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和对面的姑娘,一齐转头看向那个少年。
厚重顺滑的刘海挡住了他的眉额,只露出高挺的鼻梁,和一双弯弯的单眼皮笑眼。
是个韩系帅哥!
姑娘眼前一亮,连忙跟着笑:“哈哈!”
她又热络地拍了下朝歌:“你看你,不想上班都魔怔了。我差点真以为还有十天年假呢!哎呀要是时光真的能倒流该有多好,帅哥你说对吧……”
少年朝这边瞟了瞟,微微勾唇。姑娘眼见有戏,立刻搭讪起来。
朝歌实在无法维持住面上的表情,她离开座位,朝车厢尽头的厕所走去。
走到外卖小哥身边时她假装碰掉了怀中的手机。
蹲下捡起的刹那,她快速而强力地掐住了他手掌的合谷穴和劳宫穴,压低声音呼唤。
“灰雀,醒醒。”
触手皮肤冰冷。
即使遭到穴位刺激,他依旧没有睁眼。表情无比放松,呼吸平缓,已进入了深度睡眠。
朝歌的心继续下沉。
她飞快起身,来到灰雀待过的无障碍厕所。封锁好门,轻轻打开天花板检修口,取出一个黑色防水手提包。
坐在马桶盖上,她几乎不能控制手上的动作……零件咬合的细微声响,虽然理论上隔着门,外面听不到。但她还是手肘触碰开关,用冲水声掩盖一切动静……
60秒后,□□组装完成,朝歌握在手中,稍稍松了口气。
无法理解眼前的一切,分辨不出究竟是这个世界出了问题,还是她自己出了问题。
这种情况,她没办法决策下一步的行动。
冷静……
现在唯一能分析的是上高铁前的最大疑点——栖星身上的定位器。
崔家仿佛精准预判了会有人带走新娘……但这怎么可能呢?
正常人能觉得新娘的女生好友会“抢婚”吗?
她是在来礼台市前一个月,接到栖星说准备结婚的电话。
她还当栖星开玩笑,什么土耳其热气球英雄救美,豪门小少爷一见钟情,跟个古早言情剧似的。
但“礼台市”三个字引起了老师的注意。
老师说,近期通过开源情报收集,在应届毕业生的信息交流中频繁出现“礼台市”这个关键词。她怀疑这是针对中底层贫困毕业生的一种新型诈骗。
那么栖星作为池子之外的“大鱼”,可能遇到的手段也升级了。
于是,朝歌开始制定救人计划。
她只和栖星通过那一次电话,就借口忙,再也没有回复过。
灰雀作为僚机,先一步以底层打工人的身份混进来做外卖小哥,收集信息。
根据他的情报,朝歌提高警惕,打消了作为宾客出席婚礼见到栖星的想法,转而走应届生招聘的路子。用同音不同字的假名字,正儿八经地提交简历进入礼台市。
学信网认证、文阿姨的建模、AR影片等有老师做技术支持,也不会有破绽。
那破绽在哪?
为什么崔家预设她一定会“抢婚”成功?
如果及时阻止她,定位器根本就用不到。
太奇怪了,一切都太奇怪了……
她出神的双眼逐渐聚焦,落在M1911上。
手提包里的武器,包括撞击用的私人无人机,都是灰雀送外卖之余,去警察局的没收仓库里偷的。
还记得看到外卖袋里的东西,她有多震惊哑然。
灰雀得意地笑:“疯狂星期四豪华套餐附赠的礼品——吃鸡游戏联名经典1:1手办!请给我好评哦亲~”
她那时只挑了泰瑟□□,感觉足够了。
但现在,她需要它们给的安全感。
不过216mm的“大铁块”实在不能藏进衣服带出厕所,朝歌只能苦笑着再度拆卸。选了把□□ G26和几样小巧的武器别在腰后,用卫衣下摆遮住。
如果现在是真实的十天之后,崔家的反应速度再慢,这时也应该在高铁站布置好了人手抓她。
幸好灰雀没有暴露,需要行动的只有她。
重新藏好手提包,朝歌离开厕所,向后面的车厢走去。
透过窗外,能望见连绵的丹霞山脉和河流,通过这段就进入礼台市的范围内了。
还有10分钟到站,她必须在这之前逃掉。
路过一节车厢的厕所,闻到门缝里淡淡的香烟味。她反手拔除发烟罐的安全栓,把那个可乐外包装的罐子丢在洗手台下方,继续前行。
两节车厢后,她听到背后传来骚动。
报警系统发出尖锐蜂鸣,前方的车厢LED屏闪烁着「火警!4车!」。
广播响起:“旅客请注意!4号车厢发生火情,请勿触碰任何设备!捂住口鼻向3或5车移动!”
忽然的推背力让她扶墙站稳……是火灾警报让驾驶员开始制动了。
她静静地盯着手表。
55秒。
时速已经从300降到了180.
此时,周围的乘客也完全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哭喊推挤着向后奔逃。朝歌假装被裹挟着随人流移动,随后被挤在车厢连接处。
她等身边人逃得差不多。迅速解下手表,用钨钢锥头顶住窗户角落,按键激发。
“砰!”
蛛网裂纹在锥尖下炸开,大量玻璃残骸被风打进密闭的空间,剩下黏在胶合层上的碎片把PVB胶液拉扯成白丝,滴落在地上,烫出丝丝青烟。
3秒后,她钻出窗户。打开腰上的超导磁脉冲腰带,强大的瞬态磁场猛地把她吸附在车壁上。磁力消失的瞬间,她一跃而起,借着风力滑行到了车顶。
呼啸的狂风打在脸上。没有准备防风镜,朝歌只能眯着眼适应。
不一会儿,眼皮一亮,她睁开眼,是远处波光粼粼的河面反射来的阳光。
高铁二段制动从时速180降到50需要两分钟左右。
她不知道待会经过河流上的大桥时,时速有没有到安全跳车的范围。但也顾不上许多了,这是她能找到最好的逃跑路径。
她半跪伏身,急促呼吸做入水的准备。
却在这时,一道戏谑的嗓音响起:“你一个人走,不带上同伴吗?”
朝歌浑身一僵,机械地转头。
十米开外,黑夹克少年笑眼弯弯,盘腿坐在车顶,手里提着灰雀的衣领。
强风吹起他厚重的刘海,露出一双张扬的挑眉。
他舔了下唇,单手掏出一根棒棒糖咬掉包装纸含在嘴里。
随着他的动作,灰雀昏迷的身体跟着滑动,整个人几乎垂在车旁。
“哎哟,掉下去可不好了。”他轻轻一提,把灰雀扔回了车顶。
这如同鬼魅一般的超现实情景,几乎干碎了朝歌一半的思维能力。
她僵直地伸手,凭着本能摸到后腰的枪,对准他。
“你……是……谁?”
被黑洞洞的枪口指着,少年又一次低头笑起来。
“好像是这么回事,你对我一无所知,可我却对你了如指掌呢。”
他张开眼,细长的单眼皮遮住他半边瞳孔:“朝歌,24岁,高中结业生。”
“高二因母亲的叛国罪,冻结学籍,无法上大学。于是自暴自弃,故意伤害致人重伤入了少管所。”
“现拜母亲的战友为师,正在努力成为线人,服役于某国安部门。”
“代号‘火烛’。”
朝歌周身血液冰凉。
深埋的记忆大门猛一下被打开,她好像又听到了那些大人来学校宣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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