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明贤在梁溪少说也有两年,没听说梁溪附近有绑匪,正觉得奇怪之际。
齐恒之却突然拔高了声音,一脸严肃之态:“你说什么?绑匪络腮胡子?”
“对,脸上还有很多疤。”姜成颂补充道。
“绑匪一般胡须不会茂密,大宣境内,不兴留髯髯,须发不散,髭襞浓密顺垂为美。”
齐恒之说明原因:“不是绑匪,是海盗!”
“可是梁溪哪找海?海面得往东千里了。”张明贤不解。
齐恒之本以为是普通的绑架事件,不料也许牵扯到海外,当即放下手中的事物,火急火燎的让姜成颂带路,张明贤放心不下姜樾,也一路跟随而来,左右与礼部报备过了,晚些回去也不碍事。
顺着初次遇到绑匪的那条路,姜成颂照着原本走过的路线再次走了一遍,但只有他与姜樾穿梭的痕迹。
“看来他们没有走这边,想必是对这山林极为熟悉。”齐恒之一路走来一路观察这附近的动态。
直到在姜成颂停住的地方察觉到几滴血迹,血迹已经干涸,鲜艳不复存在,有些褐色,与泥土混在一起。
好在近日都没有下雨,也距离山林边缘不远,泥土是干燥的,若是湿润的泥土便是极难察觉这细微的痕迹。
“阿姐就是在这里失踪的。”那个壮汉就站在张大人如今的位置前面一点。
张明贤蹲下,隐约能看到两个极大的脚印,张明贤从自己站着的位置往一旁斜跨一小步,而方才他站的位置却没有任何痕迹:“此人身量极重!齐大人且看,方才我所站之处,并无任何痕迹,但此处却有一道浅浅的印子。”
“报!大人,前方有树木拦腰砍断,不似利刃,极像蛮力劈开的。”
齐恒之顺着衙役指的方向走去,果不其然能看到脚印与方才那处更为深些,许是负载了姜樾的重量,两旁是草木凡碍事的皆被拦腰劈断,直到出了林子,便找不到踪迹了。
无法,只得先打道回府,齐恒之让府衙的人做了姜樾的画像,贴入告示中,只要人还在梁溪,有人遇见了或是有新的消息便再行告知姜成颂。
齐恒之回到府衙正欲准备与张明贤继续商议修路一事,却不料屁股还未挨着凳子便又来人通传了。
“出人命了,齐大人快去看看!”
“怎么回事?”齐恒之只觉得脑瓜子嗡嗡的,今儿个怎的如此不太平,才走丢了个人,又死了人。
“巡捕巡街时闻到血腥味,顺着气味去发现东街街尾的院子里,有具凉透的尸体,这会儿叫人拦住了不让进。”
齐恒之揉了揉太阳穴:“叫人安排车马,本官现在就去,张大人若是不介意我们马车上详谈,眼下实在是抽不开身了。”
张明贤随即答应下来。
梁溪主街的路并不颠簸,议事也不算吃力,张明贤与齐恒之商议过后发现梁溪府由于富裕人家不少,备案过的先生们都能替少爷小姐们单独授课,收益也极为可观,若是要在梁溪办学堂这束脩之事便极难商议。
毕竟没有人会放着银钱不赚,官学是不可能开出极为高昂的工钱的,毕竟从前工部修路,也是与户部折中了才得以批下来银钱。
很快便到了案发的院子,齐恒之穿过重重守卫,一眼便看到躺在院子内的人,不由得感叹好残忍的杀害方式,腹部几乎被搅烂了,白花花的肠子顺着伤口往外溢出。
张明贤正准备离去却听到齐恒之干呕的声音,便推开重重守卫挤了进去。
“齐大人,我来帮你。”
齐恒之纵使见过不少凶杀,但到底不是刑部,没有宋寒声那般见多识广,胃中翻涌不断。
齐恒之看见张明贤进来,让出位置让张明贤观察。
张明贤正想触碰尸体却被齐恒之喝住:“别动!看这胡子。”
张明贤惊觉,这胡子与姜成颂所言极为相似。
“来人,去将姜成颂找来!”
姜成颂回家不过片刻,便再次得了齐恒之的传召,一日下来还未吃上点东西便一直忙着。
姚华年弄清楚事情来龙去脉后,眼里挂着潸然欲泣的泪水,生怕牵动起姜成颂的情绪,毕竟姜樾在他面前失踪的,拉着姜成颂的袖子哽咽:“成颂,府尹大人定然可以找到阿樾的。”
似乎是在安慰姜成颂,又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娘,可能是齐大人有线索了才叫我去的。”姜成颂拍了拍姚华年的手安慰道。
巡捕为了快速完成齐恒之交办的任务,不自觉加快了步伐,姜成颂到底不如巡捕身体结实,走着走着便跟不上巡捕的步伐,只得一路小跑起来。
七拐八拐之后绕到了一个极为偏僻的院子,不少身材魁梧的人将院子团团围住,那是巡街维持秩序的巡捕们,往日里只在大街小巷撺着,今日聚集到此处必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姜成颂被带到齐恒之面前,见着地上躺着一个熟悉的身影目瞪口呆。
“这……这……”姜成颂错愕的看着地上躺着的死状凄惨的人。
“这是不是绑走姜樾的人?”齐恒之看着姜成颂的神情,猜测到自己可能猜对了,但只有姜成颂亲口承认才能确定。
“是他!他怎么死了?我阿姐呢?”
姜成颂情绪有些激动,险些扑到尸体跟前,却被齐恒之的人拦住。
“张大人,方才可是发现了什么?”齐恒之见方才张明贤试图触碰那尸体,这会儿确认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便问。
“齐大人来看。”张明贤蹲到钱禄尸体旁,从院子内找出一根极细的棍子,往钱禄脸上戳弄着,将脸上的络腮胡子竟从最底下掀出一个几近透明的角来。
张明贤从怀中摸出帕子,顺着透明的边缘,将那络腮胡子整个的扯下,又从房内的水缸里打了盆水来,将帕子沾湿,一点点擦在脸上的刀疤上,期初没有什么变化,随着水不断的浸入,脸上的刀疤像是泡发了一样,一层层剥落下来,竟露出一张白皙的脸。
姜成颂就看着这膀大腰圆的汉子卸去伪装后,竟是一张白皙的方圆脸,极为富态。
“齐大人,这人你可认识?”张明贤问。
齐恒之摇头。
“怪也,这人额角有一处伤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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