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提就让他去提,危涞乐得轻松。
她一边享受着男人给的好处,一边冷眼看他,用最恶劣的想法猜测他:要不是贼心未死,他犯得着凑上来吗。
程知聿望着远处放空。
今天存粹是给向仲明帮忙,不过想也知道,这是纪成安的事情,他把事情托给向仲明,向仲明又把事情交给他。
偏偏程知聿还得守到他们收工,再负责把人送回酒店。
他坐在户外椅上,不是端庄的坐姿,风吹起头上的发,带来几分颓废,桌上的电脑摆着,亮着页面没人管。
“很有意思对吗?”
“……”程知聿转头,是刚才和危涞走在一起的外国人。
他不懂他的意思,所以没有说话,看着摄像机旁忙碌的人。
“抱歉,我不会说中文。”柯特以为他不懂英语,磕磕绊绊,好不容易把这句话说出来。
“我叫柯特。”
他对上男人含笑礼貌的表情。
柯特没想到程知聿能说一口流利的英文,自来熟在他面前坐下,“你喜欢拍摄吗?”手里还拿着两杯路边小摊上买的果汁,分一瓶给他。
“知道阿诺德导演。”念书时班上没人不知道他执导的某部电影,火遍大江南北。
柯特笑笑,“他是危涞最喜欢的导演,没有之一。”
“他的电影每一句台词危涞都记得清楚。”
“对了,你知不知道她的工作是什么?”
程知聿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提起危涞,他看得出他们关系好,但并不觉得柯特是在炫耀。
“不清楚。”
柯特轻声嘟囔,看来是真的和他不熟,不然怎么会连这都不知道。
程知聿发觉一道不满的视线,“你还是离我远点,别让你朋友不高兴了。”
他自觉苦闷,唇边却是笑。
柯特没当回事,阿诺德要求极多,这个景已经是重拍的第三次,危涞哪有时间盯着他,再说,她不是说过和面前的男人之间什么都没有吗。
既然什么都没有,那为什么不高兴。
见他喋喋不休地往下说,程知聿笑着指指电脑,“抱歉,我正在工作。”
柯特愣住,“打扰了。”
他终于走开,程知聿也没觉得轻松,余光扫过,果然看见那人指着青年抱怨,看口型,说的是:“叛徒。”
柯特张开手后退,“我做什么事情对不起你了?”
危涞狠狠瞪了一眼远方,又狠狠瞪着面前青年,“叛徒叛徒叛徒!”
她明明说过要柯特和程知聿保持距离的!
柯特好无奈,就这样子还说和他没关系呢,到底谁在信。
“你再和他一起我们就绝交!”她说得认真,柯特扶眉,看来两人之间真有天大的事。
危涞喜欢漂亮面孔他是知道的,对着漂亮的人她总会多一点耐心,可。
哪怕是以内部选角的角度来看,程知聿明明就长得很好,危涞对他却没有半点好心。
“知道了——”柯特拉长声音,显然没放在心上。
天色慢慢暗下来,集市摊贩该收摊收摊,天光暗淡,见拍不出想要的画面,阿诺德也只好喊话收工,顿时欢呼声一片。
工作一天早已经饥肠辘辘。
危涞喊柯特等她,她的包放在小店里存着。
得到肯定的答复,她才放心离开。
回来时街边已经挂上夜灯,稀落的摊贩正在打扫卫生,她皱起眉头找了一圈都没看见熟悉的人,“你人呢?”
“导演喊,我跟着先走了,你看见留下接你的人没有?”
危涞想,好在柯特还有点人性,没留她一个人。
她抬头远远看见路灯下,那辆沉默的车连位置都没有移动,安静地等待。
像夜间蛰伏的兽披上温和的伪装。
原来柯特留下来的人是他。
危涞已经分不清楚程知聿是故意还是什么,早上还是生人勿近的模样,现在所有人都走了又剩他一个人留下来。
她只把他当作司机,拎着包坐进后座,一句话都不说。
他也沉默地配合,转动方向盘。
短暂间只有时间流逝,和窗外不停流转的夜景,枝桠上的彩灯闪烁,闯入一片绚烂的世界。
这样最好。
谁都别搭理谁。
程知聿目视前方,听见女人的声音高傲响起,“你不要自作多情,我来溪江是为了工作,和你没有关系。也不要假惺惺装深情,结束了就是结束了,我不吃回头草。”
她把今天他的出现归结为是为了她。
危涞听见程知聿笑了一下,远不及心底,他转方向盘的动作漏出手腕,腕间筋脉分明,却显眼地多了一根红绳,她嘴角的动作僵住。
在溪江住过一段时间,危涞怎么可能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她的脸烧起来,又恼自己什么时候发现不好非得在她说完这句让人嘲笑的话之后,是了,他们分开这么久,他有接触的人也正常。
“你放心,我很有自知之明,今天只是给纪成安帮忙,以后不会再来。”
反倒称得危涞不讲是非。
他说完这句话,危涞几乎着起火来,咬唇红着脸看向窗外,错落的树干生长,她心里乱作一团。
她不喜欢他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样子。这是一种落差感,危涞长这么大,从来都是她不给面子,让别人难堪,现在却被程知聿走在前面。
她心里不舒服。
却也不能像小孩一样随便找个男朋友,大张旗鼓带到他的面前。
车里安静,只剩导航的机器女声,“直行一百米,向左转入汉阳江北路。”
“到了。”
程知聿把车停下,变相下了逐客令,他没有下车的意思,面板的光打在脸上,映出优越的眉眼,他的表情让人猜不透。
危涞手推开车门的瞬间突然想起,他从前还会特意拐到侧边给她开门。
空荡荡的感觉。
直到那辆车驶离。
危涞倒灌了一口凉气,被酒店的灯光亮得晃眼,她想借墨镜挡住面上的苍白,往头上一摸,什么也没摸到。
这才想起。
她把墨镜落在程知聿车上了。
危涞骂了声,烦躁地抓头发,打电话要他送回来?
他会不会觉得她心机深重,半小时前还摆的是高不可攀的架子,半小时后又借口有东西落在他车上。
她站在原地来回想,最后还是认命放弃。
一副墨镜而已……
可是她最喜欢的墨镜之一。
她气恼,最终在群聊里找到纪成安的联系方式,敲下几个字。
“我的墨镜掉在程知聿车里,麻烦你下次帮我带过来,谢谢。”后跟了一个微笑的黄豆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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