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人不见了,极有可能是返回拿那本书。
有妖怪坐镇的图书馆,好处就是:任何一本书不经过正式借阅流程,都不可能出图书馆,哪怕你用法力也好,带不出去的。
摆在越洱面前有两个选择:要么闪现上5楼,抢先获取那本书,风险是鸟人很可能已经在那儿;要么就变成一张纸贴在附近,等鸟人来填借阅卡的时候偷看。
抢还是不抢?什么书值得鸟人这么隐藏?
竹节虫老先生拉过第二张卡片填写,越洱抬脚往拐角处卫生间方向走。
她决定采用两个方案的结合版:闪现、同时变成一张纸,以免直接和鸟老师碰上。
图书馆五楼,【法力的奇闻野史】专柜,越洱化为一张纸,贴着一排排书往下滑。
各处没有鸟人老师的影子,也可能他会使其它变形术,是越洱不知道的,需得万分小心。
一双假钻一样微小的眼睛,沿着A4白纸边缘滚动,越洱找到那本书了。
鸟人消失竟不是闪现上来拿书么?
化为一张普通A4纸的越洱,钻进书中,纸脚露出来,裹住书本下缘往下运送。
随着书本抽出,左右两边书籍往中间倾倒,最终合拢相抵在一起。
越洱闪回洗手间外的拐角,从纸变人,若无其事捏着书脊走回借阅台。
那老先生在写最后一个书名,越洱递上手中新书:“麻烦您,还有这本。”
竹节虫妖望她一眼,一笔一划写下:《阶梯的诅咒:论快速飞升代价》。
*
回来这些天,与目袋对视的倒霉预言应验了。
先是新买的蓝牙耳机掉了一只,越洱弯腰去捡时,耳朵上那只骨碌碌滚进了下水道,溅起一滴泥水直入嘴里,恶心得她一天没吃饭,猛猛刷牙八遍;
牵着小狗进早餐店,突然肠鸣不止,听起来很像在放连环屁。周围食客纷纷侧目,越洱急忙推给忙忙,哪知小狗优雅起身,围着她凳子后头一个劲儿嗅来嗅去——
早餐,卒;越洱,卒;
用了八年的菜刀,越洱刚拿起来拍个蒜,就断了;
游泳太卖力,一蹬,脚丫子炫进身后大哥嘴里了;
半夜起床上洗手间,迷迷糊糊看见个红色发光点,以为做梦捡宝石呢,越洱上手一捏,是蚊香;
这种倒霉甚至传给了小狗,忙忙最喜欢的尖叫球不见了,越洱去超市买,才知道同款早已停产;
从湖边散步回来,被蜜蜂叮肿了蛋,喜提绝育套餐;
然而最倒霉的,还得看今天下午。
一人一狗买菜回家,越洱拎着几袋菜,忙忙嘴叼着袋瓜,袋子里就一个小小瓜,小狗重在参与。
越洱没洗脸,三天没洗头,身穿一件松松垮垮的灰色旧T恤,踩一双塑料水晶拖鞋。
爬楼梯上来热,越洱一把脱掉头上的牛仔鸭舌帽,额头沁出细汗,整个人又油又水。
就今天,就此时,一人一狗遭遇了边锋。
家门前,边锋身边站个高挑、乌发红唇的美女,二人开门正要进去。
越洱牵着狗、拎着菜,刚迈进楼梯转角平台,边锋先看见了她。
要命的直觉,越洱一抬眼,对上两双打量的眼睛。
边锋从里侧探出身来,熟稔地招呼道:“越洱,你也刚买菜回来。”
小狗尾巴摇得很忙,“咕嘟”放了嘴里叼着的瓜袋往上冲,让越洱及时拉住了。
“昂,”越洱捡起忙忙的瓜袋一看,小小瓜摔裂了,她尽量自然,“你们也是。”
边锋手里刚拎了不少菜,嫌勒手,先放进门廊里头。
俩人就这么不尴不尬,谁也没动,越洱还站在楼梯转角处,乌发红唇的高挑美女上下打量她几个来回。
边锋才回神似的,开口介绍道:“这是我一个妹妹,古琦;琦琦,这位是我法力部同事,越洱。”
他把该说的最小限度说完,古琦一手放在边锋家门边框上,一手拎着个小手提包,对越洱笑着点点头:“你好。”
“你好。”越洱也礼貌点头,“你们先进去吧,小狗现在太激动,会扑人。”
她不往上走,也是担心古琦会怕狗。
“真可爱。”古琦不咸不淡吐出几个字,不像夸狗子,倒像随口恭维一句难缠女同事的时尚单品。
她抚过边锋手臂,举止亲昵又自然,古琦手指细长白皙,做了很合适她风格的美甲。
“你们聊,我先进去。”
古琦悠悠进屋,又歪出半个身子对站在下位的越洱说:“之后我住这边,有空可以过来一起玩啊。”
“好。”
越洱听到里头换下高跟鞋的轻微点地声。
边锋无言片刻,越洱一直牵住小狗不然它上去找。
“要不别做了,来我家吃吧。”边锋和古琦一样打扮得精致立整,发型一丝不乱。
他遥摇看向越洱膝边扑腾的小狗,笑道:“也邀请忙忙来吃,我买了鸡胸肉。”
越洱宁愿他早点进去,他越得体,她越难受。
“不了,下回吧。”
下回,就是没下回的意思。
没什么话好说,他们仿佛一路退回初识之日,不,比那天还要距离远些,也更陌生。
“好。”边锋进去了,门自动锁上。
忙忙得了自由,跑上去边锋家门口,哼哼唧唧嗅着门板,不甘心地小小叫了两声,无人回应。
越洱直到洗手才发现,她额头上被勒出一块蓝色的印记,像死掉的血管和皮肤。
那顶牛仔鸭舌帽褪色。
鸡胸肉她也买了,先汆水,切成适口的长条,整整齐齐摆上托盘,进烤箱。
越洱此时的感受很远,发呆愣神一样做事,脑袋是麻木的,动作全靠肌肉记忆。
古琦,梧桐大道餐厅里那个女孩儿吗,越洱记不清长相了,都很美,大概是。
汤在砂锅里炖着,她报复性地给自己多加两个菜,摆上桌就知道吃不完。
厨房就在门边,对面那家格局也一样。
最初,她能听见细碎的切菜声和谈笑声传来,好在倦鸟归巢,小区里各家都传出烟火气与对谈。
各地的方言,主要是不眠市的方言,夹杂混合,啛啛喳喳,裹走了越洱心头一片阴霾。
细雨纷纷,边锋撑把伞下楼扔垃圾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雨。
绵绵雨丝落进各色垃圾桶,堆高的【其他垃圾】那桶,顶上躺着一片破破烂烂、皱皱巴巴的塑料。
一个小熊猫氢气球的残片,尾巴不见了,橘红被揉皱。
8号线,他买给越洱的氢气球。
可怜的小熊猫,笑脸在雨中染脏。
越洱只点了台灯,在小书房强迫自己研读鸟人老师那本书。
《阶梯的诅咒:论快速飞升代价》,她一个字也读不进去,字与字成了音与音,能在脑中复读,但不形成具体理解。
她脑子很乱,只有拿出笔和本子一个字一个字跟着抄写。
暖黄的灯光下,小狗趴在拖鞋边睡着了。
“法力有边界,在个人身上更是如此——”
为什么古琦打量过来的目光这么让人不舒服?是不是我自己预设了立场?
“古往今来,无数修仙者、妖魔、甚至仙家,前仆后继搜寻着快速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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