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宝珍实在是看不下去两个小情侣腻腻歪歪，吃完饭大手一挥直接把两人赶出门，自己和老孟钻进厨房眼不见为净。
新年，街道上店家基本都已关门歇业，去和家人团聚，不见往常的热闹。
孟佳寻和魏昭并肩走在明亮却寂静的大街上，一言不发，只有脚踩雪地发出的轻微“沙沙”响。
刚出门的时候室外没吹风，温度刚刚好，这会儿却不知道为什么，迎面忽然刮起大风，雪花纷纷扬扬落下，美则美矣，就是苦了孟佳寻。
她此时只穿着一件简单的呢绒外衣，内搭中领毛衣，压根遮不住白皙纤长的脖颈。
强风裹挟着冰冷的空气一刺激，直往领口钻。她下意识缩了缩脑袋。
落在魏昭眼里，就像一只冻得瑟瑟发抖的，可怜兮兮的小猫。
他噙着笑，动作利落地把自己随意挂在颈上的围巾取下，一圈一圈，仔仔细细地绕在孟佳寻脖颈上。
“看你下次出门还敢不敢只穿这么点。”
羊绒的围巾带着魏昭的体温，刚接触到孟佳寻的皮肤，丝丝缕缕的暖意便从领口迅速蔓延到全身。
“你懂什么，穿多了不好看，你们男生不都喜欢纤细瘦弱的女生吗？”孟佳寻伸手抓着围巾下角，指腹摩挲着上面温和的纹理及柔和的触感，嘟囔道。
“别听人瞎说，健健康康的样子最好看。当然，”魏昭说着说着，忽然凑到她耳边，口中呼出的热气蒸腾，让孟佳寻耳边不受控制地泛起痒意：“有点肉的话，抱起来手感应该更好。”
魏昭话音刚落，手已经迅速定位到了孟家寻的腰，他略微在腰侧停顿了一下，忽地隔着衣服，轻轻掐了掐，轻笑道：“嗯，现在就软软的，手感不错，我很喜欢。”
“魏昭你活腻了是吧！！”孟家寻羞恼地一把推开他。
魏昭顺势后退几步，脸上挂着笑，伸手拢了拢衣领，语气故作委屈：“嘶——哎，早知道就不穿低领的衣服了，现在还真是有点冷。”
孟家寻原本满腔的怒意直接被魏昭一句话浇熄，她连忙抬手，试图拽下魏昭刚给她缠上的围巾重新给他绕回去，被魏昭直接压住了手，语气里是压都压不住的笑意：“不过也还好，只要多抱会儿佳寻，身上就逐渐热起来了。”
孟佳寻：……
好家伙，这是把她当人工取暖器吗？
不过她并没有挣开，而是自然地找了个角度靠在他怀里，问道：“你就这么跑出来，叔叔阿姨会不会有什么意见啊，毕竟都还在过年呢，按理来说你也该多陪陪他们。”
魏昭稍稍低下头，用鼻尖蹭了蹭她的发旋，感受着孟佳寻说话时从胸腔处传来的闷闷的震动，悠悠回答：“我爸妈同意了。”
一句话吓得孟佳寻直接从他臂弯里弹了出来，她十分不知所措，支支吾吾道：“叔叔阿姨他们……知道我了？”
“嗯，他们很早就知道你了。”
“很早？什么时候？”
“唔，大概四年前吧？”
“四年……我读高二的时候？你也是XX中学的？”
魏昭点点头：“去那里复读。不过你应该不记得我，那时你可还是学校的风云人物呢。”
孟佳寻仔细回忆了一番，发现自己确实没什么印象，有些不太好意思：“抱歉，我不太记得了。”
“没事，我记得就好。”魏昭温声宽慰道。
魏昭讲述的事对孟佳寻来说实在陌生，她一时间接不上话，只能保持沉默。
两人并肩在雪地里沉默地走着，原本就不大的雪已经渐渐停下，风也由急变缓，太阳慢慢爬上天幕，像个灯泡一般，虽然明亮晃眼，却没有几分暖意。
忽然，孟佳寻脚步一停。
魏昭紧跟着停下。
只见她转头看向自己，眼眸晶亮，像是有漫天星辰铺在眼底，真诚提议道：“要不我们回学校看看，说不定我能想起些什么。”
一瞬间恍若穿越时空，魏昭仿佛看到了高二时，自信从容地站在领奖台上，熠熠生辉的孟佳寻。
“好。”他听到自己的声音飘散在微风里。
-
学校距离孟佳寻的家并不太远，两人徒步走了二十多分钟，就见到了曾经待过的学校大门。
寒假期间，学校还没开学。
孟佳寻和魏昭只在围墙外慢慢踱步，环绕着。
透过铁栏杆，魏昭看到了曾经自己见到孟佳寻的花坛，他抬手指向那里，笑着道：“就在那里，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孟佳寻顺着他的手看去，这片原本在她记忆里只是一片十分寻常的花圃，但在魏昭的话里话外，这是他们两个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两人缘起之地。
这个说法让她莫名觉得很美。
现在上面没有一朵花，厚而软的白雪温和地铺满了整个台面，忽然一只小雀落在上面，愉快地踱了几步，留下一连串小小的、浅浅的印记。
孟佳寻的心尖悄悄地动了一下。
眼前似乎闪过了一个模糊的身影，很久远、很模糊，久远到她几乎要把那段回忆彻底忘却。
当时似乎只是初秋，那人却穿得很厚，很厚，厚到他能够把自己层层包裹住，不让外界的一丝一毫伤害到他。
记忆一闪即逝。
孟佳寻并没有彻底抓住，只依稀回忆起了部分。
她的高二，看上去前途一片坦荡，生活太过顺利，自己太过耀眼，太过明媚，总归不太记得这些不起眼的部分。
但对魏昭而言，似乎很是重要。
她忽然很想和魏昭说些什么，没有必须想问的问题，就是单纯地想和他说说话。
和现在的他。
孟佳寻猛一回头。
魏昭一时不察，没来得及刹住，两个人瞬间贴得很近，魏昭只感觉到自己的唇瓣擦过孟佳寻秀气精致的鼻尖。
两人一瞬间同时大脑宕机。
同时沉默了一瞬，还是魏昭率先开口，他似乎看出了孟佳寻眼里闪过的愧疚：“记不起来也没事，美好的回忆我保留着，时不时翻出来自己品味一番，也很好。”
“那时的你，应该很无助吧。”
“是。”魏昭坦然承认，继而笑笑：“但幸运的是，我遇见了你。”
孟佳寻看着魏昭有些厚的嘴唇一张一合，围巾退去后，隆起的喉结顺着他说话的频率上下滚动，一时间竟有些意动。
她微微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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