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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第29章 各自谋求新的生路

小说:

黎家风雨:从南洋到新会的根

作者:

洋芋丝夹馍

分类:

现代言情

接下来的几天,黎卓远和于素兰开始为回中国做准备。他们知道,回中国需要很多钱,而家里的积蓄已经所剩无几,只能变卖仅剩的家产。

他们先把家里的家具和电器卖掉,虽然卖不了多少钱,但能凑一点是一点。于素兰把自己珍藏多年的首饰拿出来,那是她结婚时黎卓远给她买的金戒指,还有她母亲留给她的玉簪,这些都是她最珍贵的东西,可现在为了回中国,她只能忍痛割爱。

黎卓远则去唐人街的当铺,把家里的手表、钢笔等贵重物品卖掉,换成了一些金条和银元。金条和银元体积小,方便携带,而且在任何地方都能流通,是最好的盘缠。

在变卖家产的过程中,他们遇到了很多困难。因为是华侨,当铺的老板故意压低价格,一件价值不菲的金戒指,只给了很少的钱。黎卓远试图和老板理论,却被对方嘲讽:“现在华侨都自身难保了,能给你这些钱就不错了,不愿意就别卖!”

黎卓远和于素兰只能忍气吞声,把东西卖掉。他们知道,现在不是计较价格的时候,能凑够回中国的路费,才是最重要的。

经过几天的努力,他们终于把家里的家产变卖一空,换成了十根金条和几百块银元。黎卓远把这些钱财分成几份,给了大儿子黎建国、二儿子黎建业和三女儿黎秀娟各一份,让他们带着这些钱去打拼,照顾好自己的家庭。

“建国,这是给你的,”黎卓远把一份金条和银元递给黎建国,声音哽咽,“你带着妻儿去越南,一定要注意安全,要是遇到困难,就去找当地的华侨商会,他们或许能帮你。”

黎建国接过钱财,眼泪掉了下来:“爹,您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妻儿,等局势稳定了,我一定会去中国看您和娘。”

二儿子黎建业和三女儿黎秀娟也接过钱财,泣不成声。他们知道,这一别,或许就是永别,心里满是不舍和愧疚。

告别那天,家里弥漫着悲伤的气氛。孙辈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在院子里玩耍,可大人们却都红着眼眶。黎卓远和于素兰抱着孙辈,亲了亲他们的额头,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要听爸爸妈妈的话,好好学习,以后要记得,你们的根在中国。”

黎建国、黎建业和黎秀娟带着丈夫妻儿,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家。黎卓远和于素兰站在门口,看着他们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街道尽头,心里满是痛苦和不舍。他们知道,这一别,可能再也见不到了,骨肉分离的痛苦,像一把刀,深深扎在他们的心上。

送走大儿子、二儿子和三女儿后,黎卓远和于素兰开始收拾行李,准备回中国。他们的行李很简单,只有几件换洗衣服和一些常用的药品,还有一些家人的照片,这些是他们唯一的念想。

四女儿黎秀雯、五儿子黎建明和小儿子黎建宁也在帮忙收拾行李,他们的脸上既带着对未来的期待,又带着对印尼的不舍。黎秀雯把自己最喜欢的几本书放进包里,这些书是她的宝贝,她舍不得丢下;黎建明则把自己的大学毕业证和一些奖状放进包里,这些是他在印尼的回忆;黎建宁把自己的玩具和漫画书放进包里,虽然知道回中国可能用不上,但他还是舍不得。

于素兰正坐在窗边缝补黎建宁的校服,针脚细密,每一针都藏着对未来的期许。突然,院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卓远起身开门,看到大姐的儿子林明浑身湿透地站在门口,手里紧紧攥着一张折叠的纸条。

“舅舅,我妈让我把这个给您,”林明的声音带着喘息,雨水顺着他的头发滴落在肩膀上,“船已经联系好了,三天后凌晨在雅加达港的三号码头集合,说是一艘去香港的货船,会顺路带难民去广州,船主是华侨,比较可靠。”

黎卓远接过纸条,指尖触到潮湿的纸张,心里既紧张又期待。纸条上用铅笔写着简单的集合时间和地点,还有一句“带足干粮和水,尽量轻装”。他连忙让林明进屋,给了他一条干毛巾,又让素兰端来一杯热茶。“你妈还好吗?去新加坡的船安排好了吗?”黎卓远问道,心里满是对大姐的担忧。

“我妈一切都好,去新加坡的船下周出发,”林明喝了口热茶,缓了缓气息,“我妈说,让您路上一定要小心,到了广州要是联系不上亲戚,就去新会的侨联,他们会帮忙安排住处。还有,船上人多,一定要看好孩子,别走散了。”

送走林明后,黎卓远和于素兰立刻开始最后的准备。他们把仅剩的几件换洗衣服叠得整整齐齐,放进一个破旧的帆布包里,又把之前藏起来的金条和银元分成几份,分别缝在黎卓远和于素兰的衣服夹层里——这是他们唯一的盘缠,绝不能弄丢。于素兰还特意烤了十几块红薯干,用布包好放进包里,又装了两水壶的水。

黎秀雯、黎建明和黎建宁看着父母忙碌的身影,心里既兴奋又不安。黎秀雯把自己最喜欢的《唐诗三百首》放进包里,这本书是她在印尼华侨学校读书时老师送的,她舍不得丢下;黎建明则把大学毕业证和一些重要的证件仔细包好,放进贴身的口袋里;

空气中的恐慌像受潮的霉斑,在唐人街的每一条胡同里蔓延。林明家那间不到二十平米的小房子里,煤油灯的光晕忽明忽暗,映着满屋子散落的旧衣物和打包用的粗布包,空气中混杂着樟脑丸的刺鼻气味与家人压抑的叹息,成了这段动荡岁月里最真实的注脚。

“阿明,把你爹那件藏青色的中山装找出来,还有我那件碎花棉袄,都得洗干净叠好,到了新加坡天该凉了。”黎卓安坐在小板凳上,手里正缝补着林明儿子林霄钧的旧外套,针脚比往常密了三倍,指尖被顶针磨得发红,却依旧不敢停歇。她的头发已经白了大半,用一根旧木簪草草挽着,几缕碎发垂在脸颊旁,随着低头的动作轻轻晃动,眼神里满是疲惫,却藏着一丝不容错辨的坚定——三天后,他们就要离开生活了几十年的雅加达,去新加坡投奔远房亲戚,寻找新的生路。

林清源坐在窗边的旧藤椅上,手里攥着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是年轻时的他和黎卓安,还有刚满月的林明,背景是雅加达港的码头,那时的天空还很蓝,他们的脸上满是对未来的憧憬。如今,照片的边缘已经卷起毛边,他的手指反复摩挲着照片上的码头,眼神里满是复杂的情绪。“卓安,你说我们这一走,还能再回来吗?”他的声音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这是我们住了几十年的地方,还有你弟弟卓远一家,不知道他们以后该怎么办。”

黎卓安手里的针线顿了一下,抬起头看着丈夫,眼里闪过一丝伤感,却还是强装镇定:“别想那么多了,现在印尼待不下去了,华侨的日子一天比一天难,我们去新加坡至少能有条活路。卓远他们……会有办法的,卓远是个有担当的孩子,素兰又懂事,他们一定能撑过去。”话虽如此,她的心里却满是担忧——弟弟的工厂刚被查封,一家人的生活陷入困境,她这个做姐姐的却要远走他乡,连帮衬一把都做不到,这份愧疚像一块石头,压得她喘不过气。

林明从外面回来时,手里攥着一个皱巴巴的纸包,里面是他排队半个多小时才买到的两斤糙米。“爹,娘,米买回来了,还顺便去码头问了,去新加坡的船票已经订好了,三天后的早上八点,在三号码头登船。”他把米袋放在墙角,擦了擦额头的汗,看着满屋子的行李,心里满是沉重。

陈慧正带着六岁的林苒和四岁的林霄钧整理玩具,林苒手里拿着一个破旧的布娃娃,那是林明在她三岁生日时买的,娃娃的胳膊已经缝补过好几次,却依旧是她最宝贝的东西。“娘,这个布娃娃能带上船吗?我不想把它留下。”林苒仰着小脸,眼里满是期待。陈慧蹲下身,轻轻抚摸着女儿的头:“能,咱们把它放进布包里,一起带到新加坡去。”

林霄钧则抱着一个木头汽车,那是黎卓远在他两岁生日时亲手做的,车身已经被磨得光滑,他紧紧抱着汽车,不肯松手:“这是舅公做的,我要带着它,到了新加坡,我还要给舅公写信,告诉他我很想他。”

看着孩子们天真的样子,林明心里满是愧疚。自从印尼局势动荡,他失去了果园,家里的生活就一天不如一天,孩子们想吃块糖都成了奢望,更别说买新玩具了。他走到陈慧身边,轻声说:“辛苦你了,跟着我受苦了。”陈慧摇了摇头,握住他的手:“别这么说,我们是一家人,不管多难,我们都一起扛。到了新加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接下来的两天,一家人开始紧锣密鼓地收拾行李。他们的行李很少,只有四个粗布包,却装下了一家人所有的家当。黎卓安把家里仅有的几件值钱物品——一块上海牌手表、一对银手镯,还有她结婚时林清源母亲送的玉簪,都小心翼翼地包好,放进最里面的布包夹层里。“这些都是念想,到了新加坡,要是实在过不下去,还能当点钱。”她一边包一边说,声音里满是不舍。

林清源则把家里的旧账本、照片和一些重要的证件都整理好,放进一个铁皮盒子里。他翻出一张新加坡亲戚的地址,反复确认上面的字迹,生怕到了新加坡找不到地方。“这是你表叔的地址,在新加坡的唐人街,他在那里开了家小杂货店,我们到了先去找他,总能有个落脚的地方。”他把地址递给林明,再三叮嘱,“一定要收好,别弄丢了,这是我们在新加坡唯一的依靠。”

林明接过地址,小心翼翼地放进贴身的口袋里,像握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他开始收拾自己和陈慧的衣物,大多是旧衣服,却都叠得整整齐齐。陈慧则把孩子们的衣服分类打包,每件衣服上都缝着一块小布条,上面写着孩子的名字,怕到了船上弄丢。

收拾行李的间隙,黎卓安总会走到窗边,朝着卓远家的方向眺望。她知道,弟弟一家此刻也在经历着同样的困境,却不知道该怎么帮他们。“阿明,明天你去趟你舅舅家,把这个给他们送去。”她从布包里拿出一小袋红薯干和几块银元,塞到林明手里,“这是我们仅剩的一点东西,让他们也能有点接济。告诉卓远和素兰,到了新加坡我们会给他们写信,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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