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它的身子盘在一颗参天古树上，两只红色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龙头缓缓后退。
它在蓄力。
程千月也做好准备，趁灵龙双目发红之际，跳起身来到它的身后。
龙头向前一伸，原来站立的地方已经成了一个大窟窿，看起来威力不小。
程千月不做停留，立即跳到另一处，对着灵龙的尾巴就是一剑。
灵龙吃痛，仰头长啸，它身子不动，转过头，对程千月手中的昆池剑有了惧怕之意，左右摇晃着寻找可攻之处。
灵龙是上古神兽，角若寒玉凝光，呼气成云，覆雨千里，吸气则风卷残云，荡尽八荒尘埃，与凤凰神兽天生死敌。
可如今……
好好的一届神兽，竟成了这个样子，真是可惜。灵龙不可杀，但定要褪其魔性，不然日后必会掀起庞然大波。
楚为溪双脚一跃，悬于空中，自身灵力注入树枝之上，在灵龙转头之际，直直地劈了下去。
昆池剑为楚为溪之剑，其威力也必然是来自楚为溪，就算换了一个破树枝，只要沾染上楚为溪的灵力，也能起到不小的作用。
“它的身子动不了，好像是被封在古树上的。”
谁人这么大胆，竟然敢封印上古神兽！
程千月看出了其中端倪，向下看去，面色却一惊，楚为溪折下的树枝上有了断裂的痕迹。他身上有伤，不可长时间大幅度动作，而他的身后，慢慢汇聚了无数的纸人。
都是从棺材里爬出来的！
灵龙震怒，不可小觑，其万里水源隐隐晃动，崖底之水皆向着灵龙这边而来。
程千月闪身躲避灵龙的水攻击，放眼一瞧，幻境外竟聚集了大量的水，如若幻境破碎，保不准他们都会被淹死在这里。
地上还有一个吓得跌倒在地的商且，楚为溪要保护他与纸人厮杀，一时顾不到程千月这边。
两人决斗胜算更大，但一人决斗，更为果断。
程千月使昆池剑悬于空中，双手结印，向外张开置于昆池剑之上，依靠昆池剑更大化向外扩去，罩在了整个幻境的外部。
水源失去灵龙的引领，不知去为何处，乖乖地返回崖底。没了威胁，程千月也拿出真本事与灵龙较量起来。
＊
“那是什么？是一条龙吗？”
一人无意间抬头一望，却看见了被暗气包裹的灵龙。
闻言，众人皆抬眸，果然望见了那惊险一幕。
“我看到角了，是龙！没想到此处还有龙。”
“哎，你们快看，那上面是个人吗？”
一背剑女子也看向空中，她本对这些不感兴趣，满脑子都是如何才能离开这里。
她瞧着那人骑在龙头上与龙对招，心中不免得生出了些担忧，拉了拉身旁的男子，道：“那么危险，我们去看看吧。”
男子歪头看着她：“危险你还去？”
“呈钟，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好，听阿央的，我们走吧。”
男子对着人群打了声招呼，与女子结伴而行。
看得出来，这些人是一起的，有人劝阻，有人赞赏，甚至有人恶语相向，说去了就回不来了。
一群人分成了两派，一派在原地等候生怕遇上什么，一派经过商讨后，跟在了男子与女子的身后。
＊
纸人杀不尽，也不敢杀。
越来越多的纸人向此靠近，楚为溪只觉得力不从心，肩上的伤口渗出了血，随着他对打的动作撒在地上，大红色的婚服因此又加深了了一遍颜色。
树枝承受不住纸人的奋力攻击，“啪”的一声，四分五裂。
楚为溪没有时间再去树上劈下一个，便利用碎枝与地上的落叶作为武器，通通甩向面前逼近的纸人，为其争取了一丝机会。
他迅速退到商且身边，将商且拽了起来，奈何商且的那双腿不听使唤，软得站不起来，楚为溪只好将他摁在墙上，道：“你的剑呢？”
“我、我、我的剑？”商且吓得双唇发抖，连话都说不利索，只好抬起手指，颤颤地指向地上。
楚为溪垂眸，一把素净的没有任何装饰的剑进入眼眸，而他向旁边一撇，在灯笼的照射下，一摊水渍也非常明显。
这……
吓尿了？
楚为溪收回目光，不做评价，他灵力召唤，那把剑自动脱鞘，飞入他的掌心，注入灵力。
不能下死手，还要收着力道，这对楚为溪来说，无疑是一场挑战。
纸人无数，此时已经把整个院子围满，其中还有几个不同于寻常纸人，它们有佩刀佩剑，身形敏捷，懂得躲避，也知袭击。
它的剑锋向着商且刺去。
楚为溪无暇顾及这么多，翻身挡住那一剑，却背后受敌，繁重的衣衫压制住他，令他做什么都慢了一步。
“刺啦”一声，刀锋刺进了他的腰部，面前纸人僵持不动，他也不能动。
鲜血自他腰间流出，顺着剑身滴落在地，身后的纸人见状，加大力气，又刺得深些。
楚为溪喘着粗气，疼得几乎发不出声，他堪堪移开目光，望向远处几乎看不见的程千月。
目光下移，又一波的纸人成群袭来。他挥动长剑，击退面前纸人，将剑一旋，劈掉了身后纸人的手臂。
刀刃被拔出，他闷哼一声，忍住疼痛，继续迎敌。
而那个断掉手臂的纸人死无生机地躺在地上，断臂落在一旁，又重新接了回去。
不能杀纸人，也杀不死纸人。
远在空中的程千月只觉心口一痛，似是感知到了何事，又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她心口悄然离去。
不好，楚为溪！
她定了定神，不在与灵龙玩你追我赶的游戏，竖起昆池剑，用力刺进了灵龙的脑袋里。
灵龙疼得尾巴乱甩，程千月也踩着它的尾巴之力，快速地回到地上，回到了楚为溪身边。
替他挡下了背后的致命一剑。
“楚为溪，你没事吧？”
其实程千月刚问完就后悔了，身上两处致命伤口，血液浸湿了大半的衣衫，没事是不可能的，就算楚为溪说了没事，她也不会信的。
这让她想起了在锁妖塔，楚为溪也是一身的伤，最危险的事都是他来做，把自己保护的好好的。
可楚为溪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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