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云亭将吧台上的面包往2247手边推，“嗯，再仔细想想，要什么报酬都好说。”
“虽然特别特别特别少，但也不是没有，让我想想，我记得在哪听过的来着......”
2247嘴里塞满蛋糕，说话吞吐不清，“但是你怎么不去情报屋，找到我这里来？”
“情报屋？”卫云亭疑惑，什么地方？怎么没听过。
“你不知道啊？新开的店，专门交易各种关于资源点的情报。店主是个跟你一样天天进资源点的狂人，叫裴承泽？是个可好看的冷脸男......”
“呵。”卫云亭轻蔑一笑，他？
2247见卫云亭突然变脸，眨巴眨巴眼，挖蛋糕的手慢下来，“你咋了？笑得这么吓人。”
卫云亭摇摇头，“没事，你继续说。”
“哦哦。情报屋只收金珠的，我还奇怪呢，洞天里哪个人手里会有金珠啊？黄金而已，又花不出去，根本没人攒啊。”
“这下好了，情报屋一开，弄得好多人为了资源点情报，任务奖励都专门兑换金珠。”
“我这两天碰见好几个要拿金珠换酒的。”
“冷脸帅男手底下还有很多负责进资源点收集情报的店员，嘿嘿，都很帅哦！”
2247的话很多很密，也正因如此，她在和客人聊天时能套到别人不知道的消息。
裴、承、泽。卫云亭在唇齿间无声咀嚼他的名字，真是专门和我对着干啊。
明摆着，此人的目的和自己一样。
洞天的交易模式是以物换物，衡量价值的标准是交易双方的意愿，因此洞天没有贫穷与富有的分别。
卫云亭想做的便是打破这种标准。但是裴承泽抢先一步实施了与卫云亭相同的计划——开设店铺，将金珠固定为交易物品。
卫云亭本来打算设定，需要花费金珠才能畅玩各种机器。那么，洞天居民会为了进入游戏厅玩乐而想办法获取金珠。
首先，居民会用资源换取别人有的金珠。洞天内已有的金珠会因此加快交换速度。
接着，当洞天的金珠大部分都流入游戏厅后，居民便会使更多的金珠进入洞天，便是完成任务后不换资源换金珠。
最后，等到洞天里的金珠越来越多，居民们便会习惯将金珠当成固定的交易物，用金珠与其它资源进行比较。
当居民发现，每个人用同样的金珠换到的东西相差太远时，心里会产生不平衡。
居民进行的交易越多，金珠作为固定交易物的衡量标准便越清晰。标准越清晰，居民越会以金珠进行交易。
固定交易物，放大以物换物之间的不平衡，击溃原有的交易方式。
只有旧的规则被打破，才有可能顺理成章地建立新规则。
可现在却被裴承泽捷足先登。卫云亭恨得牙痒痒。必须快点让游戏厅开始营业，不然前期的金珠累积不够。
2247吃完蛋糕，开始捏挤挤小猫包，猫咪造型的蓬松面包发出哼哼唧唧的叫声。
卫云亭看向听得如痴如醉嘿嘿直笑的2247，“所以，你想起来了吗？”
“想起什么？”2247一愣。
卫云亭挑了挑眉，看着2247不说话。
“嗷！想起来了想起来了，有个资源点，好像是玩游戏什么的吧，有个客人没成功，但他换到了人鱼的歌声，说是爱上了资源点里的人鱼，听听歌声，慰藉空虚的心灵。”
2247说着说着，咬掉了面包小猫的屁股。
卫云亭唇边露出笑意，“你还记得资源点叫什么吗？”
“呃......叫什么公司......顿卡公司！”2247斩钉截铁地说，“我记得当时客人还说到出资源点也没见到顿卡是什么。”
“好。还有音乐相关的资源点继续帮我留意，谢了。”卫云亭拍拍2247的肩膀，越过她向门口走去。
“你这就要走啦？不会是要进资源点吧？”2247感慨道，“狂人......”
卫云亭背对着2247挥挥手，脚下不停。她步伐很大，走得又快又坚定。
2247猜的不错，卫云亭确实从酒吧直奔两仪广场。说明要去的资源点之后，系统管家发布新任务，进入天空海。
这次资源点与以往的不同，并不在陆地，而是在水里。进入资源点后，明显感觉到每寸身体都被水温柔又稳妥地托住，关节不需要使力，轻松漂浮。
附近的可见度很低。视线非常模糊，看什么都不太清晰。卫云亭眯起眼睛打量周遭的环境，狭小的屋子，泡在泛黄又发绿的水中。
卫云亭伸手、划臂，准备查看屋内情况。刚想蹬腿，却察觉双腿好像被死死绑在一起。低头一看，飘逸的鱼尾在浑浊的水里格外鲜艳。
有意思，资源点新身份竟然是人鱼。卫云亭想触摸鱼尾，伸出手时发现指节变得畸长。
将手凑到眼前，才能勉强看清，原本指甲的位置生出骨刺，指间长着半透明的蹼，由一根根的鳍条支持。
有点丑，不过划水应该会很快。
卫云亭两手放在一起搓动，仔细感受，手面滑滑的，指蹼又肉又软，不太方便做精细动作。
屋里没有类似镜子、能照人的东西，卫云亭通过看和触摸确认身体情况。
大块坚硬的鳞片从尾巴满满覆盖到腹部，手臂和胸背的皮肤的手感类似目数很高的细砂纸。全身都裹着一层薄薄的粘液。
脖颈两侧有对称的八道裂口。卫云亭将手指轻轻塞进裂口，像摸到一把光滑的长齿梳子，应该是鱼鳃。
鱼鳃？人鱼在水里怎么呼吸？
卫云亭意识到这个问题的瞬间，身体忘记如何运作呼吸系统，当即停摆、闭气。
窒息感又来了。
不对，人鱼和人不一样，人在水下需要憋气，但人鱼有腮不需要憋气。
卫云亭立刻张开嘴巴喝了口水。冰凉的海水流到咽喉，再通过腮裂排出，腥咸的余味和氧气一起留在身体里。
果然，人鱼在水下是利用腮从水里获取氧气的。
卫云亭用不甚灵活的舌头在口腔里舔了舔，锯齿状的尖牙在上颚一层层排布，由大及小，几乎整张嘴里都是等待替补机会的新牙。
看来，在完成任务之前必须得先花点时间适应人鱼的身体。卫云亭尝试在屋里游动。
但鱼尾并不好掌控。虽然清楚地知道尾巴是身体的一部分，可就是不能通过大脑指挥它。
卫云亭利用手臂带动腰腹发力，甩动鱼尾拍水。等到习惯尾巴如何摆动，卫云亭又将手爪伸进石头屋的墙壁缝隙里固定，原地游动，单独训练鱼尾摆动。
经过重复训练，卫云亭能自如地游动。但是还不够，卫云亭又训练自己转圈、拐弯、翻身等等有难度的动作。
直到认为自己差不多能伪装成资源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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