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塔时雨开了,天还很蓝,两道彩虹从天上挂到文笔塔塔尖,一道鲜明、一道疏淡。
目袋开心得不行,趁没人上来,非要把眼球珠子放出来玩。
袋口一松,几百个眼球骨碌碌冲飞出来,有几个冲得急,掉在青砖上裹了雨水和苔藓,还晓得嫌弃,一个个飞起来把自己甩干净。
随后只敢漂在空中玩了。
目袋咯咯笑着四处追眼球,两只小手啪嗒合上,像家门口草坪上追逐肥皂泡泡的小孩儿。
“确定了,幼儿园没毕业。”越洱道。
包子突然使坏:“目袋,记得数数一共多少眼珠子哦,不然跑了你都不知道,一会儿我考考你。”
听到“一会儿我考考你”,目袋瞬间焦虑起来,小孩边焦虑边玩,冲包子嘟囔一声:“它们才不会跑。”
越洱看了下时间,比他俩更担心,一只血肉大喇叭跑了,来文笔塔整出这么多同伴,到底是跟狼似的呼朋引伴,还是一下子繁衍出这么多来。
现在两个葫芦里至少收了2000只血肉大喇叭,万一都跑了还得了?
她不愿意扫小孩玩兴,戳戳包子悄声说:“周六纪妖局还管收吗?一会儿我们先把葫芦带过去,省得它们再跑出来惹祸。”
包子憋了半天,才说:“我到时候交个一两只给他们就成,放心吧,这葫芦安全得很,和我心志连接的。”
“嗯?”
“就是说关在葫芦里的东西,除非我心甘情愿放出来,否则它们根本不可能出来,哪怕外人拔了塞子,也出不来。”
“这么好使!”越洱先叹道。
包子笑哼哼:“当然,这次跑出来那只,是晚上趁我睡着从房子里跑的,早知道它这么不老实我就收葫芦里再睡觉。”
越洱脑海里流畅衔接出一副画面,包子躺在床上酣睡,一个身披血袍、清瘦如豆芽菜的血色大喇叭,像复古音响似的开口对着床上那人。
真渗得慌,人还是不要接受度太高。
只是她晓得包子爱研究这些,初中还捡过竹节虫怪、小蜗牛怪一类的小妖到宿舍藏着把玩。
她懒得干涉,联想到目袋钻进包子乾坤袋,星期五待到星期六,还一路跟过来,包子都毫无知觉。
越洱就忍不住吐槽道:“你这屋子、葫芦、口袋,处处藏娇啊,命这么好,纪妖局局长知不知道?”
包子笑了:“他家说不好比我家还能藏娇呢。”
等目袋玩得差不多,他们来到【你的安全屋】,白鸟开的,越洱记得菜单上有很多甜品和饮品,自然也有绵绵冰可选。
白鸟不在,但总算长个记性,没直接打开门户,而是雇来个幽灵妹子当店员。
幽灵比鬼魂更适应地面生活,普通人用肉眼也能看见他们,虽说幽灵不算常见吧,但也没人遇上就大惊小怪了。
幽灵妹子很酷,很正经穿了侍者制服,话不多,给她们附赠一碟樱桃黑森林蛋糕,让“试试看”,就走了。
包子这个平日上桌眼里只有吃喝的人,眼睛不打转地盯着人家,目袋则忍不住颠颠跟着,很调皮地从幽灵妹子右边小腿穿越过去。
他跑过去的瞬间,幽灵妹子像一个水做的雕塑,仅仅涟漪波动,完全没有阻挡力。
越洱和包子抢上前拽回目袋,一个劲儿道歉,幽灵妹子表示没关系,她盯着目袋的眼睛多看了几秒。
幽灵应该不会倒霉吧?
回到座位时,苹果树簌簌摇动,花和叶落下,幻化出两个精灵,给客人唱歌。
“啊,他们回来了啊。”上回还是和边锋边沁听的演奏。
这个特定姓氏一出,越洱忍不住摸出手机,划过所有置顶,【亲完就跑】四个字跳出来。
这个备注后面,跟了个欲盖弥彰的免打扰,小铃铛扛斜杠。
一条消息也没有,越洱看得心烦,直接删除了这个对话框。
段飞烨那边也没消息,没人喊越洱回去上班,越莫管那事儿有得够调查一阵了。
目袋吃着吃着,和他坐一边长椅的袋子闹腾起来。
小孩不得不停下挖冰沙的小勺,解开袋子,煞有其事冲着里头说:“只许出来一个哦,不然耳朵姐姐就穷了。”
“耳朵”姐姐的耳朵动了动,随他怎么叫了。
一只黑白分明、圆溜溜的眼珠子脱颖而出,不慌不忙飘上桌子,坐落在一个小小蛋挞托上。
“耳朵姐姐,它可以吃吗?”
越洱笑得眉眼弯弯:“吃吧吃吧,别客气哈。”
那小眼珠子飘起来,隔空给她鞠躬似的,往下转了转面,逗得越洱忍俊不禁。
随后眼珠子回到蛋挞托上,和目袋抢那碟樱桃黑森林蛋糕。
一小团蛋糕飞近,还没靠上眼珠子,就不见了,吃掉了。
目袋没拿叉子的那小手挡在嘴边,悄声对她俩说:“不给吃就带头闹事,没办法。”
他一副故作成熟的口吻,衬着嫩生生的小脸蛋,更显可爱了,那过于鲜明的紫罗兰、血红眼眸也分外招人稀罕。
越洱问:“目袋,刚在文笔塔,怎么你法力不受限制啊?”
目袋吃得小嘴花猫猫,摇头晃脑表示:“什么都限不住我,我法力不像你们……”
小孩不说了,估计吃越洱嘴短,一下乖不少:“总之,这些对我来说,都是小蛋糕。”
“小蛋糕?”
“是啊,小cake而已啦。”
“……多吃点儿,小蛋糕不够再点。”
三人吃了甜点,又辗转到一家融合料理,选择多,照顾小孩胃口。
临别前,包子抱着目袋,问越洱:“真不去我家住,反正这段时间得闲,一起有个伴儿。”
越洱摇摇头,她真怕了这些血肉大喇叭,主要这段时间想自己待着理理感情和工作上的事,就不去朋友面前伤春悲秋了。
目袋忽然挣脱包子怀抱,倾身啵了越洱脸颊一口:“耳朵姐姐,这个只能保你7天不倒霉,但和我对视要倒霉一个月,自求多福吧。”
好一个自求多福,越洱逗他:“你的啵啵这么神奇哇,那啵五下好啦,保我一个月平安。”
目袋小脸“刷”地红了,靠回包子肩膀,小奶音闷闷地传来:“这个又不能叠加。”
就这么回家又过几天,越洱咬咬牙报了纪妖局“清洁工岗位”要求的证书培训班,没事儿做就考考证吧,一天才去三小时。
闲暇时,她开一辆二手小电车载着小狗忙忙在城市郊区四处玩。
小狗捡回家第一年,是越洱经济最紧巴巴、时间也最压缩的时候,但不捡回来它就该死路边了。
带去宠物医院,医生都说这小狗才一个多月,眼睛还透出一点点蓝膜的样子。
当时她忙得团团转,家里白天几乎没人,越洱自觉对不起小狗,时间充裕起来就愿意带它到宽敞没人的地方多跑跑,撒欢玩儿。
收到边沁消息时,越洱正捏着火钳捡狗屎,特意买的,这样就不用戴手套上手捡。
边沁:【越姐,温泉按摩,去不去?坏笑.jpg】
越洱这才注意到,又一周过去,边沁都放假休息了。
越洱:【走着!】
*
“你也太会找地方了,好舒服。”
俩人已经下温泉,挺大一个,但这一潭就她俩泡。
透而蓝的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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