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嘠和墨小看蹲在EAC的楼下。
今天没有烤红薯,但江嘠端着一碗泡面,也不知道从哪里搞来开水泡好了,就在这个高档写字楼的台阶下,蹲着吃了起来,吃的稀里哗啦,满脸的汗和鼻涕,甚是过瘾。
来来去去都是西装革履和穿着高跟鞋的男女,见江嘠浑身散发着方便面的廉价味道,纷纷掩鼻绕行。
江嘠把最后一口面唆进嘴里,再端起面盒,咕咚咕咚把剩下的汤一口气喝完,再用舌头卷走了那一小块牛肉丁,这才放下面盒,重重的,不管不顾的,打了个如雷般的嗝。
这才算满足了。
墨小看走避不及,被那口所谓红烧牛肉却不晓得真正啥味道的嗝给熏着了。她把头埋在了双膝间,对于有这样一个师父很是羞愧愤怒。
江嘠一巴掌拍在徒弟肩膀上:“你知道这世界上最大的美味是啥?”
墨小看鄙视的看着江嘠:“当然是米其林餐厅啊,我可是打开过味蕾的人。”
“屁咧。”江嘠指指周围,“你和这些俗人一样,只知道吃贵的,吃别人说好的。你们吃的根本不是吃,而是在吃专家的美食指南,你们哪儿知道啥叫好。”
墨小看:“那什么是好吃的?”
江嘠:“是你走了十几公里山路,饥寒交迫终于到了一个小镇上,别人递给你一个刚出锅的包子,一口咬开,肉汁顺着牙齿就流到了肚子里。是你整天没吃饭,落魄的走过小吃摊,刚炸出锅的油条裹在热腾腾的烧饼里,一口咬下葱香四溢,油条脆脆的在你嘴里散开。”
墨小看顿时觉得有几万吨口水在口腔里满溢出来。
江嘠:“美味不是因为真的美味,而是因为你有吃的欲望。没有欲望,全世界最好的东西堆在你面前也没用。有了欲望,连屎都是香的。”
墨小看:“师父,你又神经了。”
江嘠微微一笑,看着前方:“要不然,袁枚凭什么会欺负这样好的姑娘,反而去爱上笙寒这种妖精呢?”
在江嘠目光扫过的地方,苏苏脸色雪白的走入了EAC。
袁枚正在开会,今天的会议很重要。
在座的除了券商和大投资人之外,还有一些官方投资基金的老大,这些人今天要定下来,打算把袁枚公司的股票炒到多高。
这种闭门会议,将会决定袁枚将来的身家,是几亿还是几十亿,一个小数点,就是十倍的差距,由不得袁枚不重视。
平时傲慢的他,今天也不得不亲自上阵演讲公司的PPT,此刻正是讲到妙处,但他却发觉,下面坐着的BOSS们,并不是很专心,有人专心闻着雪茄,有人脸上有敷衍的赞同,而更有几个,眼底里却是满满的不屑。
如果是从前,袁枚肯定早已大怒,甚至是把手里的镭射笔一丢,让这些傲慢的投资人统统滚出去。
不过今天袁枚的耐心却出人预料的好,他不止是耐心,他心底里面的喜悦,是挡也挡不住的。
因为早些时候,袁枚打了一个电话,办成了一件事情,一件早就想去做,而至今才下定决心去做,并已经成功的事情。
他很痛快,他有一种喝光了整缸酒,撕开了姑娘的衣裙,满世界都已经归属于他的痛快。
袁枚一边讲,一边用眼角的余光看着下面的人,目光里写了有一万个煞笔。
PPT讲到一半,袁枚停了下来,朝四面点头。
听众会意,纷纷鼓掌叫好。
袁枚转身,掩藏起脸上正要露出的蔑笑。
而就在这刻,会议室的门轰然推开。
掌声戛然而止。
苏苏走了进来,她脸上还带着微微的笑容,就像是往日一样的NICE。
众人愕然,没人知道苏苏是谁,何以闯进会场的。
袁枚总裁办的几个秘书,慌里慌张的跟在后面。她们自然是认得苏苏是老板娘,不敢拦却又不知该怎么办。
袁枚愣了下,狠狠的皱眉。说句实话,做为男人,他最讨厌的就是女人在他工作场合,给他惊喜。
因为工作就是工作,和感情有什么关系。
不过当着众人面,袁枚哪怕装也得装出惊喜的样子来。
他皱眉了几秒钟,就用中指把眉心抚平,向在座的人宣布:“各位,这是我的未婚妻。。。。。。”
苏苏靠着会议室大落地玻璃窗的一面,慢慢的向前走。
在这么高的地方望出去,虽然看不见西湖,但隐约的建筑,也能让人眺望到湖滨路,那条路现在已经恢复了人来人往,全然没有人会知道,之前有一辆车撞飞了一个人,而这个人,已经告别了他的音乐和梦想。
苏苏沿着那排满满都是夕阳映进来的落地玻璃窗,走到了袁枚的面前,露出了甜蜜的笑。
她踮起脚,搂着袁枚的脖子。
亲了他一下。
众人皆笑,有好事者鼓掌。虽然在座的都是投资人,可见到旖旎浪漫,总是要捧场的。
但没有人看到和听到,苏苏在亲昵的时候,却在袁枚的耳边轻轻说了一句话:
严开被车撞了,快死了。
袁枚听到了,他眼睛亮了,脸上有情不自禁的笑容。
他有点压抑不住,脸上肌肉颤抖,想要大声的笑出来。
苏苏退后了一步,冷静的观察袁枚。她就是那么静静的,看着袁枚嘴角的笑纹,像是水波一样荡漾开来。
苏苏的心,就像是坠入冷井,冰冽的无法对人言。
她心中最后的一点点希冀,也宣告破灭。
“为什么?”苏苏又退了一步,就这样冷冽的问着。
听到这句话,袁枚的表情有大改变。
他就像是一个君王,坐在自己用无数手下败将的剑堆砌而成的王座上,藐视着苏苏,就像是看一个奴仆。
声音是不容置疑的:“这样难道不好吗?”
袁枚丝毫没有做为一个凶手的觉悟,而是把自己当做了神,就那样盯着苏苏,怜悯的看着她,俯视她。
苏苏低头,讷讷的。
袁枚冷哼一声,继续把苏苏抱紧一点,双手如铁箍,把苏苏死死的圈住,就好像是要把这个女人纳入自己的身体,融进自己的骨髓。
袁枚在苏苏耳边低语:“他马上就要死了,难道这样不好吗?”
袁枚的声音里,甚至都有了戏谑。没错,真的是戏谑。
他几乎毫无疑问的知道,苏苏肯定会屈服会软弱会退缩的。
不要说今天在这里,就算是严开真的死了,躺在棺材里任人瞻仰,袁枚拉着苏苏的手走上灵堂,用这样的语气问苏苏一句:这个人死了,难道不好吗?
苏苏也必然会咬着嘴唇说一句好。
看着自己女人懦弱的屈服,甚至指鹿为马,这是袁枚心中最大的得意,他将此作为人生的一次石破天惊的喝彩。
袁枚的凭仗很简单,就是苏苏对他的爱。
爱就是怕。
简单,却无法破。
这就是女人哈。
果不其然,苏苏在袁枚的逼问下,轻轻的说了声:“好”。
袁枚满脸得意,他心底里在狂笑,不过还是不能表现的太过。缓缓松开手,在苏苏的额头上亲了下。
苏苏抬眼看着袁枚,还想从他的脸上看出别的东西。
袁枚抿起一侧嘴角,淡淡的冷笑:“今天真是一个好日子啊。”
苏苏点点头,然后退开去。
她环顾四周,看到所有人都在盯着她,就抱歉的说:“对不住大家,我打扰了。”
苏苏摸着椅背,一个个椅子的路过,朝门外走去。
会议桌很长,每边都坐着十个人,苏苏走过了十张椅子,这才快把这张桌子走尽。
但袁枚的声音又响起来。
袁枚拿出了一个小小的盒子:“各位,我说今天是个好日子。因为今天,我要向我的未婚妻求婚。”
满座皆惊,连苏苏都愣住了。
袁枚打开盒子,从里面取出一颗钻石戒指,钻石并不是很大,甚至可以说,非常的小,简陋。
袁枚看着那颗戒指,笑了笑说:“在美国阿肯色州,有一个钻石坑公园。每个游客只需要出六美元的门票,就可以在公园里随意挖钻石。而这个公园的宗旨就是,挖到即所有,谁能挖到钻石,就归谁所有。”
袁枚扬了扬手上的那颗戒指:“当时我们很穷,就开玩笑说,如果真的没钱买结婚戒指的话,就去那个公园挖石头。。。但怎么可能,我们那时,连一张去美国的经济舱机票都买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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