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周末,几乎所有年满和两星期后年满十七岁的六年级学生都去参加了霍格莫德的特殊训练。学生们不再需要小木圈,而是直接站在街道上,从一个地方幻影显形到某家店铺旁边。天气特别好,春意融融,是很久以来难得看到的一个晴天。哈利和丽莎都年龄不够,在这么个好天气的衬托下,丽莎原本的庆幸都变成了嫉妒。
“你还不如直接去斯拉格霍恩的办公室,把他的记忆搞到手。”当哈利站在门厅对他们透露他想再去偷袭有求必应屋时,赫敏说。
“我一直在努力啊!”哈利烦躁地说,这倒是真的,他每节魔药课都留下想要堵住斯拉格霍恩,可是魔药课教师溜得更快,他一次也没堵到。哈利还去敲了他办公室的门,显然,也同样不成功。
“他不想跟我说话,赫敏!他看得出我又想跟他单独说话,他不肯给我这个机会!”
“你不够努力咯……”罗塞塔悠悠地说。
哈利气坏了。但排在费尔奇面前的一小队人往前走了几步,哈利不想被管理员听到,就没有多说。他祝朋友们好运,然后转身爬上大理石台阶。看他的样子,不花上几个小时是不会甘心的。
“真好。”罗塞塔说。
“天气不错!”罗恩很有希望地说,“好兆头,是不是?”
“什么?”她茫然地说,“哦,天气……天气挺好的。”
在明媚的阳光下,幻影显形教授威基·泰克罗斯纤弱的身体看上去更显透明了,学生们七七八八地分散开。霍格莫德的气氛已经不向前几年那么热闹了,学生和老师是街道上少有的人群,店铺虽然许多都开着,但也有像佐科笑话店那样被木板钉死的门面,而且比他们上一次来时多了。
特殊训练和礼堂的木圈大同小异,这一形式多少激励了学生们,让大家联想到自己真的学会幻影显形的生活。罗恩信心大增,因为他成功将自己移动到了文人居旁边,虽然他原本的目的地是帕笛芙夫人茶馆。结束之后,学生们和老师在三把扫帚喝了一杯,泰克罗斯对赫敏赞不绝口,他夸得仿佛要对赫敏求婚了。
“嘿,前几天,”罗恩说,他现在可放松了,“我们在盥洗室撞见了桃金娘。”
“嗯。”罗塞塔敷衍道。
“她好像在等男生,”罗恩搔着他火红的头发说,“哈哈,她说他们有很多共同点……不知道那是谁。桃金娘觉得他还会回去的,一个哭泣敏感的小男生。你们说可能是谁呢?”
“她具体怎么说的呢?”她还是很敷衍道。
“呃——‘他很敏感,他也被人欺负,觉得孤单,没人说话’……还有什么别的。”罗恩回忆道,“桃金娘保证不泄露他的秘密……”
“秘密少男心,真有趣。”她支起身子,“盥洗室神秘哭泣的男学生……但他经常去那个盥洗室,对吧?”
“听起来是吧,你知道,桃金娘说他会回来看她。”罗恩说。
“我也想当幽灵了……”她摆弄着杯子说,“到处乱飞……”
“还可以看哈利洗澡。”罗恩乐道。
“哎——谁会看别人洗澡啊。”她皱起脸,“不过看看也行……”
“你要看哈利洗澡?”罗恩大惊失色,“我只是随便说说的!”
“你才看哈利洗澡,罗恩,你是不是已经看过了?”罗塞塔嫌弃地问,“就算是洗澡也分价值的。”
赫敏终于转过头来。
“你们在讨论什么——?”
“我想看伏地魔洗澡……我真的很好奇他现在长什么样。”
罗恩古怪地一哆嗦。他还没克服对神秘人的恐惧。
“嗯——”赫敏扫了她一眼,“好吧。”
“和泰克罗斯说话愉快吗?”罗塞塔不经意地问,“他应该还可以吧?”
“不错。”赫敏轻松地说,“如果你非要知道。”
“很显然我是非要知道。”她说,“不然为什么要问呢?”
“谁知道?你问题很多。”赫敏还是轻快地说。
“好的。”罗塞塔意味不明地回道,“我就是随便问问。”
赫敏脸上掠过令人不解的笑意。罗恩把身子往后挪了挪,打量着她们俩。
等他们从霍格莫德回来,坐在礼堂吃午饭时,哈利才在大礼堂找到他们。
“你一直在有求必应屋那儿?”赫敏问。
“是,”哈利说,“猜我在那儿碰到谁了?唐克斯!”
“唐克斯?”罗恩和赫敏一齐惊讶地说。
“对,她说是来找邓布利多……”
哈利把他和唐克斯的对话转述给他们。当时唐克斯神情恍惚,面容消瘦,头发无精打采地耷拉着,似乎要找邓布利多问什么情况。甚至有要流泪的意思。没等哈利再多说些什么,她突然转身走了,留下哈利呆呆地望着她。
“这有点怪,”赫敏说,显得很担心,“她应该守护学校,为什么突然擅离职守来找邓布利多,何况他还不在?”
“她想了解什么情况?”罗塞塔问,“她说‘听到传闻……有人受伤……’对吧,为什么在意某些有人受伤的传闻,她在意是谁受伤了?”
“我有个想法,”哈利试探地说,“你们觉得她会不会……会不会……爱着西里斯?”
赫敏瞪着他。
“你怎么会这么说?”
“我不知道,”哈利耸了耸肩膀,“可我提到西里斯的名字时,她差点哭出来……她的守护神现在是个四条腿的庞然大物……我想会不会是变成……变成……他了。”
“任何脑子正常的女人都不会喜欢你魅力非凡的教父。”罗塞塔说,“照顾大男孩能把人累死。你怎么提到的西里斯?”
“她问我最近收没收到……成员的信,我说没有。”哈利又耸耸肩膀,“西里斯好长一段时间不写信了,他应该还在做危险的工作……他没明说。嘿,你说唐克斯是不是听说了什么?”
“显然啊,她不是说了传闻吗。”她翻了翻眼睛,“可能是吧,虽然我不认为是为了西里斯……她应该听说谁受伤了,跟邓布利多的命令有关。”
“她有点反常,六神无主,”罗恩把土豆泥舀进嘴里,“女人嘛,”他煞有介事地对哈利说,“就是容易沉不住气。”
“可是,”赫敏说,她已从沉思中回过神来,“我怀疑你找不到一个女人会为罗斯默塔女士听了那巫婆、治疗师和米布米宝的笑话没有笑而生半小时闷气。”
罗恩瞪起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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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片晴朗的蓝天开始出现在城堡塔楼上空,夏天来临的迹象越来越明显。但哈利显得闷闷不乐,他没能侦察出马尔福的秘密,也没能跟斯拉格霍恩单独谈谈,更别说获取他的记忆了。
“说最后一遍,忘掉马尔福吧。”赫敏果断地对哈利说。
这是午饭后,他们坐在院中一个阳光明媚的角落里。赫敏和罗恩都捏着一份魔法部的小册子:《幻影显形常见错误及避免方法》,罗塞塔的那本盖在她头顶,她正靠在廊柱上,不知在走什么神。今天下午就要考试了,许多学生十分紧张,从罗恩和赫敏的情况来看,魔法部的小册子并不能有效缓解情绪。一个女孩从拐角走了出来,罗恩一惊,忙躲到赫敏身后。
“不是拉文德。”赫敏厌倦地说。
“哦,还好。”罗恩说着放松下来。
“哈利·波特?”那女孩说,“有人让我把这个带给你。”
“谢谢……”
哈利结果那一小卷羊皮纸。那女孩走开后他说:“邓布利多说过在我搞到记忆之前不上课了呀!”
“也许他想问问你进展如何?”赫敏猜测道,哈利打开纸卷。上面不是邓布利多细长的斜体字,而是凌乱潦草的字迹,纸上还有大团墨渍,字迹很难辨认。
“你看。”哈利把纸条递给赫敏。
“哦,上帝。”她迅速扫了一遍后递给了罗恩,他也读了一遍,脸上露出越来越不敢相信的表情。
“他疯了!”罗恩激烈地说,“那畜生叫他的同伴把哈利和我吃掉!说是随便吃!现在海格却要我们去对着它那恐怖的、毛森森的尸体痛哭!”
“但是它没吃……而且也没有要吃我。”哈利从罗恩那儿拿回纸条,交给了罗塞塔,她边看边说,“阿拉戈克到底是什么生物?”
“一只八眼巨蛛。”哈利说,“它的族群生活在禁林里。”
“你们不打算去——对不对?”赫敏说,“他要我们晚上离开城堡,明知道保安措施已经严了一百万倍,被抓到会有多大的麻烦!”
“我们以前也在夜里去看过他。”哈利说。
“去过,可是为这种事?”赫敏说,“我们为海格冒过很多风险,可是毕竟——阿拉戈克已经死了。如果是为了救他——”
“我更不想去,”罗恩坚决地说,“你没见过它,赫敏。相信我,死了会使海格好得多。”
哈利拿回纸条,盯着那满纸的墨渍,显然曾有大滴大滴的泪水掉在羊皮纸上。
“是,我知道,我想海格只能自己安葬阿拉戈克了。”
“你们没有人考虑过去吗?”罗塞塔不无震惊地问,“一分钟都没过,你们就决定了?”
“你肯定在考虑——请你放弃这个念头。”赫敏严厉地说,“这不是开玩笑的。晚上离开城堡的后果更值得你考虑。”
“但这并不是一个承担不起或不可避免的结果呀?”她说,“海格完全有理由请我们参加葬礼,我们也有能力参加,难道不是吗?”
“不是!”赫敏拧起眉头,“海格当然有理由邀请我们,但我们也完全有理由不参加葬礼!如果我们为了这个关禁闭,你认为很值当?”
“我不知道对你们值不值当。”罗塞塔慢吞吞地说,“只是,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们都有丰富的夜游经验。”
赫敏似乎深吸一口气。“很好,你去还是不去?”
“不去。”
“那你刚刚在——”她怒气冲冲地瞪着罗塞塔,“这样很有——你觉得——你是不是——”
“我想了一下,虽然去也没什么,但我并不认识阿拉戈克……我不知道对海格能说什么。”她诚恳但招人恨地说,“海格一向情感充沛……我有点害怕不能承担这份重任。”
赫敏交叉双臂,没有回应。
罗恩左看看右看看,他好像下了很大决心才开口说话。
“那个……呃,这样一来,下午就没几个人上魔药课了,是不是?伙计,你可能有机会逮到他呢!”
“你觉得第五十七次会幸运吗?”哈利苦涩地说。
“幸运,”罗恩恍悟道,“哈利,对了——幸运!”
“你说什么呀?”
“用幸运药水!”
赫敏原本抱着双臂,此时似乎惊呆了:“当然!我怎么没想到呢?”
哈利瞪着他们俩。“福灵剂?我不知道……我还想留着呢……”
“留着干什么?”罗恩不解地问。
“哈利,还有什么比这个记忆更重要的吗?”赫敏问。
哈利没有回答。
“什——?是,当然,”他回过神来,“嗯……好吧。如果今天下午还不能让斯拉格霍恩开口,我晚上就带一些福灵剂去再试一次。”
“那就这么定了。”赫敏总算松了一口气,她站了起来,踮起脚尖做了个优雅的旋转动作,一边念念有词,“目标……决心……从容……”
“哦,停止,”罗恩央求道,“我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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