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顶之后的回程又是漫长的三个小时。
等回到大本营后所有人都开始坐下来寻觅一些食物。
聂云驰把脖子上的围巾解开放到膝盖上,感觉呼吸顺畅了一点。
“还好吗?”李现青下来后一直有在观察大家的状态,一下子就发现了聂云驰的动作。
“还好。”聂云驰点点头,“我之前爬过五千米,也没什么问题。”
“不能这样算的。”李现青很认真地说,“每一次你的状态、当下身体的适应程度都有可能带来不一样的高原反应,不能掉以轻心。”
然后李现青从包里掏出来一瓶可乐,是早上出发的时候阿雅送给他的:“喝一口,会舒服一些。”
聂云驰接过来没有马上扭开,而是松松地握在手里。
“格桑山有三千多米高。”李现青看着他握可乐的手,突然开口说道,“这个距离是从巴布城到a城的十分之一。”
聂云驰愣了一下,觉得自己的脑子好像真的有一点缺氧。
“你很喜欢爬山吗?之前还爬过五千米,这个高度就算是我们也需要做一些准备。”李现青不打算解释自己刚才那句有些莫名的话,自然地岔开了话题。
聂云驰回忆了一下:“很久之前了,念大学的时候常出去玩。”
“后来呢?”
“后来我上班了。”
聂云驰拧开可乐,却没想到在李现青包里颠簸了一路的可乐在盖子打开的那一瞬间,疯狂地冒出浓密的泡沫,顺着他的手滴落到放在膝盖的围巾上。
李现青连忙从包里翻出纸巾,去擦那条围巾,又去擦聂云驰的手。
“没事。”聂云驰把可乐拧回得很快,所幸这次“可乐爆炸”事件波及不大。
“围巾脏了。”李现青还记着聂云驰有洁癖。
“没事,等回去再买一条就好。”聂云驰淡定地把围巾收起来,弄脏的那一面朝里叠好,然后把冷静后的可乐重新打开喝了几口,“这个可以缓解高原反应吗?”
李现青还是盯着围巾看,眉目愁容:“原本应该会舒服一点,但是现在我觉得好像变糟糕了。”
聂云驰用拧瓶盖的那只手揉揉李现青的头发:“不关事,这只是一点小意外。”
“继续刚刚的话题吧,”聂云驰试图转移李现青的注意力,让他不要再纠结可乐,“我一毕业就在现在这个公司工作,到现
在整整六年,这次是我第一次休假。”
“六年?”李现青呆滞住了,“整整五分之一。”
“什么?”
“我说六年是你过去所有生活的五分之一。你却把它们都让渡给了工作。”
“让渡。”聂云驰细细咀嚼着这个词。
“但是有人告诉我,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想代替我,所以如果想继续过这样的生活,这些选择就是必须的。”聂云驰回忆着Audrey的语气,声音淡淡。
“聂先生,你是一个很笨的人。”李现青突然觉得聂云驰有一点可怜了。
聂云驰倒觉得李现青很聪明:“你是第一个这样说我的人。”
“只是说想就代表还做不到,索日娜天天说我迟早会发大财呢。”
“索日娜是谁?”
“是我姐姐……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的领导好像在CPU你。”
聂云驰听笑了,学着旁人的语气喊他:“青青,你真的很聪明。”
李现青:“所以你自己是怎么想的?”
聂云驰摇摇头:“我还在找答案。”
李现青:“你来巴布城之后,找到答案了吗?”
聂云驰:“我觉得我在接近答案。”
李现青不说话了。
其实经常会有一些人来到巴布城,来到这座远离城市喧嚣的城市,来感受自由的草原,然后再像一阵风一样离开,回到自己的城市,过真正属于自己的生活。
他都知道。
聂云驰也正在这样做这样的事情。
聂云驰静静地看了他一会,问:“青青,你在想什么?”
李现青别过头:“你不要喊我青青。”
聂云驰看着他的耳环,问:“为什么?”
“这是家里人才能喊的称呼。”
“那你给我一个我能喊的称呼吧。”
“不要。”
“又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你为什么有这么多为什么?总之不可以。”
“那我该怎么称呼你?”
“为什么要纠结这个?”李现青觉得自己的胃有一些不舒服,涨起来,还有点酸,“称呼是用来叫的,如果一个称呼被创造出来,但是只能存在短短几天,那又为什么要把他创造出来呢?几天过后,这个称呼怎么办?它是会死去吗?但是它本来就是死的。”
聂云驰不问了,他觉得自己听懂了李现青的意思。
于是他说:“所以你喊我聂先生。”
李现青明白他明白了:“是的,聂先生。”
沉默在两个人之间开始蔓延。
李现青从聂云驰手里拿走了围巾:“这个给我吧,民宿里可以洗,一晚上就能干。”
聂云驰任他来拿,在围巾下触碰到彼此的指尖。
曾经在黑暗里被篝火熏得温暖的两只手,现在被晴朗雪山上的风吹得冰冷。
之后李现青不愿再待在聂云驰旁边,只远远地蹲着,吃一颗滚烫的茶叶蛋。
回到“小城森林”后所有人精力都消耗得差不多了,一头扎进房间休息。
李现青拿着聂云驰的围巾去了院子后面的小平房。
这两年经济好起来之后,巴布城很多人家都开始购入一些大型家电,洗衣机更是极大地解决了本地人冬天洗衣服洗出两手冻疮的陈年旧伤。
乌日娜当然也购入了一台,但是因为李现青只有带队的时候来这里临时居住,所以不常用,他们回来得不巧,洗衣机正在洗着一轮衣服。
“是贡央的,他一去修车,衣服就脏得能洗黑两池子水!”乌日娜看到李现青抱着一团看不清是什么的布料,说:“这是你的衣服吗?怎么感觉没见你穿过这个花色,拿来姑姑给你洗。”
“不用了,姑姑。”李现青匆忙把那条围巾藏到身后,“只是一条围巾,我随便搓搓就行,不麻烦您。”
乌日娜觉得有点奇怪,但没有多问。
而等乌日娜走后,李现青看着这条围巾只觉得自己手贱,那个人有钱就让他花去,何苦拿过来?
细细搓洗完晾晒出去后,李现青愤愤拿出手机,把聂云驰的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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