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晴羽一惊,可很快反应过来,第一个念头却不是想躲,大概是酒精催发了勇气,她的手抬起,自然地环上付思齐的脖颈。
她想起同徐铭辰虚与委蛇的那场对话,他问她喜欢付思齐吗?她不清楚,但好像最近对他的在意渐渐增多,或许那种感情并不局限于害怕和心虚,当然也不止歉疚。
如果她可以选择,当年一定不会将他视作玩物一脚踹开,可惜,时光从不能倒流。
但现在却属于自己。
属于,她和他。
酒意将某些情愫蒸发而起,在那闪过一丝愕然的眼神里,她踮起脚,缓缓抬起头。
付思齐还没明白她为何迎上来时,双唇已紧贴。
雨夜里,都是冰凉的。
借着酒意,林晴羽明确自己的行为是卑鄙的。
可是她这回并没有完全失去神智,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微微晃动的暗光之下,付思齐清楚勾勒出了林晴羽下垂的眼睫,黑色的,还缀着极小的水汽,她的眼里饱含温柔。
他心化成一滩水,她不会知道,因为她一句等你回来,他马不停蹄地驱车十几个小时赶来。
她也不会知道,现在这样主动的行为会受到什么回馈。
付思齐抬起手,扣住她后脑,把她完完全全桎梏在怀里,确定她逃无可逃,低头加深这个吻。
林晴羽显然没有任何防备,等她意识过来时,舌尖已被捉住,一个并不温柔的吻,甚至带着些强攻的意味,像吸盘一样吸住了她。
她失去对唇舌的主导权,更像是被付思齐带着走,他勾她的一招一式,成了她效颦的范本,等付思齐松了劲,她便主动去舔舐他下唇,随后将他舌尖轻轻绕动。
黑暗到不太能看清彼此的角落里,他们借用这一个吻像对方攫取。
直到林晴羽彻底被酒精击溃了意识防线。
她喝的酒后劲太足,令她神思昏聩。
付思齐看她手松落下去,错开脸庞,定睛在昏昧里找她的聚焦点。
“醉了?”
他心里一声冷笑。
“没醉的话也不会这样,是吗?”
林晴羽不太清醒,可清楚地听见他说的话,摇了摇头,她在浑浊之间捧起他的脸,“不是。”
“我是谁?”付思齐轻捉住她手,另一条手臂还是护在她腰上。
林晴羽没说话。
付思齐拉着她手禁止她的倒退,“为什么骗我?”
林晴羽听见骗这个字眼,一瞬有些慌神,“你……指什么?”
“你觉得我在说什么?”付思齐反问她,他急匆匆赶来不是为了其他,而是在今早,徐铭辰打来一通电话。
那天他刚回白海,原本约钱之屿打球,却不想在体育馆遇见徐铭辰。
多年未见,难免寒暄一阵,两个人打着球,一面聊起近况。
这才知道他是那天林晴羽醉酒断片的酒吧的老板。
徐铭辰一听说他来过,笑着问:“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指教?”
“挺不错的,自己开的?”
“有投资人,”徐铭辰没遮着掩着,接着语气颇有种苦尽甘来的释然,“但现在也算是有了点资本。”
付思齐一球杀过去,看他一眼,品牌的运动衫整洁干净,的确有着和以前不同的意气风发,还是说了一句:“挺好。”
徐铭辰也知道过去他俩有些不快,当年他抢回林晴羽,也不得不说其中含有付思齐的缘故。
他羡慕这种天之骄子,生来就赢在起跑线上的人不该抢夺他的东西。
他主动提起林晴羽。
“之前有一回跟她回家,”徐铭辰说起曾经陪同林晴羽见父母的事,“其实我能感觉得出来,她父母看不起我,现在指定不能够了。”说这话时多少有些骄傲。
付思齐记得这事,当年他们虽然关系淡了,但有所耳闻:听说徐铭辰喝了一夜的酒,还伤到了胃。
“怎么说?”付思齐心不在焉。
“我当年就是个穷小子,能带给她什么呀?两个人在一起,光靠感情没用。”
付思齐不置可否一笑:“那你觉得靠什么?”
“钱啊,没有钱,什么都不是。”徐铭辰感慨道。
他还是一如既往。
但付思齐依旧没有置喙他的价值观。
“你太妄自菲薄了,你可是宿舍里唯一拿过国奖的人——”
徐铭辰打断他,自嘲哼了声,“有什么用?出了社会,没人看得起。”
“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家里条件一般,我爸常年瘫痪,还有个妹妹要养……”
付思齐打得太狠,他招架不住,举手投降:“”歇会儿歇会儿。”
两人走去一边休息区,付思齐不想再同他扯闲篇,说去上个厕所。
到了才发现忘带手机,而等他回来时,手机已在徐铭辰手里。
手机没息屏,主屏保是那张高婕曾不小心投错给他的照片。
那天,他将那照片截下林晴羽的一半作为了屏保。可这秘密,从没人被人知晓,久而久之,连他自己也忘了换回来。
他倒也没什么可愧疚的,平静走过去抽走手机,坐下来抹球拍杆。
徐铭辰说刚刚有人打电话。
“哦,没事儿,”付思齐若无其事地确认,“你看见了?”
“你和她”意识过来后匆匆抽走手机,却对上徐铭辰不可置信的眼神。
“你和她……你们在一起了?”
不问就罢了,这一问,却让付思齐一瞬错愕。
他忍住疑问,自行梳理了一通。
方明白,林晴羽所说的男友根本是子虚乌有。
是,他又一次上当受骗。
可心情却忽然像见到云开,倏然爽朗。
笑着拍上徐铭辰肩膀,“是啊。”
只是未曾想,还没回白海,徐铭辰已经和林晴羽见过面。
早上,徐铭辰在电话里说要和他公平竞争。
付思齐闻言想笑。
“她如果对你还有感情,你就不会打这通电话给我了不是吗?”
一语中的,徐铭辰顿时哑口无言。
“别纠缠她了。”他也没再多说,挂了电话。
可既然他们见过面,他这些日子的伪装注定要结束了。
也好,那就坦诚相见,总该有这一天。
雨还是在下,光也没有亮起来分毫。
“林晴羽,”他托起她下巴,逼迫她和自己对视,喑哑着声音:“不妨,我们再来一次。”
林晴羽不懂什么意思,但这样被控制着脸颊的滋味一点儿也不好受,忙转移了视线。
付思齐却强硬地摆正了她脑袋。
“你干嘛……”林晴羽一对上他炯炯的双眼,声音低低的,越说越没有底气。
“这次,换我骗你。”
骗你爱上我。
“你说什——”
再次被堵上嘴唇,林晴羽用鼻子急急呼吸,可比呼吸更急的是付思齐的气息,他的手桎梏地更紧,舌头已经略过障碍物长驱直入,好像在宣泄,宣泄他的不满。
“付思——”
林晴羽推他却推不动,最后牙齿用力,下肢同时一挥,踢在他小腿上。
付思齐痛得嘶一声。
她趁着功夫才跑走,包也来不及回去拿,拦了辆车,迅速逃离现场。
付思齐眼看着绿色出租车远去,接着才尝到嘴唇上的血腥味,她咬破了他的嘴皮。
他拨电话,可他拨一个,她却挂一个。
赶紧驱车回家,雨夜的积水被车轮溅起,而前方的车子早就远离了视线。
等他赶到家里,林晴羽的门却反锁了起来。
他敲门,里面的人只让他走。
“你不出来,我就撞门。”
“你撞吧。”
林晴羽双颊通红,用冷手捂着才能勉强缓解,嘴唇余温好像还在,她郁闷得快要整个人炸开。
疯了才会主动亲他。
而且他说的那句话什么意思?
可这情形,显然无法再问。
她留意着外头声响,听见了脚步离去的声音,终于松了一口气。
付思齐最后并没有撞门,回卧室去冲了个澡,他也需要醒一醒。
他心里比她更乱。
每一次同她见面,他都会失去根本的理智。
什么骗她?他能做到吗?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
洗完澡出来,那扇门仍紧闭,他手抬了起来,最终又放下。
紧盯着那扇门,最后轻声笑了下。
没事,时间很多。
来日方长。
林晴羽听见外面碰门的声音,才安心地去卸妆睡觉。
而她全然忘了一件事。
隔天,急遽的铃声将她耳膜先震成了碎片。
高婕几乎要把林晴羽的手机轰炸,等她接起电话才长舒了口气。
“你怎么回事啊?走了也不告诉我?”
林晴羽有点抱歉:“当时情况比较急,我没来得及和你说,对不起啊宝贝。”
“出什么事了?”
林晴羽脑子又满是昨天的画面,双耳一红,但无从开口,只说:“没事,一点小事。”
高婕确认人没事便放了心,“行,那有事你一定要和我说。”
“好。”
林晴羽轻轻开门,没听见任何响动才走出去。
她浑身都痛,像在梦里被人打了一顿,揉着肩膀趿拉着拖鞋走到厨房倒水。
一路也没看见人影,确定付思齐不在家之后才松快了些。
水温不够,只好站着等一会儿,她伸了个懒腰,等水满了灌了一大口,却不料,这时听见拖鞋摩擦地板的声音。
回过头,一口水差点喷出去。
付思齐眼疾手快,伸手堵住她嘴,“咽下去。”
林晴羽费劲地把嘴里一口水吞下去,但还是流出一些到付思齐手上。
“对不起对不起。”她忙抽了张纸替他擦。
付思齐却干脆一把握住她手。
林晴羽来不及躲,完全被他钳制住,付思齐步步紧逼,直到将她逼到角落。
冰箱门是冷的,贴着她的家居服,直接把冷意透进骨骼,她面色瞬间僵硬起来。
如临大敌的表情尽数被收拢到付思齐眼里。
“又准备逃?”他自然地抬手要抹掉她嘴角残余的水渍。
“谁逃了?”林晴羽快速道,为了掩饰慌张,索性闭起眼任他抹,今天左不过就是撕破一张脸皮,总之,她欠他的。
付思齐看她不动了,反而停了手,轻轻笑了声,像戏谑,又像嘲讽:“闭眼干嘛?”
他松开她,挪了挪步,拿走挂在冰箱边杯架上的杯子。
林晴羽迅速睁开眼,“你……”
“我什么?”付思齐若无其事接上水,扭头看她红了的脸,“还是你昨晚又断片了?”
林晴羽就知道这个话题躲不过。
“我们接吻了,我知道,”她强装镇定,“但是你先亲上来的不是吗?”
付思齐喝了口水,思索着嗯了声,“没记错的话……你也主动了?”
林晴羽清清嗓子,“成年人了,你玩不起?”
而当她话音刚落,一只手忽然撑至身侧的台面,付思齐动作行云流水,一下把她堵在了胸膛和手臂间。
她不自觉咽口水。
付思齐看她样子被逗笑,“不是玩得起?这么紧张做什么?”
“谁……谁紧张了?”林晴羽嘴硬。
“说说?”
林晴羽皱了下眉,“说什么?”
付思齐看着她,“为什么骗我说有男朋友?”
林晴羽扭开头,“你不是也骗我吗?”
“那是你自己误会。”
林晴羽哑口无言,他说的确实是事实。
“就这样?”
“有跟没有有区别吗?”
“有,”付思齐扳正她下巴,“我不跟有男朋友的人接吻。”
说完,他低头,林晴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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