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所及之处,密密麻麻排列的血肉喇叭嘴抽搐,数不清的小舌坠在暗处耸动,加上要命的呕吐预备声,勾得越洱差不多跟着一起干呕,稍一松动,巨钳就沉甸甸往下压。
越洱忙打起精神支撑起钳子,肩膀抵着橡胶把手。
作呕声骤然停歇,塔里只剩她一个人的呼吸。
越洱凝神细看,视线平齐处的一排血肉大口,寂静地吐出一溜灰黑色烟圈,那烟圈不往上飘,反而往下掉,掉到柔软口腔般的地面。
她稍一抬头,文笔塔墙壁这数不清的血肉大喇叭,一瞬息吐出同样的灰黑烟圈,烟圈很大,有一股火烧火燎的呛熏味。
不高不低的某处,烟圈已经飘落近前,其中两个连环套的灰黑烟圈,落在钳子把手上,突然石化,两个连环石圈直戳越洱肩膀,压得她腿一弯。
不好!
越洱抬头,漫天的灰黑烟圈压来,看似不紧不慢,却因文笔塔本身不高,重重叠叠的烟圈像天外来客丢进来套她的锁命环——这要全部石化砸身上还了得?
越洱提肛运气,身子没一点法力流转迹象,仿佛一瞬回到无能无力的那十几年,强大反击力只是白日幻梦。
又几个烟圈掉落石化,幸而擦身过,直挺挺落入软软的嫩肉地板。
情急之下,越洱拖着巨钳赶往墙边,本来很膈应这些血肉大喇叭,现在只为保命。
钳子太重,挪移过程中,三两个烟圈不可避免地砸到她身上,堪堪砸到肩背,越洱立马感到喉咙里沁出一股腥甜铁锈气。
一到墙边,近距离贴着几朵血肉大喇叭,顾不上许多,越洱背靠肉墙,扎马步,把巨钳的橡胶把手微并拢,斜撑在头顶上,形成一小片三角形的空间,护住自己。
毕竟她暂时不愿躲进去血肉大喇叭口里,别给她吞进肚肠消化咯。
眼见场中央,越来越多的石圈砸地,天上飘飞的烟圈也加快速度下坠。
石圈堆叠碰撞,却没有砌高,中心那块嫩肉地板下陷,很有弹性地收容了石圈,下一秒,石圈哗啦啦地摩擦着滑落,那条灰白的“食管道”又出现了。
仿佛有一个庞大怪物在地下很深处,大张开肉嘴,越洱则站在它舌苔上、两腮边。
地面的变动使得三角形藏身处也摇晃起来,越洱背面死死抵着肉墙,她靠在两朵血肉大喇叭的嘴瓣交接处,这么狠抵,引得;两朵血肉邻居很不满意——本还寂静的喇叭肉开始动弹了,有一朵不满地磨起尖牙,喷出一股湿热鼻息要驱赶越洱。
越洱两手臂紧绷,艰难支撑起橡胶把手,一不小心杵出去半个手掌,立马被掉落的石打砸,手指都快报废。
“靠!”她疼得冒眼泪水,很凶地嚷嚷:“再磨我把你牙全拔了信不信!老实待着!”
那磨牙的血肉大喇叭一瞬间僵停了,听得懂人话似的。
好嘛,这人不怪石圈砸她,倒怪起无辜被压的喇叭大嘴来了。
陆陆续续地飘落、石化、陷入、滑进,文笔塔几乎恢复平静,千百朵血肉大喇叭乖得诡异,没有再呕出烟圈的迹象。
恰此时,一团实实在在的大石块“歘”地飞砸而来,越洱忙护头闭眼——
“啊!”
莫不是石块成精,半空化人,结结实实砸进了胶把钳两个把手正中央,那人卡进来,撞上越洱脑壳,砸她个眼冒金星。
越洱疼得叫不出,感觉头开瓢了,眼周一阵阵发黑晕,睁着也看不清。
“嘶,越洱,还行吗?真对不住——啊疼疼疼!”
黑晕渐渐消去,四周清明,包子的脸近在眼前,她像一只被树杈叉住的受伤麻雀,皱着脸把自己往下摘。
“包子?”
越洱看清那标志性的短发茬,伸手接她一把,巨钳顺势滑落倒地。
包子弯着腰捂肚子,刚才砸过来那下挺伤。
“你还好吗?受伤了吧?”越洱忙上前;扶她,脚陷入软地板,崴一咕噜。
“嘶嘶嘶,疼。”
两个人嘶嘶哈哈,仿若文笔塔里养了一千年的两条蠢蛇,才出洞就被莫名其妙打了。
两人思维搭上线,边“嘶”边看对方笑了。
“你吐信子呢嘶嘶嘶的——”包子说。
“你头被牛舌头舔几圈啊?”越洱问,“刚才你去哪儿,吓死个人?”
包子直起身,很淡定地抹掉一丝鼻血:“我也吓死了,走着走着脚突然踩空,还以为要掉下去砸死,结果进了个胃袋,挺软乎。”
“啊?!你进了谁胃袋?!”越洱看她一脸庆幸,直起鸡皮疙瘩。
包子抬手往斜上方一指:“喏,那个——诶?哪朵来着,总是就是被它们其中一个吞了。”
越洱视线跟过去,这血肉大喇叭,果然又吞灵魂又吃人。
“怪不得,你刚才就是被吐出来的吧?在它胃里没感觉自己要被消化啦?”
“emmm,”包子眉心一拧,摸了摸下巴:“有感觉,但不是消化,胃袋反而朝我身上裹东西,你看。”
包子身上果然全是透明黏液,裹出了她那“牛舔头”发型。
“这东西不就是消化液?”越洱龇牙咧嘴,使劲挠挠自己头皮。
包子却淡淡一把摸上手臂的黏液。
“啊!大姐你别!”越洱看得难受到爆。
包子却道:“真不是消化液,我感觉没啥腐蚀性。”
“好吧,”越洱往前探探身,看那灰白食道没有继续往下吞石圈,“现在怎么办,追一个送一车,这么多喇叭你葫芦能收得下吗?”
包子笑笑,掏出乾坤袋解开:“葫芦来,嗯?葫芦来!”
她越喊越大声,手心直冲冲压进乾坤袋袋口。
“法力用不来,我连钳子都挥不动。”越洱本还指望包子使法力,看来都失效了。
“这样啊。”包子毫不犹疑,一只手臂直伸进乾坤袋,“叮呤咣啷”掏来掏去,“葫芦这儿呢!”
包子掏出两个迷你小葫芦,全不似上回的普通,葫芦流光溢彩,一个纯正宝蓝色、一个通体金色,用细细的金链子串在一处,更像工艺品。
“够收就好。”
越洱话音未落,就听包子失望道:“没法力,葫芦都干不来活儿。”
还记得上次鬼市,那葫芦直接飞天悬空,变大接近三轮车体积。
“这怎么办?出也出不去,不然去纪妖局搬救兵了。”
包子没作声,“啵”一声拔开金葫芦,倾转瓶口对准最近的血肉大喇叭。
毫无动静,那血肉大喇叭甚至有些得意地冲她们扭了扭嘴瓣子。
“要不贴上去试试?”越洱心里其实已经放弃了,嘴乱说一句。
包子走近,捏着小小的金葫芦按在那朵得意的血肉大喇叭上。
“噗敷”轻响,血肉大喇叭迅速化成一抹嫣红的影子,吸进葫芦里。
“真管用耶!”包子最先欢呼出声,血肉大喇叭原先所在的那小片肉墙,彻底恢复原状,显出斑驳但正常的墙体纹理。
“正常”,多么动人的一个词,在此刻!
越洱忙道:“快,另一个解开给我,我俩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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