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涞把纸巾丢进垃圾箱,皱眉,“你在说什么?”
她松下脚踏,“你不会是在说那张照片吧。”
程知聿咬着烟,没有肯定也没否定,只是那样看着她,神态里带着不明的意味。
危涞忽然就笑了。
“明年初,你有时间就来呀,我把你安排在前男友桌的主位上,怎么样?”
“他不介意吗。”
“有什么好介意的,他很开放的。”她伸手去抓程知聿长长的帽绳,葱白的手指卷着一点点拉近,吐息如兰,“你要不要加入我们。”
狐狸一样娇媚的眼睛望着,嗜人心魄般,柔软的唇角掀起的弧度是漫长夜里浸在潭水中的弯月。
月色动荡,程知聿滚动喉咙,偏头,“你不是说过再也别联系。”
既然如此,她也不该再出现在他的面前。
凭什么一切规则都由她制定。
危涞表情凝了一下,她没看错吧,怎么有点...委屈?
“wren!”柯特在喊人。
她盯着程知聿表情细小的变化,那委屈是一瞬间,转瞬即逝,究竟有还是没有,危涞不禁怀疑。程知聿灭了烟,眉眼优越,也盯着她,笑得清风霁月。
他笑着说道:
“好啊,我加入你们。”
“你说什么?”危涞皱眉,以为自己听错了。根本没想到他会答应自己过分的要求。
这根本不是要求,换言之,只是她想要占据上头让他难堪的手段。
他答应了?
他答应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像她一样,想看见对方难堪尴尬地一幕?还是单纯只是为了戏弄她。
无论是什么目的,对于危涞来说都不是一个值得庆祝的消息。
对她来说,这更像是一种挑衅,对她的反击。
危涞不会傻到认为他有足够的真心。
“wren!”柯特抬高音量,又喊她一次。
危涞才应答:“我在这。”
回头却看见程知聿又像没事人一样离开,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她才稍微放宽心,程知聿这个态度,坐实了捉弄她的想法。
“你怎么不回话?”柯特找来,“往上走了。”
危涞摸摸鼻子,跟上柯特。
视线却一直跟在队伍前面的年轻男人身上,她看着他从容不迫地和几位导演交流,脸上始终挂着礼貌的笑,见几人没跟上就耐心地停下等,任何人见了都要夸程知聿挑不出毛病。
谦卑、温和。
看着他含笑的眉眼,危涞却总觉得他的笑不纯粹,总是带着漫不经心。
藏着几分桀骜。
“还看,眼睛都要粘人家身上去了。”柯特咂舌,“老实说,你们是不是睡过。”
危涞哽了口口水:“你说什么呢......”
“别想骗我,你们之间的气氛哪点像普通朋友,我怎么没看见你这么盯着我,更别说哈里斯。”
“我不是正盯着你吗。”危涞为自己正名,再说,他们俩确实没睡过啊。
思绪又一次飘远,滚了滚喉咙,想起在她房间的那个晚上,他带着她的手动作,低哑的喘息声擦过耳垂,温热的气息撒在脖间。
手心烫得可怕。
好痒。
危涞耳廓升起一点红,把脖子躲进外套。
“喂!你脸红了喔!”柯特大吵大闹。
被危涞揪起耳朵,“我都说没有的事!”
吵闹声传到前排人员耳朵里。
阿诺德对于非工作上的事情总是很纵容,看着几个小辈打闹,感叹着说:“年轻真好。”
“......”
方才还在说话的青年没有声响,阿诺德疑惑去看,却见他目光幽深,唇轻抿着,落在那对嬉戏打闹的年轻人身上。
注意到他的目光,才收回礼貌地笑,“您刚才说什么?”
阿诺德干笑一二,朝着队伍喊道:“加快动作了!”
危涞再一次狠狠瞪柯特一眼,警告他:“你别乱说话。”
“好的,女士,我绝对不把你和程有奸情的事情说出去。”柯特念不来他的名字,在胸口画了个十字,“阿门。”
危涞又作势去挠他,脚下树枝“咯吱”一声,她身形不稳,脸朝的地方是锋利的石子,她仓惶捂住自己的脸。
想,她要是毁容了,一定和柯特没完!
几秒过去,等到的不是钻心的疼痛,她被一双温暖干燥的手揽进怀中,唇息擦过耳畔,“小心点。”
嗓音低哑。
她脚下轻飘一瞬间,脸“噌”地红了,果然对上柯特不怀好意的笑,他流里流气地吹口哨,朝程知聿比了个懂的都懂的表情。
程知聿松开手,沉吟:“我什么都没做。”
危涞捂着滚烫的脸,甩开他的手,“你离我远点。”
其实没什么可担心的,程知聿带他们走的这条路和危涞当初上山的那条完全是两个方向,
是在格布湖的对面,风景却一点不差,一年四季,阳宁雪山上各不相同,冬天的凌冽冰雪,春天时沿道的花都开了,开得小,却灿若繁星,一点一枝,导演喊摄影在湖边架好机位,天一晴一阴,平静的湖面吹起涟漪,慢慢的,吹起两点风。
危涞觉得冷,把外套拉链扯到最顶上,只露出一双眼睛来。
柯特也感觉到凉意,嘟嘟囔囔走过去,不一会又跑回来,“导演说指不定什么时候下山呢。”
这一期的主题是“变化”。
他们上山早,行李里带了帐篷,今天的任务没完成估计要在山上留宿。
危涞点头表示知道了。
她脑袋转溜一圈,没看见程知聿,正巧副导喊她干活,小跑上前。
结束时天色黑了个大概,摄影机还在追踪天色变化,星子流转。
危涞口干舌燥,灌下去小半瓶矿泉水。
眼睫被火燎亮。
她顺着火光望过去,扎营的地方着起火堆,燎原的暖意染黄那人冷色的脸庞,他笑着同人讲话,眼光明媚,柔和得难以想象。
危涞想起郑毅妻子的话,程知聿的母亲,是位令人惊叹的美人。
他的眼睛一定很像他的母亲,危涞想,柔情,温暖,望着你时深情得能沁出水来。
她也贪恋温暖,拉过户外椅找了个地方挤着坐下。
她把冰冷的手指靠近火焰,像只鹌鹑。
阿诺德在煮咖啡,浓郁的香气让她想起某个冬天窝在爱丁堡的咖啡厅里看完一部的一部老电影。
平实,并没有什么好记忆的,但回想起来总是让人觉得很幸福。
他们要在次日下午下山,柯特不知道从哪得到一件厚外套,递给危涞。
她被熏得很暖,这件外套于是被转手给了另一位身体不适的小伙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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