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太平听着西贡传来的最新消息——关于刺杀失败、消息被封锁以及阿全被米国人带走。
他缓缓吐出一个烟圈,眼神冰冷而算计,脸上没有任何意外的表情,仿佛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阮文丰完了。”他淡淡地对身边的亲信说道,语气平静得像是在陈述一个既定事实,“阿全落到了CIA手里,就像把钥匙交给了锁匠。阮文丰那个保险柜里有多少秘密,被打开只是时间问题。”
亲信疑惑道:“将军,或许阿全能顶住…”
“顶住?”刘太平嗤笑一声,打断了他。
“指望一个**的忠诚来对抗国家机器?幼稚!肖恩·威尔逊不声张,不是因为他在等证据,而是因为他不想按照阮文丰设定的‘嫁祸北越’的剧本走。他在编织自己的网,要把西贡所有不听话的鱼一网打尽。”
他走到舢板边,看着浑浊的、暗流涌动的河水,仿佛那就是西贡此刻的政局。
“至于郑明世那个老神棍…”刘太平嘴角撇了撇,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
“他那种人,我太了解了。平日里靠着装神弄鬼、左右逢源维持他那高台教的架子,真到了要掉脑袋的关键时刻,比谁都快。他现在肯定已经吓得六神无主,正绞尽脑汁想着怎么把责任全推到阮文丰头上,好把自己摘干净。”
他这不是收到了什么具体情报,而是基于对郑明世其人和高台教这种宗教势力生存方式的深刻了解做出的准确推断。宗教领袖往往更重视信众基础和教派存续,在面临灭顶之灾时,妥协和出卖盟友是他们最可能的选择。
“将军,那我们是否要提醒一下阮将军,或者…”亲信试探着问。
“提醒?为什么要提醒?”刘太平回过头,眼神锐利。
“我们按兵不动。既不靠近阮文丰这艘将沉的破船,也不学郑明世那样急不可耐地去当告密者——那太掉价,而且容易引火烧身。我们现在任何主动的动作,都可能引起肖恩·威尔逊或者吴卡卡的警惕。”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一种渔夫的耐心:“我们要像水底的石头一样,沉住气。阮文丰这棵树,眼看就要倒了。我们现在要做的,是看清楚风往哪边吹,是吴卡卡借着米国人的势清理门户,还是米国人亲自下场立威。等他们动手,尘埃即将落定的时候,我们再看准机会…”
他的目光投向湄公河三角洲广袤的水网地带,那里有阮文丰控制的一些码头和走私路线。
“…或许,阮文丰在这里留下的那些地盘和生意,我们可以帮着‘接管’一下,也算是为维护三角洲的‘稳定’出份力。”
他打定主意要置身事外,冷眼旁观,甚至准备在阮文丰倒台后,趁着权力真空,果断出手攫取实际利益。对他来说,所谓的盟约,在绝对的利益和生存面前,薄如纸张,而基于对人性洞察的冷静判断,才是乱世中的生存之道。
西贡,法式沙龙内。
陈文明已经收拾好了行装。他听着手下关于局势最新分析的汇报,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眼底深处的一抹彻底放弃。
“尘埃落定矣。”他轻轻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解脱,也带着一丝嘲讽。
他戴上礼帽,拿起手杖,最后看了一眼这个他曾经幻想能借此恢复阮朝荣光的地方。
“皇帝陛下的复辟大业…看来又要无限期推迟了。这片土地,终究是强者的棋局,我们这些旧时代的遗老,连当棋子的资格,都快要失去了。”
他不再有任何犹豫,在夜幕的掩护下,悄然登上了前往顺化的汽车,远离西贡这个即将掀起腥风血雨的权力旋涡。
他知道,接下来无论发生什么,都与他,与那位远在巴黎的保大皇帝,再无关系了。
次日清晨,国宾馆。
西贡在湿热中苏醒,昨日的**与**仿佛只是这座城市无数混乱插曲中的一响,迅速被刻意营造的平静所掩盖。
然而,在国宾馆内外,森严的戒备无声地诉说着暗流的汹涌。
李长安刚用完早餐,正在书房审阅凯瑟琳整理出的关于南越各派系势力的详细报告,常飞无声地走进来,低声道:“长安,高台教的郑明世教主派人送来慰问礼物,人就在楼下,坚持要当面表达教派的关切。”
李长安目光没有离开文件,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让他们把礼物留下,心意收到,人就不见了。”
“明白。”常飞点头,正要转身,又补充了一句,“送来礼物的是郑教主的一位亲传弟子,他暗示…礼物中有一份‘特别的经文’,希望能有助于阁下‘驱邪避凶’,看清迷雾。”
李长安这才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他放下文件,对凯瑟琳道:“凯瑟琳,你去接待一下,按规矩收下礼物,检查清楚。那份‘特别的经文’,拿给我看看。”
“好的,先生。”凯瑟琳会意,立刻起身随常飞离开。
片刻后,凯瑟琳带着一个做工精美的紫檀木盒返回,盒内铺着明黄色绸缎,上面摆放着一尊品相极佳的翡翠观音像,旁边还有一个密封的、没有任何标识的牛皮纸信封。
“翡翠已经检查过,没有问题。”凯瑟琳将木盒放在书桌上,然后拿起那个信封,“这个,应该就是所谓的‘特别的经文’。”
李长安接过信封,触手感觉里面是几张薄薄的信纸。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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