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顾涟一大早到A4就自觉地换好衣服去二楼调香教室了。
六个六个的顾客往里叫，适应了二楼的节奏时间过得倒也快。
昨天的“吸血鬼”顾客是在顾涟教完第三拨人时进来的。
他好像还是昨天的衣服，一身黑。
但顾涟仔细看还是看出了区别，虽然都是黑色但款式和花纹和昨天的截然不同。
顾涟看见他有点意外，想到他常来，但一天一次的频率是不是太频繁了些？
见到顾涟，殷忆南从今天背着的黑包中拿出一个玻璃瓶塞进顾涟手里，“盛老师，你能调出和这个一模一样的香水吗？”
看了眼手里瓶子的外形，赫然就是顾涟昨天联想到的那款香水——永爱。
不等他再说什么，看另外五位顾客已经准备好了，顾涟便又把瓶子塞回去。
“等下再说，先一起听我讲基础知识。”
照例是一样的流程，顾涟先讲一遍再让大家各自操作。
这一次操作的时候殷忆南倒是第一个喊她了，“盛老师，能帮我来看一下这个香吗？”
顾涟走过去，拿起他早已摆在桌子上的永爱细细端详，透明的瓶身里能看到剩只有一点的橙色液体，盖子掉了一些颜色，看来是经常打开。
得到同意后她轻喷了一下。
甜美却不甜腻的花香扑面而来，中后调带着一股话梅和清新的雪梨味。
“这款永爱已经停产很久了吧？”顾涟把香水还给他问。
没想到她如此了解这款香，殷忆南总是平淡的语调多了些惊喜：“对，十年多了，我找了很久也没有再找到成品，你能帮我调出一瓶一模一样的吗，加钱也没问题。”
听他这话顾涟难得皱了皱眉，露出为难的表情，复刻别人的作品且涉及到利益，还是算了吧，“抱歉先生……”
“我母亲真的很喜欢这款香水……”听出她话里的拒绝，殷忆南难得露出祈求的神色。
顾涟话说不下去了。
毕竟是别人的心意，她换了个委婉的措辞，“我觉得你昨天调制出的成品味道和这款已经很相似了，加上你的感情，你母亲说不定会更喜欢的。”
殷忆南听出她话里的二次拒绝，没再要求。
只是看着手里的香水瓶，低声问了一句：“是吗？”
顾涟配合地点点头。
顾涟眼看眼前的顾客好像又关上了说话的开关，这其中应该有自己的原因，虽然她觉得自己没有错，但看他这么可怜是怎么回事。
这时有其他客人遇到不懂的叫她：“盛老师，我调出来的味道为什么这么单一呀？”
“我来看看。”
正巧有人叫她，她逃也似的去指导其他人了。
或许是听见有人叫她“盛老师”，后面的顾客也都跟着喊她“盛老师”。
之前在工作上顾涟也指导过同事，但还从没有人这么叫过她，对于“老师”这个称呼。
她总有种一定要把这六个人教好的责任感，因此格外上心地指导他们，希望他们能调出满意的香味。
至于那位情绪低落的“吸血鬼”顾客，关于复刻这种事，先不说她不可能完全还原出来，就是能，这活她也不干。
好在那位先生也没有再要求她帮忙一比一还原。
只是按照她昨天的调配比例又重新做了一瓶新的香水。
然后拜托顾涟再帮他在这基础上改进一下。
顾涟又帮他调了一项比例后便看他拿着成品安静地离开了。
他以后应该是不会来了。
想到顾涟这里吐吐舌头，可千万别让允欢知道，不然她就是冲进实验室也要让自己跟这位顾客忏悔的。
*
看见夕阳的时候，意味着这繁忙的周末算是过去了。
晚上林允欢打着犒劳的旗号约顾涟去吃法餐。
一到餐厅她就迫不及待地和顾涟说：“呼，你说这两天咱得赚多少钱啊？”
顾涟早知道她这好了伤疤忘了疼的性格，提醒她：“多少钱先不说，但我记得昨晚有个人跟我说‘累死了，再也不搞这种活动了。’”
躲着林允欢伸过来要捂嘴的手，顾涟继续说：“还大喊身体重要，现在活动结束了，你眼里又只剩钱了是吧？”
“那付出了总要有回报嘛。”林允欢听她说完了把手收回来。
端起酒杯摇晃着杯里的赤霞珠，“销售额告诉我，我们的付出没有错。”
这点顾涟也同意，她拿起杯子和林允欢碰了碰，“是，赚钱总比赔本强。”
“我明天去明城谈分店装修的事。”林允欢嚼着嘴里的牛肉问：“你新品弄得怎么样了，我想着我们分店开业和推出新品放在一天怎么样？然后到那天再弄个什么活动，这热度肯定低不了。”
想不到她这么快就要动身，顾涟担心她身体吃不消，“你明天还是休息一天吧。”
林允欢拿着叉子朝她摆摆say no，“明天可是工作日，我可不能在下周的第一天就躺下。”
顾涟佩服，林允欢每天仿佛有好多精力，可以像陀螺一样不停地工作、交际和应酬。
不过提起新品她也有些头疼，“分店大概什么时候开业？”
“设计图已经出了，等装修完，再招聘……到正式开业大概要半年时间吧。”
“半年……应该可以，新品就和分店开业一起吧。”顾涟说完这句话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像是给自己下决心。
林允欢也把最后一口牛排肉吃完，刀叉横摆在餐盘上，“不过你也不用急，灵感这种事嘛，说不定哪天就像火山一样突然爆发了。”
“然后止都止不住，你就一直喷发着吧。”想到这里林允欢不禁笑出声，这样店里就可以一直上新上新，她就可以一直赚钱了。
顾·要一直喷发的火山·涟保持优雅地切着食物，说出来的话却咬牙切齿：“谁说我没有灵感，我只是想让我的作品更加完美。”
“世界上哪有百分百完美的作品，更何况是香水，你明明知道这是很私人的东西，每个人的喜好都不同。”
“我当然知道，但起码要在我的审美里接近完美，总不能让我的作品越来越差。”
如果说之前在馥郁工作时给她命题作文她可以答出接近满分的成绩，创业后每次上新的主题需要自己想，等于换成自主命题，对着一张空白试卷，她反而不敢大胆地往上写，生怕她答得太过随便，弄脏了试卷原有的白。
当然这些顾涟没有说出来，看林允欢正埋头吃着刚送上来的甜品，她也挖了一勺来吃。
“这家店的甜品还挺好吃的。”说着顾涟又朝林允欢的甜品挖了一勺。
“我的布朗尼！”
*
顾涟真觉得林允欢是个天生的商人和管理者。
起码A4就被她管理得很好。
她去明城的这段时间，店里井井有条，员工在自己的工作岗位上，还没有过哪个环节出现问题。
这让顾涟可以专心忙新品研发的事，只有在需要签字的时候会代替林允欢在楼下出现，其他时间一概呆在实验室。
她靠谱的合作伙伴已经这么努力了，她也不能掉链子。
不过可惜的是，窝在实验室快半个月了，调出的新香里没有一款在她觉得可以用来当新品的名单里。
这天顾涟正从实验室出来，刚打开门就听到一声巨大的“哈”把她吓了一跳。
顾涟背靠在实验室门上，被吓得缓了几秒才看向恶作剧的始作俑者。
看见吓了自己一跳的林允欢她一点都不意外，“你不是后天回吗？”
“嘿嘿，我想你了呀。”
“是担心店里吧，放心，你手下的员工都很好，工作一点问题都没有。”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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