域外祸心？
这真是一个让人觉得无比陌生的名词。
在修仙背景的话本里，反派要么就是残暴不仁的魔族，要么就是道貌岸然的所谓“正道”，突然出现一个新的概念，要么就是作者脑洞打开，搞了个私设，要么就是......
在雾城的这个背景里，祸心确实是存在的。
司渔的面色也严肃了起来，她又翻了翻手中的书，终于在满书缠绵悱恻的爱情纠葛里找到了一段有用的信息，这是一段关于祸心作恶的描述。
祸心是纯恶之物，它们最开始是寄居在虫子的身上，然后吞噬融合，最后形成了四不像的模样，它们的使命就是不断吞噬成长，然后繁衍。
祸心还能够通过媒介侵入人的大脑，然后从身体内部一点点蚕食，它们在世界之外诞生，然后又不知道怎么被带了进来，似乎打算把这整个世界都吞噬掉。
一种只会吞噬和繁衍的纯然之恶，简直就是永远无法被满足的远古兽性。
为了确定域外祸心的这个概念到底是作者虚构的，还是现实真正存在的，司渔捏着域外祸心这四个字去检索历史书。
这并不是什么需要保密的事，历史书上与域外祸心有关的事情，几乎都是一个个惨烈的战役，即使是修者和凡人齐心协力，即使当时天才辈出，雾城从不缺少年英雄，但战役依然惨烈。
惨烈的战争，这就是修者与凡人混居能如此和谐的原因。
修者与凡人最大的区别就是武力以及寿命，不过在战争面前，修者武力越高就意味着所有人的存活率也越高，寿命的话，理论上确实修者能活更久，但实际上，修者反而是死得最多的。
能力越强，责任越大，他们会出现在战争的第一线，面对最大的危险。
看过这些历史之后，司渔再回想在大街上看见的热闹景象，内心忽然翻涌起一种很不真实的感觉，总觉得眼前的和平只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大浪一过，一切都会成为浮云。
“域外祸心……是我的记忆出问题了吗？历史上根本没出现过这个东西啊。”
在雾城之外，望镜宗的藏书楼就是她最大的信息来源，司渔不知道域外祸心，要么就是望镜宗的历史书有问题，要么就是雾城本身特殊。
其特殊之处比如，雾城是一个封闭的世界，和外界其实是不联通的，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历史会对不上了。
小白突然出声：“也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这段历史太早，早到望镜宗的历史都没有记载，或者是简略到变成了一个传说或神话。”
就像是离歌这样法器关于它逆天能力的传说一样，所有人都知道离歌有通天的能力，但没人知道这是不是一个假消息。
因为离歌对比其他神器来说，它太容易得到了，而且千年来，从未有人用离歌达到传说中的那种高度。
所以现在大家虽然依然会讲这个传说，但是所有人都已经认定，这就是一个谎言，一个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又不知道为什么要传续下去的故事。
如果雾城的故事真的很久远的话，那么可能还真的要追溯到传说和神话那一层去了，司渔回想了一下神话开头。
混沌初开，上轻浮而为天，下沉坠而为地，灵力驱使万物生发。
她摇了摇头，突然道：“有一个很关键的问题，如果是很久远的故事，那我们为什么能看懂雾城的文字？”
小白：“……”
我真傻，真的。
它一脸懊恼：“我居然没想到这个。”
司渔安慰性地摸了摸它的头，怜爱道：“没关系，你的脑子本来就小，想不到也是很正常的事，不用这么自责。”
小白又炸了：“啊啊啊啊！你说谁，你说谁脑子小，你脑子才小，你全家脑子都小！！！”
司渔正想笑眯眯地反怼回去，突然像是感觉到了什么，她一把将小白掏进袖子里，然后脚步一转，藏进了书架角落里。
在司渔藏好后的下一秒，门咔哒响了一声，一个人推门走了进来，对方穿着黑色斗篷，帽子遮住了大半张脸，只能看到红润的嘴唇。
嗯，这色泽，是很有气血很健康的表现，司渔如是想。
只见那人进来后顺手在身后关上门，一路直直往目标书架而去，看着熟稔的模样，明显不是第一次来了。
司渔没有动，看着那人在第二排书架前停了下来，黑斗篷人终于抬头，他伸手在书架上抽出了一本厚厚的书。
在对方抬头的那一刻，司渔看清了他的脸，也就是那一瞬，她怔住了。
因为那张脸，和她一样，也不对，应该这样说，对方的脸和崔二公子一模一样。
司渔头脑风暴，都开始怀疑，到底她现在顶替的这个是二公子，还是那个黑斗篷才是真正的二公子？
好问题，这真是个值得深思的好问题。
黑斗篷将那本极厚的书抽出来后，又翻了几页，也不知道看了什么，然后又合上塞了回去，转身出去了。
成功引起司渔对自己身份的怀疑后，挥一挥衣袖就跑了，简直就像是一个不负责任的渣男！
司渔只呆愣了几秒，等黑斗篷出门之后，她立马将书拿走往怀里一塞，然后翻窗跑路，打算追上去看看对方到底要做什么事。
小白艰难地扒拉着从司渔的厚外套出来，看到司渔的动作，不禁问：“你现在追出去还能追得上人嘛？”
司渔抽空用一种看智障的眼神看了小白一眼，然后道：“乖，听话，以后不要再问这么智障的问题了好吗？”
不然阿妈会被别人觉得教子无方，养出了个傻儿子的。
小白：“……”
当系统的时候看着宿主在别的位面当习惯了凡人，突然让它接受宿主修了仙，还是修仙版本的“我爱发明”，它是真的会忘记宿主是个修仙者。
毕竟司渔就没那个修仙者的气质啊，衣服是按照时令穿的，动灵力事比较少的，大多数时候不是扔阵法符箓，就是动脑子让别人干活。
比如说苜蓿城，这家伙奴役人奴役得那叫一个心安理得，整一副运筹帷幄的下棋者形象，大长老称之为领导者气质。
而小白……它只想呸一声，然后大叫——这家伙明明就是想要偷懒。
司渔微笑：不会带团队的人，只能自己干到死，而懒货促进人类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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