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檐从口袋里掏出纸巾,取出两张,默默地递给祝诀:“擦一下吧,泉水溅过来了。”
“谢谢,没事,还挺凉快。”祝诀接过,简单擦了擦后,稍稍平复了心情。
“高一的我如果知道,一定会替她去买药,可是……”岑檐也有些哽咽,“我连妈妈有胃病都不知道。”
公园里人声鼎沸,祝诀却觉得那些声音离自己很远,她的耳边只剩下岑檐吸鼻子的声音,小心翼翼。
“我现在,联系不上徐稔了。”
岑檐并不惊讶:“两年前的这阵子,她也告诉我与你失去了联系,我们当时猜测,是她把穿越的事告诉了我,带来的副作用。”
“可是我还告诉过林晓筝。”
“大概是因为,林晓筝是你主动告诉的,而我,是在你主观意识之外的。”岑檐宽慰她,“不过你放心,下周五就会重新联系上的。”
“这个你看过吗?”祝诀从包里拿出心理疾病诊断报告,“我在家里找到的,我第一次去医院的这个日期,是徐稔出事后一个月。”
岑檐接过翻看着,他点点头:“日期没错。”
“我的病很严重吗?去了这么多次医院,一直没有治好?”
“精神疾病和心理疾病的治疗往往是无法根治的,只能缓解。”
“高一和高二发生的事,你能讲给我听吗?我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导致我变成那样。”
“当然可以,只是不知道从何讲起,或许,你有具体想问的事吗?”
祝诀愣了一下,一时间真不知该从何问起,她思考一会儿,想起那本消失的日记。
药膏问过,期中考试问过,只剩下自己拿了年级第一的异常记录没有找到什么意思。
“听林晓筝说,高一上学期的期末考试,我超越你拿了第一,是吗?”
“嗯,怎么了?”
“那时候,有发生过什么奇怪的事吗?”
“印象中没有,我再仔细想想吧。”
“嗯,不着急,有想到什么再告诉我就行。”祝诀接着问,“林晓筝说你的第一雷打不动,当时是遭遇什么了吗?”
“你能拿第一,非得是我遭遇什么了吗?”岑檐笑了,“怎么这么不自信?”
祝诀眨眨眼,也笑起来:“因为没体验过吧,对现在的我来说,高中的两次考试,我都一塌糊涂。”
岑檐仰起头,双方沉默了一阵子,他缓缓开口:“倒是有一件事……不过得等到这学期的期末,我再告诉你。”
“哥哥,妈妈什么时候来呀?”一旁的小男孩终于玩腻了沙子,举着沾满沙土的双手跑过来。
“待会儿就会来啦,饿不饿?要不要去吃东西?”岑檐拧开手上的矿泉水瓶,温柔地帮小男孩洗着手,用纸巾擦干后,捏了捏他的小脸。
第一次见岑檐展露出如此柔软的一面。
“不饿。”话音刚落,一位打扮很年轻的女性走了过来。
“陈阿姨好。”岑檐站起来,祝诀也跟着站起来,小男孩撒开手,跑向面前的女人。
“有没有调皮啊?谢谢你了小岑,还能带他出来坐坐。”陈阿姨轻轻地摸着小男孩的脑袋。
“陈阿姨,您客气了。”
“这个女生是……”
“她是我的同班同学,今天有点事,约在这儿见面,她叫祝诀。”
“你好你好,挺好听的名字,哪两个字啊?”陈阿姨冲祝诀挥挥手。
“祝福的祝,诀别的诀。”
“好的,很高兴认识你呢,天色不早了,你们赶紧回家吧,我们也先走啦!”说罢,陈阿姨带着小男孩离开了。
“有没有兴趣做家教?陈阿姨最近正在找英语家教,她儿子快上三年级,打算提前学英语。”送祝诀回家的路上,岑檐突然说。
“我……我现在英语成绩那么差。”祝诀摆摆手。
“你只是高中英语不太会,但小学英语刚开始,应该还好吧?”岑檐笑了,“而且我记得你说过,你已经成年了。”
祝诀的确有些犹豫,她最近很缺钱,重新学习高中知识,大部分时间需要自学,教材辅导资料和练习题等等学习用具需要花费很多很多钱,但自己还是学生,一次两次向爸妈开口要了还好,接下来这些日子不知道还需要多少。
岑檐是知道自己缺钱吗?
看着走在自己身边云淡风轻的男生,祝诀咬着下嘴唇:“我不知道,我可不可以。”
“你可以,三中唯一一个超过我拿过一次年级第一的人,怎么不可以?”
祝诀终于笑了,虽然她并没有这段记忆,但还是被岑檐的话语打动。
“陈阿姨什么时候需要人?”
“十二月底,到时候也快期末考了,我们一起做家教的话,结束了我再帮你补补课。”
“好,谢谢,那拜托你了。”
岑檐没有说“不客气”之类的客套话,而是低头轻轻笑了几声。
“以后不用说谢谢。”
男生的声音像傍晚喷泉的泉水,落在祝诀的脸上,冰冰凉凉的清爽感占据着皮肤每一处毛孔。
岑檐抬手,揉了揉祝诀的头发。
祝诀瞬间僵住。
岑檐也反应过来这个举动有些过于亲密,连忙抽回手:“我……”
“你,你那条黑色手链挺好看的。”祝诀磕巴着转移话题。
“这个啊。”岑檐无处安放的手悬着,终于找到理由收回去,“嗯,徐稔买的。”
他没有告诉祝诀,她家里有一条白色的,高一我们逛夜市买的,你买了白色,徐稔买了黑白。
她应该不记得了吧,或者还没发现?
祝诀也抬起纤细的手腕:“我也想戴点东西在手腕上,真好看。”
岑檐心里一动。
高一小主持人的结果出来了,的确是蒋妤桐。
蒋妤桐趾高气扬地到播音室里领了培训资料、一中的临时校园卡等等,一路上一直和岑檐搭话。
“诶,真麻烦啊,周五还得牺牲半天跑到一中去。”话虽这么说,但蒋妤桐语气里是止不住的喜悦。
岑檐内心没有波澜,也没有回应,走进自己班级后,礼貌地和蒋妤桐说了声“再见”。
走廊上的女生看见岑檐和蒋妤桐走在一起,跑过来八卦了几句。
“是啊,我们是被选中的小主持人,以后要一起去一中培训。”蒋妤桐晃着手中的文件袋,全然不提岑檐根本没搭理自己的事,故作平静地说。
蒋老师最近正在评选教导主任,此时正在走廊上教育学生赶快回班级准备上课,严肃板正的样子让所有同学跟见了鬼似的瞬间回了教室,只有蒋妤桐不怕他,走过去自然地和他聊天。
因为蒋老师是蒋妤桐的爸爸。
几件事加在一起,立刻引来同学们羡慕或好奇的目光。
蒋妤桐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她兴致勃勃地给爸爸看培训资料,蒋老师却仿佛对她说的话一点都不感兴趣,只是留下一句“好好表现”,便离开了。
幸好蒋老师是背对着同学们,蒋妤桐克制自己有些难堪的表情,努力微笑着,朝班里走去。
同一楼层的祝诀很头疼。
她也听徐稔说了现在联系不上高三的自己这回事,虽然她并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总让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高三的自己一定很着急吧。
“可能是因为那天我把穿越的事告诉岑檐了,弄巧成拙。”昨天是周末,徐稔懊恼地跟祝诀说。
“别着急,可能只是暂时的,说不定哪天就恢复联系了。”祝诀安慰着。
“你们在说什么呢?”黎语儿倒完水,进徐稔房里坐下。
“没什么没什么,随便聊聊。”吸取教训,二人打算先不把这件事告诉黎语儿。
黎语儿按约在周末来到徐稔家里玩,徐稔的妈妈厨艺仍然没有长进,黎语儿“有幸”品尝。
“我觉得也没那么难吃吧,就是有的菜特别咸,有的菜特别辣,有的菜特别甜。”三人没什么共同话题,只好又聊起徐稔妈妈的厨艺,黎语儿的反应让徐稔惊掉下巴。
“这恰恰就是难吃的地方,不是吗?”徐稔哭笑不得,“她自己做好后也会尝,可她自己居然吃不出来!”
“口味是重了点,但我在家吃得很清淡,所以吃一口你妈妈做的,反而有点新奇,也不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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