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黎家村的日子里,卓容不仅学会了干农活,还渐渐融入了村里的生活。村里的人大多淳朴善良,经常会互相帮忙。谁家的庄稼熟了,大家会一起去收割;谁家有人生病了,大家会主动送些草药和食物;到了节日的时候,大家还会一起做些特色小吃,分享给彼此。
每到逢年过节,王阿婆都会邀请卓容和卓逸去家里吃饭。王阿婆的儿子在城里做工,一年也回不来几次,家里只有她一个人,卓容和卓逸的到来,让她的家里多了些热闹。王阿婆会做很多好吃的,有新会特色的陈皮鸭、古井烧鹅,还有卓逸最喜欢的糖不甩。
糖不甩是用糯米粉制作的小丸子,煮熟后裹上糖浆,再撒上芝麻和花生碎,香甜软糯,卓逸每次都能吃满满一大碗。“阿婆,您做的糖不甩真好吃,比广州的还好吃。”卓逸一边吃,一边说,脸上满是满足的笑容。王阿婆笑着说:“喜欢吃就多吃点,以后阿婆经常做给你吃。”
卓容也会把自己做的针线活送给王阿婆,比如她亲手绣的手帕、缝制的布偶。卓容的针线活很好,绣的手帕上有精致的花鸟图案,缝制的布偶也很可爱。王阿婆每次都像宝贝一样珍藏着,还会跟村里的人炫耀:“这是容丫头给我做的,你看这针脚多细,比城里卖的还好。”
村里的其他村民也很照顾卓容和卓逸。有一次,卓容的农具坏了,村里的铁匠主动帮她修理,还没收她的钱;还有一次,卓逸不小心掉进了河里,村里的渔民看见了在河里扑腾的小孩,跳进河里把他救了上来。在这陌生的乡下,是这些善良的村民,让她和卓逸感受到了家的温暖。
可村里也并非所有人都像王阿婆和其他村民一样善良。住在村西头的李婶是个出了名的泼辣人,四十多岁,身材微胖,脸上总是带着一副刻薄的表情。她看到卓容一个无父无母的姑娘带着弟弟在村里过日子,还得到了村民们的照顾,心里很是嫉妒,经常在背后说卓容的坏话。
有一年,村尾的一口水井突然干涸了,村里的人都很着急,李婶却到处说:“肯定是那个从广州回来的丫头不吉利,把咱们村的水源都给弄干了!她就是个扫把星,留在村里会给咱们带来灾难的!”
这话很快就传到了黎卓容的耳朵里,她心里很是委屈,却还是强忍着泪水,没有去找李婶争吵。她知道,自己无依无靠,要是和李婶争吵,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王阿婆知道后,气得不行,立刻去找李婶理论:“你胡说八道什么呢!容丫头是个好姑娘,每天辛辛苦苦干活,从没招惹过谁,你凭什么这么说她?水井干涸是天旱导致的,跟容丫头有什么关系?你要是再敢胡说,我就撕烂你的嘴!”
李婶被王阿婆骂得不敢作声,她知道王阿婆在村里的威望很高,要是得罪了王阿婆,以后在村里就不好做人了。那以后,李婶再也不敢在背后说卓容的坏话了,却还是经常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卓容和卓逸。
秋日里的一天,卓容在镇上卖稻谷的时候,遇到了一个黑心的粮商。粮商看到卓容是个年轻的姑娘,又没有家人陪同,就故意压低价格,还在称重的时候做手脚,少给了卓容不少钱。卓容发现后,去找粮商理论:“老板,你怎么能这样?我这稻谷是我辛辛苦苦种出来的,你怎么能少给我钱?”
粮商却蛮不讲理,说:“我说多少就是多少,你要是不想卖,就赶紧走,别在这里耽误我做生意!”说着,还想动手推卓容。就在这时,村里的几个汉子刚好也在镇上卖东西,看到卓容被欺负,立刻冲了过来,把粮商围住:“你敢欺负我们村的姑娘,是不是不想活了?赶紧把钱还给容丫头,不然我们对你不客气!”
粮商看到人多势众,吓得赶紧把钱还给了卓容,还不停地道歉。卓容看着村里的汉子们,眼泪止不住的掉下来——在这陌生的乡下,不知道什么时候,村里的人已经把她当成了自己人。
虽然在村里的日子渐渐安稳下来,但卓容心里最牵挂的,还是远在印尼的卓安和卓远。她不知道姐姐和三弟在印尼过得好不好,不知道他们有没有遇到困难,更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才能来接自己和卓逸。
卓安临走前,曾经告诉她,会尽量给她写信,可由于当时时局动荡,交通不便,书信很难寄到乡下。卓容每次去镇上,都会去邮局问问有没有自己的信,可十次有九次都失望而归。
有一次,卓容在镇上的邮局遇到了一个从印尼回来的华侨。华侨大约五十多岁,穿着一身西装,看起来很斯文。卓容心里一动,赶紧上前打听:“大叔,您是从印尼回来的吗?您知道印尼的雅加达吗?那里有个林清源果园,您有没有听说过?”
华侨想了想,说:“雅加达我知道,林清源果园我也听说过,好像是个挺大的果园,老板是个留洋回来的年轻人,人挺好的,对工人也很照顾。怎么,你有亲戚在那里?”
卓容连忙点头,眼里满是期待:“是的,我大姐和三弟在那里做工,我很担心他们。这都快一年了,我连一封他们的信都没收到,不知道他们在那边吃得饱不饱,住得好不好,有没有受欺负。”
她说着,声音渐渐哽咽,眼眶也红了。想起去年夏天战火纷飞的日子,想起爹娘倒在废墟里的模样,想起码头离别时大姐强装镇定的眼神,她的眼泪就忍不住在眼眶里打转。华侨看着卓容难过的样子,递过一块手帕,说:“姑娘,你别太难过了。林清源果园的老板我略有耳闻,是个善良正直的人,不会让工人受委屈的。你大姐和三弟在那里,应该能过得不错。”
卓容接过手帕,擦了擦眼泪,小声说:“谢谢您,大叔。我也希望他们能过得好,可我就是忍不住担心。我小弟才八岁,每天都问我大姐和大哥什么时候回来,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
华侨想了想,说:“姑娘,我这次回来是探亲,过两个月还要回印尼雅加达做生意。你要是有信想寄给你大姐和三弟,我可以帮你带过去,到时候我亲自去林清源果园,把信交给他们,这样你也能放心些。”
卓容听到这话,眼里瞬间亮了起来,像是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光亮。她紧紧抓住华侨的手,激动地说:“真的吗?大叔,您真的能帮我带信吗?太谢谢您了,您真是个好人!”
华侨笑着说:“不用这么客气,出门在外,互相帮忙是应该的。你要是想写信,就尽快写好,过两天我要去县城办事,你可以把信送到县城的‘兴隆客栈’,我住在那里。”
卓容连忙点头,把华侨的话记在心里,又反复确认了客栈的名字和地址,才依依不舍地和华侨告别。离开邮局后,卓容的心里满是激动,她一路小跑回家,恨不得立刻就把信写好,寄给大姐和三弟。
回到家时,卓逸正在院子里用泥巴捏小动物,看到卓容回来,立刻跑过去,兴奋地说:“二姐,你回来啦!你看我捏的小兔子,好看吗?”卓容看着弟弟手里歪歪扭扭的小兔子,笑着说:“好看,阿逸真厉害。二姐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我们很快就能给大姐他们寄信了,说不定过不了多久,就能收到他们的回信了。”
卓逸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拉着卓容的手,激动地说:“真的吗?二姐!我们能给大姐和大哥寄信了?我要跟大姐说,我学会捏小兔子了,还要跟大哥说,我长大了,能帮二姐干活了!”
卓容摸了摸弟弟的头,笑着说:“好,我们一起给他们写信,把我们在新会的生活都告诉他们。”
当天晚上,卓容就开始给卓安写信。她找出之前屋里留下的旧信纸和毛笔,坐在灯下,认真地写了起来。信里,她详细地说了自己和卓逸在新会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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