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恒之到的时候,姚华年将桌上的一应用品统统扫到地上,茶杯的碎片在地上四分五裂,姚华年跌倒在地上,胸口的起伏不断,神色惶恐,姜樾在一旁收拾着碎片,仔细的将碎片包裹在绢帕中一言不发。
一张与姚华年几乎一模一样的画作也平躺在地上,茶水洇湿了宣纸,茶色尚未干涸,齐恒之将那张画捡起,茶汤顺着宣纸的边缘滴落,茶渍痕迹分明。
齐恒之久久不语,只盯着那幅画,其中技巧绝非自学能学会的。
姚华年见齐恒之捡起那画,又看着姜樾的一举一动,神情逐渐陌生,看着上空的横梁不断喊着:“阿樾!阿樾!”
姚华年缓缓站起,将收拾碎片的姜樾推到在地,姜樾双手撑地却不料一把按在锋利的瓷片上,姚华年却是不管不顾:“你还我阿樾!”
齐恒之察觉到姚华年精神状态的不正常,便让人将二人拉开,姜樾缓缓站起来,面无表情地将嵌入手掌的瓷片拔出来,鲜血顺着手掌血流不止,又从怀里掏出一张丝绢,用完好的手与牙齿相互配合,死死勒住伤口处,又紧握成拳头压迫止血。
“齐大人……实在对不住,打碎了您的茶具,浪费了一张上好的桌布。”
齐恒之却反问:“这画是姜娘子自己画的?”
姜樾心道不妙,若是碳块所绘到是农家能够随意取得的用具,而这国画的颜料向来昂贵,而没有经过长期学习却是极难绘制的。
“正是。”
“姜娘子不是说没有师承?莫不是这也是自学的?”
姜樾没有应答。
“那你母亲怎么回事?莫不是世家有为人母的会认不出自己子女?”
姜樾依旧无话可说,她亦不知姚华年情况,但就观察看,姚华年如今精神状态却不太正常的。
“求齐大人为民女母亲求医!如今民女母亲……瞅着精神却是不太好,想必……”
齐恒之见姜樾诡异的很,而姚华年的状态也确实不妙。
“来人,给姚娘子请大夫,至于姜娘子想必是不适合照顾姚娘子了。”
齐恒之最终答应给姚华年请大夫,但姜樾却第一次进了牢狱。
宋秦在发现姜成颂失踪的第二天早晨,就在家门口发现姜成颂昏迷在家门口,宋秦背不动姜成颂,所幸将他叫醒。
“宋秦?我这是在哪儿?”姜成颂醒来时一脸疑惑,他依稀记得自己被人绑了,但又怎么会晕倒在家门口?
“别想了,赶紧进屋吧。”
姜成颂这才从地上爬起来,仲春的夜里还有些凉,在外昏迷了一宿的姜成颂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
直到用早膳时,姜成颂才发觉,家中少了姜樾。
又才想起前两日姜樾府衙带走后便没有回来,他按照姜樾所说去茶肆酒楼打听那则传言,才理清思绪。
用过饭后便直上府衙找人,却不料以妨碍公务为由被打了二十大板,姜成颂一瘸一拐回到家中,宋秦见此,又赶忙将姜成颂扶回床上。
姜樾不在,姜成颂被打,如今屋中只有宋秦一人尚还完好,宋秦便出门替姜成颂找大夫。
“可还有大夫能出诊?”
宋秦来到一家医馆,医馆内人满为患,连煎药的童子亦是脚不沾地。
“眼瞎么?没看到都在忙?”
宋秦被拒绝后又找下一家医馆,却没有人愿意出诊。
春季天气无常,容易生病的人总是格外多,大夫大多只在医馆坐诊,能出诊的却觉得姜家住的太远不愿多走一趟。
宋秦行走在街上,失魂落魄。
突然身后传来一声:“阿秦?”
宋秦觉着这声音耳熟,转头看去,原是张明贤。
“张大人?真巧。”
张明贤见果真是宋秦,便问:“前些日子看着在牙行似乎是看到阿樾的身影,去牙行问却不能告知于我,没想到今日可在这碰着你了,阿樾近日可好?”
一说这姜樾,宋秦突然红了眼眶:“姜娘子遇到麻烦了,姜小郎君去找姜娘子也被打了二十大板。”
宋秦的泪水顺着眼眶滑落,她用袖子抹干净:“见笑了。我此来是为姜小郎君请大夫,可近日医馆患者较多不愿出诊,而能出诊的大夫又觉着远,不愿前来。”
张明贤听此,便提出与宋秦走一趟。
张明贤见着姜成颂,便将宋秦支了出去,给了宋秦一个地址,让她顺着地址去将柳戚叫来,并且告诉柳戚将他的药箱带上。
支开宋秦后,张明贤征得姜成颂同意,便褪去他衣物,查看伤口。
只见伤口处乌紫一片,想必用刑的人是下了狠手的,好在挨得板子不多,到也只是些皮肉伤,养着些日子便能养回去。
查看完伤口后,张明贤将被子拢上,替姜成颂盖住。
“筋骨无碍,待到柳戚来了给你拿些跌打的药,日日擦着想必很快就能恢复,只是这印记却要费些时日才能淡下去。”
姜成颂趴在床上,有一种被窥视干净的感觉,涨红了脸,将脸蒙在被子里,闷声说了句。
“那,我,先多谢张大人赠药。”
张明贤看着姜成颂的作态,无声的笑了,便接着道:“你不必羞涩,我只是个大夫,眼中只有伤口,至于赠药,也不过是提前准备了的,举手之劳罢了。”
等到姜成颂缓过劲来,张明贤便接着问:“你姐姐是怎么回事儿?”
姜成颂却说:“我也不知,就是突然府衙来了许多衙役,上来边说要找阿姐。阿姐便让我去听什么传言。”
“我听闻府尹大人只是去问问话,不过半日时间便能将人放回来,但阿姐一直没回来,然后我便去找,却吃了一顿板子。”
“我不懂,阿姐这样好的人,怎么会有人举报……”
“我们才来了梁溪没几日,也不认识什么人。”
姜成颂说着说着便声音哽咽,张明贤察觉时已经泪湿了一片枕头。
张明贤怕递去一张棉帕,姜成颂胡乱擦了两把,却根本止不住的难受,他从小在姚华年的呵护下长大,平日里几乎是不操心的,再后来姜勰死了,姜樾为家中做的一切他也看在眼里,有时只觉得自己没用,只能让阿姐在外抛头露面。
但每次姜樾都劝他,要好好读书,考取功名。
一时之间姜成颂的两个支柱都暂时不见了,小小的少年心中难免迷茫与自责。
“姜娘子这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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