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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她要面圣

小说:

渡劫

作者:

荼野

分类:

穿越架空

暮色逐渐漫过屋顶,司卿正躺在软榻上,随手翻开膝前放着的《簪缨录》。

“明日卯时三刻,城西茶肆。”莫绾凝忽然递来一方白绢,其中隐约露出几笔苍劲有力的墨迹。

司卿接过她递来的绢帕,接着念道:“……二楼挂着《寒江独钓图》的雅间?这寒江钓的难不成是只……千年鳖?”

“怕是不止一只。”莫绾凝掩唇轻笑,侧过身去在苇箧里挑挑选选。

司卿把玩着手中的白绢,烛火微晃,光影交错间,一道鲜红的凤纹印鉴若隐若现。

等她再靠近些,烛台突然爆了个火花,在她轻颤的睫羽间投下点点金斑。她没由来地瞥了一眼门外,只见二皇子权项正倚着门框,投来的目光异常阴冷,似寒潭下的碎冰。

司卿唇瓣轻启,发出冷哼一声,皓腕微抬之际,那本该稳稳放置在桌上的青瓷茶盏,却赫然碎在权项脚边。

“咔嚓!”

这道突如其来炸裂声让莫绾凝正在穿针引线的手,猛地一抖,她微微侧眸,目光投向门口披着玄色大氅的男子。

此刻,烛台上的火光忽明忽暗,照亮屋内一地碎瓷渣子。

“殿下踩着一地的茶渣说话,不嫌硌脚么?”司卿懒懒斜靠在软榻上,好整以暇地望着权项。

“殷侍郎的伤倒是好得快。”他慢条斯理地解开玄色大氅,露出内里绣着蟒纹的锦袍,“恭王呈上的折子说,你肺腑受损,呕血不止……如今,怎么看着倒像是能活到,明年开春的模样?”

话音刚落,屏风后传来极轻的磕碰声,随即一只雪白的狸奴跃上莫绾凝面前的绷架,一晃眼便跳出了半开的窗棂。

“多谢殿下关心,好在出狱后,太后命国师为下官算了一卦,说是——下官命格奇崛,若逆行,可冲破帝星华盖。”

司卿语气微顿,意味深长地勾了勾唇角,“说不准,在下官闭眼前,还能去给殿下上柱香。”

权项闻言,眼眸瞬间眯起,眸中寒芒一闪而过。片刻后,他深吸一口气,缓缓松开紧咬的牙关,硬生生扯出一抹冷笑。

“另外,太后还说了,”司卿微微挑眉,唇畔勾起那抹弧度更甚,随性将赤着的脚踩上矮几,本该疤痕交错的脚踝却在烛火下光洁如新,“这几日,下官伤势严重,需静养。”

“你……你要什么?”权项听着自己后槽牙摩擦的声响,猛地踏碎脚边的瓷片,细小的碎渣扎进靴底,硌得他脚底发疼。

司卿连眉梢都没动一下,冷声道:“殿下又想从下官这里,得到什么?”

权项的视线越过司卿,忍着脚底的不适,一步步碾过碎瓷,最后在莫绾凝身旁驻足。

他没有回答司卿的问题,而是微微俯身去看绷架上秀了一半的并蒂莲,不怀好意道:“绾凝姑娘画过春宫图没有?这手腕的力道用来勾描此等死物,倒是可惜了。”

莫绾凝瞬间绷紧了身子,手中的绣花针“啪”地掉在地上,脸色愈发惨白:“殿……殿下,何意?”

权项指尖轻轻拂过绷架上的绸缎,语气不善:“或者你更愿意让司礼监那群老头子,来拓印殷侍郎后背的金纹?”

说罢,权项起身从袖中抽出一卷明黄绢帛扔在榻上,正好盖住司卿露在罗袜外的脚趾,“绾凝姑娘若拓得仔细,本殿或可免了你的罪行。”

“殿下前几日用盐水泼开下官背上的伤口,寻找金纹时,怎么没这般体贴?”司卿唇畔漾起一抹讥诮,说罢,她扯开腰间的玉带,转过身去,衣衫下的脊背光洁如玉,连个红痕都不看见。

“……金纹呢?!”权项瞳孔骤缩,他分明记得那日在鞭痕交错间,她后背缓缓浮现出金纹。而今,鞭痕没了……金纹亦消失不见。

莫绾凝看到司卿未着寸缕的后背,耳尖微不可察地染上一抹绯红,她离得近,刚好能闻到从司卿身上飘散开来的馨香,心跳加速间却又闻到了一丝极淡的血腥气。

她轻轻蹙了蹙眉,目光扫过身侧的屏风。

与此同时,权无心正死死捂着被狸奴抓伤的手臂,那狸奴是他方才情急之下从窗外抱进来遮掩声响的,却不想,不仅挠了他,还跑了。

“金纹遇血方显。”权项像发了狂,他突然掐住莫绾凝后颈,将人死死按向司卿的后背,“去!用针划破她的皮肉!”

“绾凝柔弱,殿下莫吓着她,下官自己来便是。”司卿语气稍显不悦,她顺势拿过莫绾凝两指之间的绣花针,下一刻,针尖已在她光洁地后背划出一条红痕。

莫绾凝还未从刚才的惊吓中缓过神,此刻,又震惊地看着司卿背上缓缓浮现出的金色纹路,像是有火在皮肤下烧,越烧越宽,越烧越旺……

权项突然松手后退,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司卿肩胛骨上逐渐成型的祥云,喉结动了动:“原来要见这金纹,不仅得见血,还得先让殷侍郎动怒。”

“殿下倒不用如此心急。”司卿随手扯过榻上的外袍裹身,意有所指道,“金纹现世需天时地利。”

夜幕顺着屋檐泼下来,将权项的半张脸浸在阴影里,眸色晦暗不明:“殷侍郎如今倒学会讨价还价了。”

“我要面圣。”司卿肯定道,软榻旁的烛火映得她眼底泛金,“明日辰时,我要在昭明殿亲眼看着陛下……独自接图。”

权项指节微微蜷起,金线密织的蟒袍下摆扫过莫绾凝面前绷架的一角,他忽然俯身,掐住面前女子的下颌:“本殿怎知殷侍郎献的不是赝品?”

莫绾凝被掐得眼中含泪,泫然欲滴,却不敢忤逆权项,只能受着。她不知这位二皇子发什么疯,像个恶鬼,仿佛要掐死她一般。

烛台被带起的掌风掀得摇晃,斑驳光影里,司卿冷眼瞧着权项泛白的指节,语气清冽:“殿下若不信,不妨现在就剜了下官这一身皮肉去。只是……这活灵离了骨血,怕要变作死局。殿下觉着呢?”

“殷侍郎原是个七窍玲珑心的!往日里倒是本殿疏忽了。既如此,明日卯时五刻,本殿亲自来接侍郎进宫面圣。”

说罢,权项骤然松手,莫绾凝失去了支撑,她的后脑重重磕在身后的百花屏风上,唇边溢出轻哼。

权项回头撇了一眼百花屏风,冷哼一声,抬脚重重踏在早已翻倒的绷架上。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随即狠狠碾下,靴底尖锐的瓷片,轻而易举地刺破了绣缎,将那并蒂莲搅得支离破碎。

“对了,殷侍郎出狱那日,听说禁军统领在国师的钦天监外跪了一宿。据顾院判的言辞来看,侍郎应是活不过当夜子时。你说奇怪不奇怪,国师没出过宫,可侍郎身上的伤却痊愈了。”

司卿勾了勾唇,不厌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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