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中途去了一趟燕舟山,到的时候自然比追月一行人晚些。
重芸回到使臣馆,便见到了准备跟宁让汇报工作的追月,他身边还跟着一个福音公主殿中的内务管事秦泉。
他们二人见宁让回来了皆是喜笑颜开,秦泉瞄了一眼重芸,见这博远侯亲自挑选的贴身丫鬟竟与他同乘一匹马回来,心中有些吃惊。
他很快敛了眼神,脸上一副处事不惊的模样,跟宁让进议事大厅去了。
重芸刚进宁让的院子就碰到了之前相熟的男侍,他一脸堆笑,“阿芸姑娘,没想到我们竟然比你们先回使臣馆。”
重芸:“是啊,还是你们跑得快。”
男侍:“侯爷和姑娘在外面住了一夜?”
重芸听他这语气,有点八卦的意思,反正这男侍对于她之前住在宁让屋子里的事情了如指掌,早就以为他们是那层关系,所以她并不掩饰,“是啊,遛马赏雪,侯爷难得有这么悠闲的假期。”
具体去了哪里,只要宁让不说,她肯定不会率先跟别人透露。
“还是阿芸姑娘得侯爷器重。”
重芸摆摆手,笑着准备进屋子。没想到男侍一本正经地从怀里掏出一封信交到她手上。
重芸低头一看:“这是?”
“麻苏公主府上的人送来的。”
信封上歪歪扭扭写了几个字:阿芸姑娘亲启。
一看就是自己那徒儿被狗啃的笔迹,她会心一笑,将信封捏在手里进了屋子。
拆开来一看,果然是柳明决的手笔。
重芸在柳明决去公主府后,曾暗中打听他的养伤情况。他在信中对重芸表示感谢,并说起麻苏公主举荐他护卫王城的事。
嗯?倒是有些稀奇,麻苏公主这个为美男子痴狂的人,竟然舍得让他出去工作?他在信中没有解释前因后果,但重芸猜测,这里面肯定有一番故事发生。
信中还说到了其他弟兄的去处,他们被贵族分到了各自府中,他们好几个人在那次射猎中有的伤了腿,行动不便,语言也不通,那些王公贵族对他们不喜,很快就低价转让、不知去向。
重芸之前拜托王千金招揽杂役的时候,便买下几个山寨弟兄,她对他们的去向倒是心知肚明。
她将信锁进抽屉,准备择日去拜见麻苏公主。
当下自己视力受损,外出并不是很方便,她打算等宁让的解药研制出来再出去。宁让近日免了她的伺候,在使臣馆正好也可以学习下乌提文。
果然休闲的假期一结束,宁让就直接投入到紧张的事务中,使臣馆内内外外的人都等着给他汇报,他忙得不可开交。
其间,她向追月打听了阿落和那疯子女人的住址,但被阿月支支吾吾蒙混过去了,重芸想,这里面一定有宁让的授意。
宁让的工作日,便是重芸的休闲时间,她在这院子里老实呆着,也不主动提解药的事。
一日,重芸正准备躺床上入睡,听到门外几声敲门声。
她披上一件披风,开门便见宁让穿一身乌金色常服站在门外,他漫不经心地递过来一个四四方方的锦盒。
重芸挠挠头,“这是?”
宁让:“新研制的解药,你试试。”
重芸高高兴兴接过盒子,冲他弯弯嘴角,“侯爷这么忙,还给我炼制解药了啊。”
他低头看着她那已经拆了发髻披散在肩的乌发,又将目光挪到她身后的屏风上。屏风旁边是一套她惯常坐的桌椅,桌上放了不少纸张,上面绘制了不少墨色图案。
隔了些距离,倒是一时看不清她画的什么。
重芸捏起那一丸药送进嘴里,不假思索便往喉咙里咽,药丸炼制得实在太大,她喉咙里噎得慌,呛咳了半天。
她连忙转身去屋子里端一杯水喝,又走到门前,“侯爷,这药我觉得可以做小一点。”
他倒是没考虑到这一层,“你今晚去我房间睡。”
重芸一口水差点喷出来,她捏着自己喉咙顺了顺,“嗯?”
宁让:“之前能够顺利炼制解药,是因为知道毒药的具体配方,这一回不同,方魔城主给的毒药配方只是他个人猜测,不一定准确。所以解药不一定能完全对症,这里面也有以毒攻□□,用得不好,或许就是毒药。”
重芸听了半天心里一凛,啥?搞半天自己一口气吞下去的,不一定能解毒,还可能是一款新的毒药?
他不说还好,一说她觉得自己肚子都开始不舒服了。
他继续说道:“今晚需观察下这药的反应。”
重芸点点头,死马当活马医,也只能如此了。
她想起那些试药的药人,也许那些人的日常就是不断试用新的毒药和解药,被药师守着观察反应。
“那等等,我抱一床被子。”之前住他屋子里,睡地上的时候硬梆梆,睡床上的时候宁让没地方休息。
“不必带,我已经让人准备好了。”
“啊?”
重芸进了他屋子,才发现他床边多了一个简易的软榻,上面铺设了毛茸茸的垫子,还叠放着厚薄适宜的被子。
宁让指了指那软榻,吩咐道:“你睡那里。”
她眼神不太好,俯身去摸了摸那垫子,倒是蛮舒服的样子,看来他给她吃药之前,就早有准备。
“有什么不舒服的,可以叫我。”
“哦。”重芸很快躺上去,两眼一闭,仔细感受自己周身的反应,似乎也没什么异常。
这一夜屋子里没有熄灯,她一转头就能看见宁让在床上躺着的硬朗轮廓,他似乎背对着自己,一动不动,像一尊风化千年的泥塑,想来是已经睡着了。
重芸却觉得精神无比好,翻来覆去都没睡着,她疑心是灯光太强烈的原因,又穿上鞋子,轻手轻脚去剪那豆灯的灯芯。
那豆灯鳞次燃着好几根蜡烛,从上到下形成一个倒梯形,重芸拿起剪子去剪最下面那一根灯芯,手一伸,上面的烛泪骤然滴在自己手背上,她疼得龇牙,虎口一开,剪刀又坠直直朝自己脚背上坠去。
她“哎哟”叫了一声,却见身边多了一个高大的身影。
宁让弯腰捡起她脚背上的剪刀,“你这是准备自裁?”
重芸本来无意打扰他睡眠,现在却被他这么嘲讽,气急道,“太亮了,睡不着。”
他拿起剪子“唰唰”剪了六七根蜡烛灯芯,只留了一根燃着。
“如此呢?”
重芸环顾四周暗下来的环境,他和自己的影子印在屏风上,一高一矮,随着烛火的摇动,影子也斑驳摇曳。
“好多了。”
“你的脚怎么样?”
重芸脚缩得不够及时,脚上那薄薄的布鞋一点都没有起到遮挡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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