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洞的生活固然舒适（且有钱拿），但待得久了，林也开始想念自己那个小小的、却能看见天空的阁楼卧室。得知她的卧室已经按照要求修缮完毕，她便毫不犹豫地挥别了蝙蝠们，回到了她的林氏中餐馆。
关店歇业许久，重新开张的第一天生意居然还不错。老街坊们都很捧场，嘘寒问暖，好奇她这段时间去了哪里。林用“回老家处理点事”含糊了过去。那群小流浪汉帮工也回来了，手脚似乎比以前更麻利了些。
忙碌的一天结束，送走了最后一位客人，林正准备关门打烊，本该已经下班离开的小杰克却气喘吁吁、脸色发白地跑了回来。
“林、林老板！”男孩的声音带着哭腔和恐惧，“老、老杰克他……他倒在店里了！就在收银台后面！一动不动的……我不知道他是睡着了，还是……还是死了！”
他慌乱地比划着：“我、我平时去……去拿点东西，他都会一下子跳起来抓住我，骂得整条街都听得见！但今天……他一点反应都没有！”
林闻言，心里咯噔一下，也来不及计较杰克嘴上答应她不再偷窃结果只是换了个目标的事情。她迅速锁上餐馆的门，跟着杰克冲向了隔壁那家总是显得昏暗破旧的杂货店。
杂货店的门虚掩着，里面只亮着一盏昏黄的小灯。林推开店门，铃铛发出沉闷的声响。空气中弥漫着灰尘、旧报纸和一种……生命流逝后的冰冷气息。
她一眼就看到了倒在收银台后的老店主杰克，但更让她意外的是，此刻正俯身检查着老人情况的另一个身影。
那人戴着棒球帽，帽檐压得很低，但林绝不会认错那高大魁梧的体型和熟悉的气息。
“杰森？”
听到她的声音，那个身影猛地一顿，缓缓直起身，转过头来。帽檐阴影下，杰森·托德的眼神复杂难辨，惊讶、警惕，还有一丝……来不及掩饰的什么情绪。
林敏锐的目光瞥见他快速地将一张纸牌似的东西塞进了夹克口袋——那纸牌的一角，似乎印着一个咧着鲜红嘴巴、色彩斑斓的小丑图案。
杰森迎着她的目光，声音有些沙哑低沉：“心脏病发作。已经……冷了很久了。”
“啊……”林轻轻地应了一声，说不上多么意外或者悲痛，更多的是一种淡淡的怅然。
杂货店店主老杰克，是个脾气古怪又倔强的老头，据说年轻时妻儿就相继离世（儿子死于二十多年前的一场帮派火并），他就一直守着这个没什么生意的破旧杂货店过日子。很多人都嫌他难相处，但林却觉得还好。他总会以“快过期了便宜处理”为由，给她一些临近保质期的调味品或食材，也会在她餐馆忙不过来时，帮忙照看一下在门口玩耍的小流浪汉们。
很难说，活着和死亡，哪一个对这样孤独而固执的老人来说更加幸运。
但对林来说，此刻最重要的事情只有一个。
“我得给他收尸，”她语气平静地陈述，像是在说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我之前答应过他的。”具体是什么情况下答应的，她已经记不清了，或许是某次闲聊时的随口一提，但她记得这个承诺。
她的大脑飞速思考了三秒，其实只聚焦在一个核心问题上：*要吃掉老杰克吗？*
她记得月山习曾经喋喋不休地鼓吹过，老人的肉质如何如何紧实有嚼劲，皮质如何如何富含胶原蛋白……但……
*感觉吃掉认识的人很奇怪啊。人类也不会吃掉自己养死的宠物吧？*
这个类比似乎有点奇怪，但成功地说服了她自己。食欲被理智和某种模糊的感情压了下去。
她从口袋里掏出那个随身携带的、边缘已经磨损的小本子，快速翻找起来。那还是在她没决定开餐馆、一心只想找份能接触尸体的“正经工作”时，记下的几家殡仪馆和火葬场的联系方式，没想到这时候派上了用场。
“找到了。”她指着其中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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