浮数,弦紧有力,乃肝阳上亢,心火炽盛之象。加之近日国事操劳,忧思过度,又兼……殿宇新葺,恐有秽气未散,故致头痛眩晕。”

新葺?秽气?晏知微心中一动。养心殿前些日子确实重新修缮过,添置了不少新漆的木器。她想起前世一些关于新装修房屋有害气体的知识,虽不知具体为何物,但想必就是太医口中的“秽气”。

“那该如何?”晏知微忍不住问道。

太医捋着胡须:“首要静心养神,辅以平肝潜阳、清心降火之汤剂。至于殿内秽气……”他沉吟片刻,“可多开窗通风,燃些艾草、苍术等物辟秽,再以醋熏蒸,或可缓解。”

“是。”知微应下。通风、燃艾草、熏醋……这些方法与她模糊的记忆不谋而合。

她立刻行动起来,指挥宫人将殿内所有能开的窗户都打开,又亲自去太医院取了上好的艾草和苍术,在殿角点燃。

最后,她命人搬来几个小炭炉,上面架起铜盆,倒入陈醋,让那带着酸涩气息的白雾在殿内缓缓弥漫开来。

祝隶稷半睁着眼,默默注视那忙碌的身影在殿内穿梭,知微只穿着素色的宫装,发髻简单地挽着,几缕碎发被汗水沾湿贴在颊边。祝隶稷不禁蹙眉,他赏赐了几多珍宝,可这女人打扮得却如此寒酸,膈应的很。

“平海。”祝隶稷呼唤自己的贴身内侍,“给静芳苑送些好布料,至于颜色……”

祝隶稷思考了片刻,目光聚在知微红润的唇口。

“送些艳色,最好是大红。”祝隶稷吩咐道。

“嗻。”平海默默退下。

——

祝华火气哄哄的冲出养心殿,她踏在宫道上,后头跟着乌泱泱一群人。

有小太监不长眼,没能隔着老远跪下行礼,反而用恶心冒犯的眼神盯着祝华,祝华见状,肝火又旺了几分。

祝华提手就要给不长眼的小太监一掌。

“求长公主息怒。”跪在小太监身边的侍卫出声。

“大胆,竟敢在长公主面前放肆!”贴身宫女向前给侍卫一脚。

那侍卫的下盘很稳,几乎是分寸未动,换了旁人,早被吓得魂都惊了,可侍卫抬眸,乌亮的眸子,居然还有若隐若现的笑窝。

“是小的们冒犯俩公主,有眼无珠。”孙为俯身,“公主金枝玉叶,若为了小的们而劳神伤身,属实是小的们罪过。”

倒是淡定。

祝华收回手掌:“你叫什么名字?”

“微臣拜见长公主殿下。”另一声在左耳响起,“微臣远远一望,见红衣飘飘,便知贵人在此。”

带着银色面具的红衣臣子远远请安,祝华眼都没移,无视王渺枭的示好。

她在宫宴上见过王渺枭,是个粗人,喝酒倒是豪放,除却大话满腹倒是没见何用。

“巧言令色。”祝华冷笑道。

——

坤宁宫,清晨。

晨光透进来,在案上摊开的选秀名册上投下细碎的光斑。程玊芝捏着支银毫,笔尖悬在名册上方许久,终究还是没落下。

知微端着刚炖好的冰糖银耳羹进来时,正瞧见她这副模样。

连平日里总是妥帖的裙摆,都因久坐而皱了些,倒是难见。

“皇后娘娘,先歇歇吧,这羹还热着。”知微把白瓷碗放在程玊芝手边,指尖不小心触到她的手背,竟凉得像浸过井水。

大抵是小产后身子没养得好,又有些事情郁结在心。

程玊芝勉强牵了牵嘴角,目光仍黏在名册上那些密密麻麻的名字上:“多谢你跑这一趟。这选秀的名册,我看了三天,还是没敢圈出一个来。”

是了,在祝华与暹瀛的婚事传得沸沸扬扬的同时,程玊芝作为皇后,也不得不为祝隶稷筹备几年一度的后妃大选秀。

当了皇帝,开枝散叶便提上了日程,程玊芝不怪祝隶稷。

她只是有些疲惫,示意晏知微将食物放在桌上:“正好,陪我坐会儿吧。”

知微知晓程玊芝现在定是不好过。

“娘娘不必为难自己。”她轻声道,陛下心里,未必是真的想添人,许是朝堂事多,也是身不由己。”

“陛下特地叫我熬了下火的羹汤给您送来,说明他心里还是有您的。”祝隶稷唤知微送汤不假,至于纳妃,选秀的旨意在,一切遵循便是。

女人总是为男人患得患失,为男人自我感动,殊不知枕边人的真实心思。

知微见多了程王芝的卑微,起初还有些怜悯,后来更多觉得矫情。没错,哪怕程玊芝是个很好的人,知微仍不免对她的状况、对她的自怨产生不耐。知微偶尔也会反思自己是不是不该有这类情绪,毕竟程玊芝对自己那般好。

可女人卑微到了尘土里,难免掉价些。既然放不开,既然舍不得,为何要强装大方,为何不直言情感。爱不是等出来的,是说出来的。

在感情的世界里,选择你很重要,说爱你更重要。你的在意,你的纠结,你的脾气,倘若都不让对方去感知,那终究只是表面夫妻。

爱是赤裸,是愿意展现鄙薄与不甘,是让对方觉得这才是一个真正的人。

程玊芝摆头,指尖在名册上划过时,指甲几乎要嵌进纸里:“这些道理,我比谁都清楚。”

“我不是没有做好共享夫君的准备。”窗外的风卷着海棠花瓣飘进来,落在程玊芝的发间。她抬手想拂掉,动作却顿了顿,终究还是任由花瓣留在那里,“我只是在想,等选了新人进来,这坤宁宫,会不会更冷清了?毕竟自从登基后,皇上每月有一半都歇在御书房。”

知微不说话了。

祝隶稷歇在御书房的时日,都是她在旁服侍宵夜。

蒋嬷嬷在外头作声:“娘娘,万妃到了。”

二人一并朝门外望。万珍儿当了妃子后也依旧我行我素,还是穿着喜欢的樱粉色衣裳,整天嘻嘻闹闹,无所事事。

若说唯一的变化,估摸是到了皇宫后束手了些,一些宫宴不能再推辞,每日的请安不能忘,她和程玊芝的关系便也就走近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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