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午饭时,魏参抱了一袋子新劈的木柴,哗啦啦倒在灶台边。
奶奶斜瞄了眼窗外稻场上的商明漪,她手中是新鲜玉米粒,正一粒粒洒给猫咪大军吃。
“参参,这姑娘可怜是怪可怜的,长得也好,但怎么这么难带,猛的一下就发病,哎哟,吓死我了。”
魏参把小板凳拿进来,守着火往里添柴,不出几秒,汗水就顺着额角淌下。
他有些躁动,脱掉手套拽了两下领口,说:“嗯,所以我不想她在这,这病不好预测,我们都没有跟她相处的经验,幸好她及时收敛,对了,奶奶,她妈说没说什么时候回来?”
奶奶听到小锅里水沸腾了,揭开锅盖,舀一勺开水到菜里继续焖,听魏参问这个,还以为他怪自己爱心泛滥,给他招了个大麻烦。
便说:“没说,该回来,自然就回来了。人家家里有困难,能帮就帮,你呀,什么都好,记性也好,奶奶宁愿你记性差点儿……”
魏参望着火苗出神,闻到米饭的香味飘上来,用烧火钳把炉子里的火堆分开,火势就小了,火苗能随增随减,他的心情却不能。
“奶奶,让地的事情,谭叔答应,我不答应。”魏参说,“村委避开你,直接去找谭叔,就是笃定他见钱眼开,这事就好谈。他的户口在村里,户主也是他,您要是不跟他算,他就一分不会给你留。”
听电话里的意思,谭青苗早就问过相关人员,怪不得他不买玉米机器,还哄奶奶变更户主。
结合谭青苗几年前突然兴起要修新房,还美其名曰他出建筑材料钱,让魏参出家具钱。整件事一下串起来了。
耕地收回的价格摆在那,没什么文章可做,宅基地可不同,要拆房屋、围墙、水渠,转让金额一家家谈,视具体情况而定,奶奶独子独孙,村委的任何决定跟资料几乎都越过她,要不是魏参回来祝寿,恐怕都不知道乡下老屋就要变成待开发区了。
奶奶听到钱就头疼,菜盛出来装盘,竹扫蘸水撩了两下清洗,倒进去几勺猪油,魏参及时添上一把火。
“婶婶的脾性,您别忘了,谭健洪去上大学,以后就是结婚娶妻生子,现在说得好听,谭健洪的房间给您住,以后,那个房间不做婚房?逢年过节媳妇回去,您还要收拾房间挪位置!”
那一家人的龌龊心思,都不用猜,睁大眼睛瞧得明明白白。
魏参冷笑道:“他们不就是想让您搬去我那,是,我家房子不卖,确实就是为了给您备着养老,但我也不是冤大头,他们打着如意算盘把您赶出去,连老屋的油水都要榨干,真当您孤老无依,可以任他搓圆捏扁?”
“参参。”奶奶用锅铲敲了下台面,“青苗是我的儿,我相信他还不至于把亲老娘都扫地出门,洪洪读书要钱,娶媳妇儿的彩礼钱,那本来就是我们老一辈要给他攒的。”
“您来攒?他谭青苗干什么吃的,四五十了还啃老吸血,养出个拜金的蛀虫!”魏参懒得掩饰鄙夷,“当年我退伍,要把您接去湖京,谭青苗死都不同意,您心软,真相信他说的仁义孝悌那些鬼话,现在看清楚他唱的哪出了吧?”
谈话进行下去,演变成魏参单方面控诉,奶奶唉声叹气的,偶尔替谭青苗辩解,这时,商明漪走进来,魏参骤然收声。
余怒未消,偏偏商明漪还不长眼地问他鸡汤好了没。
魏参知道自己在迁怒,但谁让商明漪这么会撞枪口呢,他横眉一挑,粗声粗气,像大人说话,小孩子别插嘴那样:“边上玩儿去,跟你说过,没,有,买,鸡。”
商明漪不再尖叫,仿佛猜到了魏参的回答,她从背后拿出个东西,神色如常,却透露出几分得意。
“有鸡。”
一只歪脖子大公鸡。
肉眼可见的死透了,死因不明,翅膀羽毛东倒西歪,显然遭到了非人的蹂\\躏,脖子上,那只白皙微微透出青蓝血管的手,扼住了它的喉咙。
魏参轰地站起身:“你杀了谁家的鸡?!”
不送人的尸体,改送鸡的了是吧?魏参一时被愤怒蒙蔽,越看商明漪那张淡漠的脸,越觉得接了个烫手的山芋。
“你不是动物学博士?!”魏参夺过公鸡,“你想吃,就去杀?你论文里写的那些实验还有动物存活吗?我是不是得庆幸,你想吃的是毛豆炖鸡汤,而不是毛豆炖我?!”
商明漪一阵见血指出:“你上网看了我的论文?”
魏参厉声问道:“哪里来的鸡!”
【前方左转。】
厨房陷入诡异的沉默,只有水在咕嘟嘟冒泡。
【进入空旷地段,跨过排水沟进入石子路,向东前行925米,然后……】
窗外屋檐,垂下来一根黄澄澄的尾巴,尾巴尖尖是黑色的,像蘸了一层芝麻糊的粟米条。
奶奶提着锅铲四处寻找声源:“谁在说话?参参,是不是我的手机又自动响了?”
魏参:……
很难解释这一切,因为比迷信还要不科学,能归入科幻的范畴。
“不是我杀的。”商明漪举手,“98号把它叼来给我。”
一顿午饭吃得食难下咽,苑荷乐还处在震惊中,疯狂搜索各地猫咪追随猫王的新闻,冯笑心宽,凡事过去就过去,只是看商明漪…脚边白猫的眼神,多了分玩味。
奶奶被魏参一通分析,留恋地絮叨这房子建以前,老屋的房梁是什么样的,门又是什么样的,而魏参戴着蓝牙耳机,在商明漪期待的目光中,给她盛了满满一碗飘着油花的鸡汤。
“吃,多吃点。”他拆下一只鸡腿放进去,“下午你就跟着我去找支部书记,然后再去……”他深呼吸一口,觉得很荒谬,但猫步达导航似乎有出厂bug,给出路线却不去,就会一直不停提示。
“再去找这只鸡。”
步行到村委大概一公里,魏参给商明漪拿了一把伞:“你打着吧,晒。”
车子被冯笑开走了,商明漪早上来什么都没带,更别说防晒霜,魏参手里这把还印着金X鱼调和油字样,是推销员到村里来,挨家挨户卖油送的礼品。
白猫咿呀叫唤,扑棱商明漪的腿,商明漪把它抱起来,视线盯着那条鱼的图案。
要抱猫,没有手打伞。
魏参居然被她训练出了揣测心意的技能。
“不热?”老屋只有奶奶房间装了空调,商明漪赖在这儿不走,实在很麻烦,不把她带在身边又不放心,魏参镇定地打开伞,向商明漪那边倾斜。
好在他们身高差不大,背影看上去很和谐。
午后阳光把魏参左手臂精壮的肱二头肌照得像一颗熟透了的贵妃芒,烫烫的,有一道明显的晒痕。
察觉到商明漪在看,魏参右手举着伞柄往前,隔绝她较为“露骨”的视线。
商明漪说:“太阳光中有三种紫外线波段,UVC被臭氧层吸收了,忽略不计,UVB玻璃就能隔离,但很少,UVA最多,这把伞遮不住,你的两只手臂都是紫色的。”
“你能看到紫外线?”魏参只当她在做比喻,“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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