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斗之初,越洱仅留一把钳在手,机动使用。
其余两钳,蓝钳夹住断臂火球女,橙钳夹住一个被边沁铁拳砸晕的瘦长男。
她都松懈下来准备收工了,却听边沁说“那男的眼皮动了,在装晕”。
不由心一紧,“他的镰刀呢?”
不在!
仔细一看,瘦长男装得挺业余,头歪着更像在试图探听他们下一步动作,好在三人几乎都选择在通灵阵对话。
“镰刀真不在,天呐……”边沁在通灵阵的声调降下来。
边锋捆好石男,也悄声贴近二人,身子却略略侧背向她们,警惕后方和侧方突袭。
阳台悄无声息,边锋这个位置,离栏杆很近,能轻易看到下方盆地。
他警惕地扫视着,忽地生起一种很别扭的感觉。
不对,是哪里不对……
他们忘记了什么东西……
边锋眼球转动,迅速浏览着视野的每一处。
苹果树、架子鼓、栏杆、花瓣、地板、桌椅——
地板!
被火球烧穿的阳台地板,那个洞怎么缩小这么多?
烧穿的黑洞原本至少能掉下去一辆三轮车,现在竟缩得只剩一块脚垫大小,洞口焦黑的痕迹也不见了,木板规整完好。
越洱直直盯着巨钳口那个瘦长男,她一直有个东西没用,放了很久很久,久到她自己也快忘掉。
直到边沁的铁箱罩住第一个对手,那样东西才浮现越洱脑海。
她犹豫不决,不是非用不可的话,真不愿动那东西。
鬼界打工那时,炼狱换岩浆那天,阎罗是用什么制服了那个些紫缎乌烟?
是……
“有人!”
边锋抢先飞出,他亲眼看着,地板上那个缩小的黑洞冒出一个人头。
就在边沁条件反射般回头去看哥哥时,瘦长男猛地抽搐,化成一滩脓液,逃脱了巨钳。
越洱顾不上后方,暗骂一声抢上前。
那恶心的脓液顾涌着落地,又迅速化为人形,手上现出那把镰刀。
见越洱送上门来,他单手挥舞镰刀,手臂中段猝然化作脓液,拉扯着,浓痰一般延伸。
这下可以把镰刀甩出很远。
他脸上现出丰收的期待,狞笑藏不住。
这个态势下,越洱还没近身,镰刀就能割中她。
乌紫的轻烟缎带抽搐、震颤,兴奋难以压抑,似有嗜血的快感。
倏然,浓痰男身形被扯了一下,整个身子在半空中窝成烫弯的虾。
阴影切割月光,斑驳交错,朝他笼罩而来。
他肘关节处的脓液迅速萎缩,握刀的手抽回,镰刀进入阴影,紫色的光芒刺痛眼睛。
脓液男飙着累极力睁开眼睛,看清了自己处在一个白森森的窑洞中,洞口古怪,开了四五个窟窿,很像是……
不好的预感冲向心间,月光透过那几个窟窿照进来,滑过索命的镰刀。
镰刀上缠绕的紫烟缎带陡然被无形力量扯开,尖啸着逃窜,下一秒却像被捉了尾巴的蛇,扭动挣扎,反咬不到那无形的手,紫烟原地爆炸了。
完了,脓液男身上的血都凉透,镰刀“哐?”掉落,成了最普通的铁器。
窑洞收缩,锁困住脓液男。
一个白森森的“临时牢笼”降落在越洱手心,竟是人类的头骨。
“哎哎,别搞地板,我是好人!”
越洱一回身,见边锋把边沁护在身后,边沁左右分立一个铁箱、一个长畸了的铁球,那是她的左臂右臂。
一个橘发女人从地板上缓缓生长起来,白鸟。
白鸟揉揉头顶:“麻烦你看清楚再揍行不?”
边锋仍是不放鞭子:“你怎么回事?躲后边搞偷袭?”
白鸟一口气憋得脸红,像是炸毛的野生小兽:“我这叫修地板!要偷袭能给你发现?”
边沁道:“老板娘,你早不上来晚不上来,要打结束了你从地板钻出来——”
“这么一说,确实哈。”白鸟尴尬一笑:“不过我帮你们报法力部啦,怎么样,还够意思吧?”
她脚步轻盈,一头及腰的橘红色长发随着步子在身后弹动。
白鸟瞟一眼悬空的巨钳夹着个断臂女人,啧啧两声,就忙转去检查苹果树。
“哎呀呀,我的树!树精灵没被你们误伤吧?”
越洱道:“你说乐队那几个?他们趁乱跳楼啦。”
白鸟回头看她:“这话说的,下回少说,他们躲起来了是吧?”
越洱:“……应该是吧。”
忽的,白鸟不再摆弄苹果树根,她一跃而起,闪现越洱近前。
“头骨?”
她按捺不住上手欲摸,惹来越洱斜一眼,便乖乖缩回手:“方便问问这谁的吗?”
【骨术镇压】不是什么秘密法术,但修炼的人不多,一来这法术针对性强,也就意味着它能镇压的东西有限,又刁钻少见,甚至一辈子用不上一次;二来,法术所需的骸骨,必须来自修炼者此生最珍视的人,又多少人忍心用所爱之人骸骨来练习?
“我阿婆的。”越洱淡淡回答道。
白鸟不由一怔,沉默着点点头,眼神不聚焦般搭在头骨周围。
一旁的边锋、边沁也不知作何反应好,都仔细去看越洱脸上神情。
索性越洱脸上平静无波,很自然地收回头骨:“一楼有客人受伤吗?”
白鸟摇摇头:“楼上一开打我就把他们吓跑了。”
越洱看边沁袖管里左右臂都空荡荡,莫名挺心酸,她掏出阿婆的头骨:“沁,把那俩,连同镜子,都放我这儿吧。”
*
几人坐在阳台等法力部的人来现场取证。
“现在几点啦?”边沁打了个打哈欠。
白鸟瞳孔收缩,又猛地散开,答道:“夜里12点整了。”
越洱也是困得不行,这一整天,漫长艰辛,凌晨还在九天镇挨大水淹、纸鸢割;天蒙蒙亮,被鸟人老师“替审”;傍晚,在家里聚会讨论怎么应对罗成荒、陆锁仁、越莫管的攻击;晚上怕被杀手追杀,三人说同路送送边沁,结果整这么一出。
累死了,越洱咕哝着“我眯会儿”,一下子侧躺在长椅上开睡。
边沁也靠坐着合眼休息。
只有白鸟和边锋还精神奕奕,他俩对桌坐着,不知道讲什么,边锋一直忍不住回头去看邻桌,妹妹和越洱睡的那两把长椅。
“不好意思,刚才打痛你了吧。”
“害,没事儿,我钻出来确实可疑了。人之常情。”
……
“你在法力部医疗中心工作?”
百鸟搓搓手心:“算是吧,我负责出外勤,跟队跑。”
“这次深渊下就你一个人跟队?不怕医不过来吗?”
“我有我的团队,哈哈哈。”
边锋点点头,没再追问,他端起白鸟重新变出来的水杯,喝一口,下意识又回头去看。
“女朋友?”
“啊……”边锋被这猝不及防的一问噎住了。
“不会两个都是女朋友吧?”白鸟摩挲一把头发,不可置信般后仰。
“坐着那个是妹妹——”
“哦哦,约会还带妹妹呀?感情真好。”
“嗯……躺着那个,是同事,朋友。”
“哦~”白鸟这句九转十八弯,音调很是变了几道。
“咳咳,话说你的苹果树精灵怎么办?”
“他们会自己回来的,树在哪儿家在哪儿。”
又是一阵沉默,长椅上两人皆已睡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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