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回公司看看?”何曳亲自开着车,嘴角噙着笑意,心情很是愉悦。
秦尔兴致不高,怏怏地调侃道,“何总,不带这么压榨员工的吧,故地重游第一站就返岗啊。”
“我可给你鸟枪换炮了。”何曳献宝似的。
“走着。”
“制作部不是在十七楼吗?”
“搬到了三十一楼,视野可好了,晚上都能看到长安街的街景。”
“那以后加班可有眼福了。”何曳被秦尔逗笑了。
楼层数字跳动着,洁净明亮的电梯门上映出两人的身形,“你还记得咱们第一次见面吗?”
“能不记得吗,就在这电梯里。”秦尔看向何曳,眼睛亮亮的,何曳恍惚间见到了那个二十岁出头的秦尔,年轻稚气,扬着下巴不认输。
秦尔第一次见到何曳,是在他第一次来到华曳传媒的时候。
电梯门缓缓关闭,一个男孩慌张失措的冲进来,电梯门在他身后咔一下合上。
秦尔靠着扶手,几乎是瘫靠在冰冷的电梯壁上,茫然的望着前方,微微垮下来的嘴角像要哭出来了。秦尔的手机铃声响起,他如梦惊醒般的拿起手机,像烫手似的,他一只手慌乱的滑动着,滑了几次,才挂断来电,又紧紧地按住关机键。
许是男孩的表情过于哀伤,何曳掏了掏口袋,双手在空气里尴尬的握了下,自我认同道,谁家总裁随身带着卫生纸啊。
顶楼到了,“叮”一声电梯门开启,何曳犹豫着想走出电梯,可这个不速之客抢先于他走了出去。秘书一下就发现了这个没有预约的陌生来访者,在看到何曳一脸新奇的站在原地后,惊觉闯祸地从工位跑来。何曳冲着不远处的秘书摆了摆手,任由着这个男孩自来熟的坐在候客区的沙发上。
秘书见鬼般的看着顶头上司抽了两张自己工位上的抽纸,向沙发走去。
秦尔望着眼前递过来的纸巾,才发现自己苦情的模样被旁人看了个清清楚楚。秦尔抬头看向何曳,接过来说了句谢谢,声音软糯。秦尔低垂着脑袋,像一株枯萎的植物,泪水从眼角顺势而下,在精巧的鼻尖凝聚,晶莹透亮的挂着。
秦尔哭得过于专注,两张用完的纸巾可怜兮兮的被他攥在手里,秦尔抬头朝何曳问了句,“还有纸吗?”
那滴泪在抬头的瞬间落下,像一小滴雨水在空中下坠,何曳看着那滴泪不知所踪,回答道,“有。”
于是秘书又见鬼般的看到何曳向自己走来,把桌上的一整盒抽纸拿走了。
秦尔把抽纸盒放在大腿上,规规矩矩的坐着,何曳发誓自己绝不是多管闲事的人,可他一句话脱口而出。
“是在公司里,发生什么了吗?”这句话一出,何曳就想咬舌头,自己是在开什么员工座谈会吗?
秦尔听到这话看了何曳一眼,又收回目光。
“你也是这个公司的吗?”秦尔不太想说话,可手里还用这着人家给的抽纸,于是闷闷地回了句。
“你觉得我像干什么的?”人到中年事业有成大抵都是这么自信的,喜欢出题目叫人猜,兴致勃勃的等着听顺耳的答案。
何曳穿着一件墨水蓝的圆领卫衣,配着石灰白的休闲裤,秦尔低垂的余光正好能瞥见他黑色的vans帆布鞋。
“娱乐公司也需要程序员吗?”
何曳听了这话哽住,嘴角不自然的扯动了下,决定跳过这一话题,“你呢?”
“我是来面试的。”
“是被拒了吗?”怪不得面色这么难看。“你这个条件,没理由啊。”何曳自言自语,这倒是句发自肺腑的话,秦尔的五官很是优越,英气浓密的剑眉,窄窄的开扇形双眼皮细长,衬得眼睛深邃灵动,何曳暗暗猜测,这双眼睛笑起来应该会弯成月牙。
“嗯?”秦尔不明所以,竟有些搁置心里深深的忧伤,问道,“我看起来就像很会写歌吗?”
“哈?”闹了半天不是偶像海选,是制作部招聘。
“我能听听你写的歌吗?”
秦尔觉得这人也太没眼力劲儿了,自己伤心欲绝的模样还不够明显吗?但何曳的眼神过于真诚,甚至怀抱着几分期待。
秦尔从鼓鼓囊囊的双肩包里,掏出了平板电脑,装好了耳机,一边操作着屏幕一边递给何曳耳机。秦尔熟悉快速的切换着屏幕,他的手长得很秀气,骨节纤细,青筋微微耸起。秦尔按了下播放键。
竟然是首抒情歌,何曳大概知道了秦尔面试不顺的原因,速食时代需要的是强烈的节奏。
出乎意料的动听,电吉他的音色与极为低沉的伴奏交织,让听者的心变得宁静,和谱写曲子的人一样,如同一片皎洁的月光。
“好听吗?”秦尔的睫毛还湿漉漉的粘在一起,没等何曳回答就把平板切换到另一屏,“我还写了歌词呢。”说完想到什么似的,神情又熄灭了,秦尔的这首歌词,像一封情书。
何曳的夸赞也没让秦尔眼神里的光亮再燃起,他看到向自己走来的秘书,想起十分钟后的视屏会议。何曳起身时看了眼秦尔,他又恢复了专注的模样,沉浸在自己的伤心里,连何曳离去都没发现。
“你那会儿也挺逗的,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跟回自己家客厅似的。”
“你还说呢,我后来实习的时候想着找你玩,结果电梯顶楼的按钮怎么也摁不亮,旁边的人跟看傻子似的,说总裁办公室只能刷卡或者指纹。”
两人笑开了。
“尔尔,我很高兴。”
——你回来了,我很高兴。
“嗯?嗯。”
何曳平日里穿衣最讲究舒适,今天由于参加婚礼,才换上一身西服。他一米八四的身高和宽阔的肩膀把西服撑得挺拔直立,秦尔看着成熟稳重的何曳,不由得想到了陈意。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见到陈意,他也总是西装革履的深沉模样。
今日婚礼离席,走出宴会厅,陈意套上了一件长款黑大衣,仗着自己个子高,那衣服长的肆无忌惮,快垂到了小腿,走起路来带风。
秦尔忍不住笑了。
“你能不能低调点?”说话的是陈意的部门经理,是他从一堆金光闪闪的简历里一眼相中了陈意,陈意在实习生中很是夺目。但职场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角色,不能一朝为官就顶着副极人臣的模样吧。
许是陈意的表情着实冤枉,经理话锋一转,“晚上十点以后下班,打车是可以报销的。”经理知道陈意拼命,以为他不清楚这项福利,好心提醒。
陈意点头道谢,他并非不知道,只是公司只能给出租车报销,他无法接受车里的味道,习惯打专车。
办公区的人逐渐走空,灯火通明里寂静无声,陈意的胃饿得难受。他很少和同事一起吃饭,强迫自己进入忙碌的状态,积极地做着一切事。原因难以启齿,他经济上极为拮据,他算过一笔账,餐费开支只能承受一顿符合他标准内的饭菜。陈意确实是从和家里断绝关系后才学会算账的,华曳传媒的工资在CBD都算拿得出手的,可支付完陈意整租的出租屋和每天两趟的打车费后,着实所剩无几。
陈意被饥饿感蚕食,他望向茶水间,橱柜里有各式各样的零食,他甚至看过斜前方工位的女生有次从茶水间拿了杯哈根达斯出来。陈意环顾了四周,确定在这个十点四十分的时间段,同事们真的走光了,他往茶水间走去。
陈意并不是贪图口腹之欲的人,所以他望着琳琅满目的零食,只想着哪个最顶饱,他挑中了一碗魔芋面。娱乐公司的女孩子更是把保持身材作为人生信条之一,就连速食面都换成了不易发胖的魔芋。陈意皱着眉看了下,觉得这个未曾尝试过的魔芋面应该和泡面属于一个物种。
辛辣夹杂着纸盒被开水烫过的热气,混合出一种工业而又不健康的香味。陈意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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