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驶过街角溅起水花,路边的小店,灯光在水花里氤氲开来。
商羽抱着手机半天不知道该怎么回复。车上还坐着丹妮和苏翎呢,怎么也不能让她们看到晏归大晚上的蹲在自己家门口吧。苏翎还好解释几句,丹妮见了会怎么想?!
离家还有一个十字路口,商羽赶紧让苏翎把车停在路边。
商羽:“我想起我还要去趟便利店,就在这下吧,你就送丹妮回去好啦,谢谢你啊翎翎。”
苏翎不知其意,从车里探出头来:“你跟我客气啥呀,那先这样,回见。”
商羽一直望着苏翎的车拐过十字路口朝着另一个方向走了,转头往自己家去。紧赶慢赶,终于赶到商家大宅的铁门前。
东张西望,倒是没看见人影。商羽掏出手机正要问晏归去哪了,就望见离铁门不远处的红墙下,阴影里站着个人。高大的身影,隐在夜色中,低着头,辨不清容貌,只能看出他清俊的轮廓,如精心雕刻出来一般。
商羽走过去,离得近了,他也注意到商羽,走出阴影,走到路灯光里来。不是旁人,正是晏归。
他显然是冒雨过来的,短发发梢还挂着水珠,衣服也被打湿了大片,身上带着潮湿的雨水的气息,风尘仆仆。
商羽被他这副样子吓了一跳:“晏……晏总,你怎么了这是?”
晏归的反应明显变慢了不少,他恍恍惚惚抬头,如梦初醒一般,应了一句:“哦,商羽,是你。”
商羽嗅到了淡淡的酒味。
“当然是我啊,这是我家门口哎……”商羽又好气又好笑。
她的这位顶头上司,敢情是喝多了,冒冒失失跑来别人家门口,消息一发直接就是求婚?这是什么特殊癖好吗?
“晏总,你是不是喝了?要不我叫个车给你送回去?”商羽小心翼翼道。
晏归摇摇头,眼神突然清明了一些:“我是来和你说事的。”
“……您说。”
“商羽,请你考虑一下,和我结婚这件事。”
商羽尴尬万分:“这事你刚刚在微信上说过了。”
“我知道,但是我觉得还是要当面和你说比较合适。”
“那其实也可以等上班再说?”
晏归顿了顿,很理所当然地说:“我行动力比较强。”
商羽一时不知道怎么反驳他这话,半晌跟了句:“看得出来。”
“所以请听我说,我是喝了点酒,但是我现在很清醒。我不是一时头脑发热才做的决定。”
随后,晏归就详细地给她说了自己爷爷生病以及打算找个人假结婚骗老人家的事。
商羽认认真真听完,而后发问:“所以晏总为什么要找到我来帮这个忙呢?”
晏归一时错愕。
他没想到商羽会这么问。
事实上,晏归自己也说不上为什么非得找商羽来帮这个忙。
他只不过是从家里出来,恰巧遇上多年不见的发小,发小拉他去一起喝个酒散散心。一起喝酒的还有几个豪门富二代,平日里没什么出息,喝酒赌博玩女人倒是很擅长,几杯酒下肚,就开始聊最近圈子里的八卦,聊着聊着,就聊到了商家被段家退婚那档子事。
“听说婚礼都是商家筹备的,段泽那小子真就一点力都不出。”
“婚礼至今还没取消呢,我哥一同学他们公司承办的,说是一直没接到取消的通知,物料啥的都不好处理。”
“商家大小姐莫非还傻傻等着人回心转意?”
晏归一语不发听着,发小起身去拿酒,回来就发现他的座上早已没了人。
等到晏归自己回过神来时,已经站在商羽家大铁门外的红墙下了。
“这场婚礼如果真的取消,商家的颜面将就此扫地,而我刚好需要一个人假扮我的妻子,让我爷爷能够心无遗憾地走完最后一程。从某种角度来说,商羽,我们可以各取所需。”
商羽:……
她无法理解晏总是怎么说得出这番话的。
但套在晏归身上好像又很合理,他绷着一张脸,面无表情语气平淡地说出什么样的内容,听起来都好像很符合他的人设。
但商羽还是很冷静地说:“可是这事我不能马上答应你,我得好好考虑考虑。”
晏归也没有再坚持,微微点了点头:“好。我等你。”
随后,他像是完成了一项任务一般,慢吞吞地掏出手机:“李叔,过来接我。”
……
不敢相信,她居然没有当即拒绝。
商羽洗过澡躺在被窝里,脑子里依然回放着刚刚见到的那一幕。
不敢相信!
话说回来,商羽没有立刻取消婚礼,确实有她的一层担忧在里头。
当初筹备婚礼时,段泽因为太怕麻烦,索性全权交给了商羽,商羽就像做工作方案一般认认真真地做婚礼方案,耐心细致地抠每一个细节。段家给了彩礼,但那钱她也一分没动,一直在用商家的钱走账。她原本想,等最后结算的时候再报给段泽,一人一半以示公平,谁能料到,这场婚礼也没能走到结算的那一步。
现如今段泽退婚的事还只是在私底下传,并没有摆上台面来说,如果商家直接就把婚礼取消了,那就坐实了商家大小姐被人抛弃的传闻。商羽自己倒无所谓名声,她本就不依靠商家的名声,但父亲和后妈肯定会有意见。
父亲是那样在意颜面的人,而李巧盈一定会揪着这事又天天在家尖着嗓子数落她。
商羽会很烦。
所以她虽然嘴上说要取消婚礼,让段泽去付违约金,但一直没有动静,她在想该如何处理。
没料到让晏归找上门来了。
说起婚礼,商羽赶紧打开短信。
那是段泽发来的,因为微信和电话号码都被她拉黑了,所以换了个号码来找她。
商羽盯着那行“周末约个时间再好好谈谈”想了很久,回了一句:【周六下午两点,地方你定】。
上次段泽找来晏氏总公司,亏得晏归出手帮忙才不至于把事情闹大。但商羽知道,他们之间总归逃不过要谈一次的。既然如此,那就摊开好好谈一谈。
……
但直到商羽真的坐在了段泽面前,她才意识过来,段泽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和她好好谈。
或者说,并不想按照她想要的方式去谈。
“段泽你有没有脑子,婚都被你退了,现在还想着跟我复合?”商羽被气笑了,忍不住说道。
他们约在段家开的茶吧里,下午这个点没什么人,两个人坐在角落的位置,并不起眼。
段泽温吞地说:“小羽你别急……你明知道我心里一直都只有你。我和溪妍只是迫于形势所需,而且溪妍她也很理解我和你的感情。”
沈溪妍从大学起就喜欢段泽,她自然知道段泽和商羽的关系。商羽不信她能真的“理解”他们的感情,这大概率只是段泽的说辞罢了。
“小羽你瘦了,这段时间是不是没睡好?上次去晏氏找你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对不起。”
段泽一脸诚恳,商羽反而不知该说什么好了,心头浮起一丝焦躁,她拿起咖啡喝了一口又放下来,往里头丢了两颗方糖。
抬眼看段泽的神色,他也明显没有睡好,眼下深深的黑眼圈。
听说沈家并没有给他多好的脸色,沈溪妍想和他结婚,家里也是一万个反对。
商羽的语气缓了缓:“既然你道歉了,那就当这事过去了吧。”
段泽原本忧心的表情也舒缓开来,露出一个惭愧的笑:“这么多天见不到你,我一直很想你,前天收拾东西又翻出了你以前送给我的手偶,还记得吗,那时我俩一起自习,看书看累了就套着手偶演话剧。”
大学时光的记忆碎片悄然浮起来,商羽怎么会不记得,那时怕吵到别人自习,他们谁都没有出声,用口型一张一合地说台词,美其名曰“哑剧”。
可是过去终归是过去,它代表不了任何,代表不了如今,更无法为未来做注脚。
“不记得了。”商羽淡淡说道。
段泽垂下头去,讷讷地说:“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我也不能原谅我自己……但是小羽,我知道你很爱我,其实我们可以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
商羽失笑:“……你的意思是让我做你的地下情人,你白天和我约会,晚上回去和你老婆同床共枕?”
段泽耸耸肩:“开放式婚姻,我和溪妍可以彼此不干涉对方的私生活。这个我可以去和溪妍谈……就算她不乐意,她也未必时时都能管到我。”
他说这话时的表情,就像在聊今天吃了什么一样稀松平常。
圈子里确实不乏开放式婚姻,因为都是为了利益而成的联姻,各自私下有情人的都不少,只要明面上给足对方面子配合到位就行。
甚至于大学还没毕业时,商父也和商羽提过,有意让她去和杭城豪门圈子里的小开联个姻,“你要真的不喜欢,自己私底下再谈一个好了嘛”,只是当时商羽毫不犹豫就拒绝了。商父见女儿坚持,便也不再提联姻的事。
向来如此,便一定是对的吗?商羽不这么认为。她还是相信爱情,相信因爱而生的婚姻才是幸福的。
可是,原来段泽根本就没有这么想啊……
“你在和沈溪妍搭上的时候,是不是也这么觉得的呢?”
商羽说到一半,段泽放在桌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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