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莱疑惑地望向古思睿，俩人不知不觉之间已经并肩而行。
“之前的污染物都是独立的个体，无论是大是小，从来不会形成这么庞大的污染空间。”
古思睿打量四周：“而外边的那些人像是被什么东西控制了一样，行为怪异、思维怪异、人体也怪异。”
江莱眼睛微眯，想起地铁上那些怪异的集体行为，旋即接上话茬：
“所以...我们要找的是这个精神污染的源头。”
古思睿：“对，只有找到源头，一切才能迎刃而解。”
江莱脑海里拼凑着零碎的关键信息，问道：
“你有什么发现吗？”
“没有...”古思睿垂头丧气道。
“两个月之前这里正常的挑不出任何毛病。”古思睿回忆着。
“直到某天我突然发现...我总是记不起白天我干了什么工作，晚上回家的时间都是怎么度过的，今天吃了什么饭，又应承了什么事，一切的一切在我脑子里跟走马灯似的。”
“我根本不知道那些事情我做没做过，大脑每天都在清缓存，然后在这个地铁站定点刷新。”
“等等。”江莱拉住古思睿，“你说多长时间之前？”
“两个月。”
“你上回见我是两个月前？”
“是啊...”古思睿的声音里充满哀怨，仿佛自己是个被人抛弃的怨夫，出又出不去，别人也进不来。
“三天。”
“什么？”
“我们是三天没见，不是两个月。”
这点江莱无法记错，毕竟还有个悬在脑袋上的水鬼任务，不做完包倒霉一辈子的。
“你怎么判断时间？”这里漆黑一片，连束天光都没有。
古思睿拿出特情局发得通讯手表，和陈虹那块一模一样的款式。
表盘指针快速旋转，两人说这两句话的功夫，时间竟然转动了一个小时。
“太离谱了。”
这太离谱了，但这里的时间流逝又不是真正的时间，它能有什么用...
江莱单手掰过古思睿的表盘思忖着，突然小臂上的伤口引起了她的注意。
当时江莱重伤昏迷，水鬼尾戒赐予的自愈能力只是挑挑拣拣的把江莱的致命伤都修复了，剩余的小伤口只是留着江莱自己养。
如今胳膊上的伤口迅速结痂，隐隐有长出新肉的趋势。
江莱拆开手上的纱布，之间原本的断指截面如今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生长、结痂。
她猛然扭头将手电筒的光照到古思睿的脸上。
紧致无瑕的假皮、清澈明亮的眼球，完全不用担心岁月带来的痕迹，他只需在下一次蜕皮期到来时，寻找到新人的皮囊钻进去。
所以，他不会因为时间的流逝而死去，更不会认为这些时间有任何威胁和奇特。
但江莱会老死在时间里，她不能永生。
“这里的时间在加速流转，如果耗时太长的话，我们会老死在这里。”
“吱吱吱....”
熟悉的老鼠声从附近传出，两人对视一眼，利落地背靠对方，环视四周。
江莱用手里的小手电筒上下横扫着，突然！
扫到某一处时，一条粗大的无毛尾巴一闪而过。
江莱大跨两步上前，意图砍伤对方。
古思睿紧急上前抓过江莱向后一拽，几道寒光划过江莱刚才所在的位置，如若没有躲开现下必定受创。
手电光亮照向前方，只剩下坑中水波在原地回荡。
古思睿塞给江莱仅有的一枚特制炸弹：“保护好自己。”
言罢整个人便从江莱身边退去。
偌大的黑暗洞口只有江莱紧握的手电筒照出一束微弱的光亮。
古思睿没有刻意隐藏自己的动作，皮靴摩擦水泥的声音，宛如一道惊雷，打破了这个孤独世界虚伪的寂静。
吱吱声戛然而止。
但古思睿没有放缓追击的脚步，江莱也连忙上前，她想趁机捡漏。
“啪哒、啪哒、啪哒”
？？？
江莱每走一步，脚下都传来清脆的响声，这声音在闹市里可能无人关注，但在这寂静诡异的氛围里，它就是个催命符啊！
江莱不敢动了，将手电筒扫过脚下，普通的运动鞋上没有任何奇特的地方。
藏哪了？！
偏偏是这时候！
江莱恨铁不成钢，如今也不敢贸然上前，只能将自己藏好暗中观察战场。
两道残影一前一后地穿梭在手电筒微光所到之处。
江莱这回看清了，那是一只两米长的大耗子。
尖尖的耳朵，长长的尾巴，圆滚滚的肚子。
躯干是人形，但光亮之下就能看出他身上被针线密密麻麻缝合的老鼠皮。
一块皮接着一块皮，契合处长出白花花的脓疮，那是血肉生长过的痕迹。
皮下的污血随着老鼠人的闪躲动作而蔓延至四肢。
四肢则是伤口溃烂的纤细人肢，青白青白的，与躯干的刚硬黑毛形成强烈对比。
老鼠冲着古思睿嘶吼、狂怒，青白的四肢张牙舞爪地挥动着，但显然没什么威力。
老鼠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全身上下的黑毛应激得都立了起来。
赫然像一只炸毛的大型仓鼠。
让人忍俊不禁，古思睿更是毫不客气地噗嗤笑出了声。
“啊啊啊啊！”老鼠狂怒。
它发疯得追击着古思睿，两人在偌大的隧道里胡乱窜着，没一回就了无踪迹。
江莱将视线落到隧道的一道参天裂缝里。
刚才两人打斗的时候她就盯上这里，那大老鼠应该就是从这里跑出来。
现在古思睿将它引开，自己也能进去探查一番。
夹缝里，初极狭，才通人，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
十几平米的小地洞里，一切都收拾得井然有序。
厚实的被褥、晾晒的衣物、干净有序的厨房？
山洞顶的暖光灯照耀整个空间。
这里一桌一床踏实得让江莱有种踩进别人家被里的感觉。
沉浸式小偷？！
江莱汗都下来了，这游戏要这么玩，怪不得赵振国能火呢！
他无下限啊。
孩子都住山洞里，还来偷人家呢！
系统：......
山洞被分成两块区域，一半井然有序，在秩序之内；一半杂乱无章，在秩序之外。
江莱转身踏进那片秩序之外的空间。
地上是堆积如山的画作，一堆画叠着一堆画，江莱大概扫了一眼.
每一幅画都很抽象，猫、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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