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朗早已睡意全无,缩在墙角慨叹着自己的友尽和人生,被突如其来的药瓶砸了一下,他回过神捡起凶器,看了眼对面略显萧瑟的背影,躺了回去。
晏姑娘这人还是很好的,纵然下手失败了,也不忘给他一探死因的机会。
断肠草,夹竹桃,见血封喉,不知这小小的白瓶中放着哪位毒仙,抑或是毒草界的集大成者。
他眯起眼睛对这段回忆作了别,深吸一口气,拔开瓶塞凑了上去。
金银花、干草、半边莲……似乎都是常见的药草。
怎么只是药草?毒呢?
越朗靠墙坐直了,他倒出几粒药放进手里,不确定中,甚至还往嘴里填了一个。
又苦又涩,像自己的心情。
品着念着,他忽然意识到了不对,蓦地抬头朝对面的孟晏看去。
她已经收拾好了大小物件,却依然同他一样倚在壁上,俨然没有动身的打算。
察觉到对面难以忽视的目光,孟晏抬起眼皮回他一眼,冲他耸了耸肩,嘴角挂上道意义不明的弧度。
将对方小动作尽收眼底的越朗:“……?”
他像是被呛了一下,把口中的丹药吐出来,视线漫无目的在洞内外穿梭着,转了好一会儿,他躺回石墙上闭起眼睛,立刻又睁开,勾起一个堪称乖巧的笑,“什么破林子,睡一觉还给人睡出幻觉了,刚刚我好像做了个梦,现在应该是醒着的吧?”
他无意识地摸了摸鼻子,眼神飘忽,人却往孟晏这边挪来,“晏姑娘,你打我一下,我看看我醒着没有。”
孟晏点头应下,从腰间摸出根机关针,露出针刺放到他眼前。
越朗余光扫见的瞬间,浑身的肌肉跟着紧绷了一下,他默默把眼睛闭上,不情不愿地伸出胳膊。
孟晏在他手上拍了一下,他吃痛张开了手,贴心地把它转了个面,手心朝上方便她扎。
闭眼闭得太过用力,脸上皮肉的僵硬麻木感不断传来,手指尖的疼痛却迟迟未到。
他哆嗦着挤开一条缝,就见孟晏面无表情坐着,手里什么也没拿,托腮看他独自发抖。
“晏姑娘,你还是打我一下吧,不然我总不放心。”越朗嘴角耷拉着,坚持把手臂递给孟晏。
孟晏本来是不想再动手了的,她方才已经拍过越朗的手一次了,他也吃痛缩了一下,但现在看来,他在意的似乎不是痛觉,而是非要自己打他一下才肯罢休。
这是在做什么?道歉方式的一种吗?
她那一丁点愤怒在收拾机关时便消了去,此刻又近距离看了场如梦初醒的大戏,不悦的心情早就烟消云散了,只有既怕又想的越朗还沉浸在自己的演绎中。
轻声叹了口气,她再度抬起手,悄悄来到越朗额前,对着他脑门弹了一下后立刻收回。
有痛觉但位置不对,即便如此,越朗还是睁了眼睛,欢喜道:“太好了,是疼的!”
他甚至把戏演了全套。
孟晏的嘴角轻微扬了一下,站起身来不再看他,对着洞外的草木试图控制表情。
“梦里我嘴好像不听使唤了,张口闭口都是混账话,如若不小心把梦话说漏了,晏姑娘你只当没听见成不成?”
他的声音由远及近,应该是也从地上爬了起来。
“没表示的话,我可就当你答应了,不许反悔。”
说罢,他去清灭了洞中的符火,昂首挺胸出了洞,朝印象中的溪流方向走去。
孟晏在他身后稳稳跟着,以她的角度看,前方的人像只五彩大公鸡,再走两步就会打鸣那种。
“晏姑娘啊……”
说少了,只走了一步就开始了。
.
潺潺水声愈来愈大,周遭景物也比先前路上的多了几分绿意,前方是条溪流,但并非昨天孟晏用机关鸢跨过的那条,观越朗毫不迟疑的步伐,应该是他来时曾遇到过的。
眼看到达了目的地,越朗奔到溪岸蹲下,一声悠长曲折的感叹后,他泼了把水到自己脸上,“不过是睡了一觉,怎么整成这副样子了。”
头发是乱的,衣服是脏的,精神……这个好像还可以,他睡眠一向挺好的,否则孟晏也不至于当他死了。
没有梳子和换洗衣服,再嫌弃也只能忍着,他带着万千委屈洗好了脸,大概整理了下不太乐观的仪容仪表,完事后叉腰望向太阳,愣了好一会儿才招呼身后的姑娘:“不来洗把脸醒醒神吗?待会儿还要找草呢!”
孟晏心道谁都同你似的,睡醒了先给自己来出戏才肯醒神。念叨归念叨,她也走到了河岸随意抹了把脸。
溪水看不清源头和尽处,只知道是从林里流出,又缓缓奔向那头去了。
这水同昨天那道一样,清澈见底,奔流不息,打在脸上有股凉意,却不见鱼藻的腥气。
借着溪中波动的倒影,她简单理了头发,把误沾的泥点洗了去,一套动作结束,越朗还在闭着眼睛晒太阳,光轻轻扑在他脸上,将一半隐在阴影中,人模人样的。
“嗯?这就好啦?”他又换上了一贯的嬉皮笑脸,从身旁的矮枝上抓下两片叶子,把其中一片递给了孟晏,“喝口水吧,昨天跑了得有一天,今天还要继续走,过了这条溪,下次再见到水就不知是什么时候了。”
他回到溪边蹲下,拿叶子折出个小漏斗,从里面捞了片水就往嘴里送。
孟晏挑了挑眉,拆下随身的水壶,内里的水经过一路赠送所剩不多了,她正好借机补充一些。
“不知道你好不好奇一个问题,咱们待的那个山洞里明明有水,我还硬要拖着你一大早到这儿来。”
听这话,越朗该是真的清醒了,他开始了今天的自问自答。
“从我们这行角度来说呢,那地方风水不好,里面的水若是喝了,少说也要闹肚子。”
“从现实来看呢,那里面的水是死的,常年积在里面一动不动,灰啊土啊,小虫小兽的尸体啊,总之看似平静,其实里面东西还挺热闹的。外面这条小溪就不一样了,它虽然流经很多地方,但至少是个活的,那些小东小西啊,唰地就没影了,相比之下能喝不少。”
他后来说的这些,其实孟晏都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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