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梵知道她们住到了龙门山有点担心,他说查到了些东西,必须要需要见一面。
他的语气很严肃,听得宋弥瞳孔微微压紧。
两人约在乾江边的滨江公园见面,公园就在乾江小院子的下面,很近。
因为政策和少数民族的缘故,乾江边山并没像很多其他旅游景点一样,在江边建筑有大量的望江楼房,按照网上的说法,植物比房子多,动物比人多。
江边一带都是稍微修葺了一条植被丰盛的滨江公园,间断会有一些当地人开的特色茶饮店。
宋弥停车的时候,后视镜里出现一个人,有些面熟,她停车下来的时候,那人已经走远了,宋弥摇头,应该是错觉。
宋弥到的时候,庄梵已经到了。
庄梵抬着头,阳光洒在他的脸上,整个人看上去很放松的模样,但脸色……却比前两天见面更差了一些。
“师兄。”
庄梵回头,笑了笑,“阿弥,你来了。”
“好久没有晒过这么舒服的太阳了。”庄梵递给宋弥递过去一瓶水,深吸了一口气,说,“难怪那么多人到这龙门山来修养,这里的空气确实很舒服,就连阳光都很舒服。”
宋弥不动声色看了看庄梵的脸色,也跟着闭眼深呼吸,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
良久后,庄梵睁眼看向波光粼粼的江面,轻轻呼出一口气。
“以前总是太忙了,忙着学习、研究、挣钱,马不停蹄,每次从研究所出来的时候,太阳都下山了。
看不见晚霞,看不见日落,也看不见星星。
屋里也有空调,冬暖夏凉,似乎对四季的感受都薄弱了。
忘记了我们有时候也该停下来、休息、放松,多花一些时间和亲近的人相处,在阳光最好的时候,去逛逛公园,在花开最灿烂的时候去闻一闻花香。”
宋弥沉默,看向庄梵。
庄梵从小就是他们一群孩子里最专注的人,似乎就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并且做什么都很成功。
在别人还在父母管教要好好念书的时候,他已经确定了自己的方向,在别人还在迷茫未来的时候,他已经拿到了心仪学校的offer。
也是一群人里最靠谱的大哥哥,似乎不管出了什么问题,只要去找他,他就可以解决所有的问题。
宋弥还是第一次看见他露出如此疲倦的模样,张了张嘴,最后还是说道,“师兄,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庄梵深深看着宋弥,最后摇头,说道:“只是突然生出的感慨,阿弥,我以前错过了太多,但可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可能还是会做出一样的选择。”
宋弥想到前日提到女友的事情,师兄语焉不详,或许是感情上出了什么问题?两人闹矛盾了?
宋弥这么多年一向自顾不暇,对庄梵这个哥哥,关心太少了。
“师兄,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吗?”
江风吹来,宋弥柔顺的长裙吹得贴在皮肤上,勾勒出伶仃瘦弱的身形,宛如一枝风中山百合。
庄梵眼中闪过一丝疯魔,深吸一口气压了下去,垂眸,语气平静说道:
“周鸢一个月前来这龙门山寻药,失踪了。”
“和云氏那位云先生有关。”
“他,很危险。”
·
眼见着白色宾利在阳光里泛着冷调柔光,顺着缓坡车道慢慢滑出云居大门。
商玄想着宋弥刚才和乌勺儿说话的模样,问,“她对谁都那样?”
风吹起窗边窗纱,暮云声低头放下酒杯,玻璃映出轮廓清晰得能看见眉骨下的淡影,眼尾垂着点漫不经心。
“据说,那是和她一起长大的竹马师兄。”
见人还是不回话,商玄叹了口气,正想继续安慰自己好兄弟,那人有未婚妻,还没说呢,人已经离开了。
手机也没带。
小孤山,龙池湖畔,风吹皱湖面,水里的建筑倒影也被模糊了轮廓。
建筑是一栋吊脚楼式的木制别墅,半截在湖水之上,另一侧后面种了不少水杉,后面是绵延的森林,再后面是巍峨的大孤山。
少有人知道,在小孤山大乐之崖的另一侧,有这样一处地方。
哒哒的马蹄踩着惊鸟铃的声音来到木屋前,暮云声翻身下马,拍了拍马背,马儿信步走开,自顾自吃草。
暮云声推开门,按下门口的开关,装修精致的屋内映入眼帘,看上去什么都有,又总觉得空空荡荡。
暮云声拖鞋,光着脚走到屋内,提起水壶,给窗户边唯一的盆栽浇了点水,后拿了一枝鱼竿一本书,往湖边椅子一坐就是一天。
傍晚七点,残阳映在湖面,风吹来淡淡的凉意。
暮云声若无所觉,看了一眼桶里鱼,又一条一条扔回湖里去,扔到最后一条的时候,暮云声手顿了下。
“暮云声,我好饿,我想吃鱼。”
……
暮色燃尽,湖畔草野里游起不少萤火虫,起起伏伏,若隐若现。
木屋灯光亮起来,不多久,飘出一丝食物的香气,间杂着锅铲碰到锅底的声音,咕噜咕噜的声音过后,一碟装盘精致的红烧鱼被放到餐桌上。
浴室水声响起,水汽漫上磨砂玻璃,映出一道模糊的身影,等到暮云声穿着一身黑色浴袍擦着头出来的时候,外面淅淅沥沥下起了雨。
桌面那道菜上的热气儿,早被窗户吹进来的冷风卷得干干净净。
看上去,让人很没食欲。
“你也是人啊,自然是要吃饭的,饿了要吃饭,困了要睡觉,不高兴了也要说出来,憋着不说的话,身体会生病哦。”
暮云声把凉透了的饭菜用微波炉热了下,吃得干干净净,又收拾完,已经快十一点了。
暮云声伸手“啪嗒”按下收音机电台开关,把窗台上的野花搬身边,躺在壁炉旁的摇椅上,盯着那绿色花枝目不转睛,人声在嘈杂的雨声里变得模糊。
……
“谢谢你。”
“你不认识我?”
……
“听说那是和她一起长大的竹马师兄。”
……
“要忘记过去,重新开始……”
“不要!”
“明天永远会比今天好的,是吗?”
……
“声声,为了你的妈妈,爸爸必须这样做。”
“弥阿族腐朽不堪,已经烂在骨子里了,你妈妈是无辜的,你也是,但你是我的儿子,爸爸相信你,你一定可以完成爸爸没有完成的事情。”
尖叫声、喧嚣声穿越漫长的时间和空间,纷至沓来。
昏黄火光下,暮云声侧脸轮廓显得十分冷硬,他皱着眉,嘴唇像是绷紧的弦。
“他杀人了……”
“他才十岁,竟然就能手刃父亲,那可是他的亲生父亲啊。”
“……中间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我亲眼看见的!能有什么误会!”
“没错!他八岁的时候就敢超度了祖爷爷,还有什么是他不敢做的?”
“家法伺候!”
“……这,会不会打死了?”
“放心,死不了,他就是个怪物。”
“他生来就是个怪物,冷心冷肺,深沉莫测的怪物,根本不懂人情,把他扔进龙门山,祭龙神。”
“对!扔进去!我们弥阿族不需要这么个怪物,他以后一定会给云氏带来灭族之灾,不能留下他!”
熊熊火把,沿着小孤山蜿蜒而上,热闹地把伤痕累累的怪物扔进地狱,纷杂脚步离开,火光散去,只剩冰凉月色。
万籁俱寂。
小孩浑身是伤,血腥气引来林子里的猛兽,山风卷着腐叶的腥气扑在脸上,危险的气息迫使小孩睁开眼。
后背的伤口被山石磨裂,血渍浸透粗布,顺着腰侧往下淌,在身下积成一小滩,连带着掌心的伤口也在渗血,每动一下,都像有无数根针在扎骨头。
眼皮黏着未干的血痂,小孩费力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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