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云临泱一拳挥过去的时候,来人也适时挥剑格挡,因为天黑加上灵力闪动,云临泱看不清来人的穿着和样貌,全凭着肌肉记忆朝他释放招式。
她一脚踹在他的膝弯上,趁他身体前倾的时候手刀落在他腕上夺过长剑。
云临泱反手挽了个剑花调整剑的朝向,将剑指向来人的头颅。
他半跪在地,仰起头来看着她。
“打开通道门,否则你便死在这里。”她的语气无波无澜,把杀人说得无比平淡。
天太黑了,她实在看不清他的脸,当她正想开启照瞳脉探查时——
剑下人右手二指捻住剑尖,朝他鼻梁的方向用力一拉。
云临泱完全没料到他的动作,剑尖朝下,剑柄也在她手中滑走几寸,逼得她身体往前倒去。
剑尖偏离,并没有扎到那人的脸上,而是绕过脸颊向耳后行迹。
他们之间的距离因为长剑的偏斜而离得很近。
借着映了月华的刀面,她也看清楚了来人脸上戴着的面具。
渡危平静地注视着她,道:“看清我是谁了吗?”
“你怎么在这?”
云临泱不悦蹙眉。
“拿样东西。”
他的话刚说完,云临泱就用力甩开手中的剑柄,失去拉扯力量的剑朝他身上歪倒,连带着他整个人后背狠狠往地上一撞。
从刚出手制止她的动作开始,渡危就感觉身上有一股灼热的痛,全身上下、从头到脚的每个关节都在叫嚣,像是被命令躺床的病患不顾身体爬起来苦练剑法。
此时后背又撞上了地面,疼得他忍不住倒吸一口气。
云临泱不知道到底要不要扶他一把,还没纠结完,就听他问:“我说,你脾气怎么这么差?”
他撑着地面缓缓起身,将剑收入鞘。
“脾气差很奇怪吗?”云临泱心想还好没扶他,她现在还想踩他两脚。
渡危揉揉自己身上痛的关节,问:“不奇怪吗?“
“哦,那是你没见识。”云临泱说完,认真想了想,西元有位剑修天才的脾气也不是很好,长灵宗某位阁主门下的一位师姐脾气也一般。
渡危有些被气笑了:“你真是……估计别人骂你脾气差你都觉得是在夸你。”
云临泱:“那我就当你在夸我。”
渡危站起身来,听完她的逻辑不禁偏头嗤笑,到底什么环境能养出她这样骄纵的人?
什么都不太放在眼里,全凭脾气我行我素。
“你又是来做什么?”他转移话题问。
云临泱仰起头,“和你一样,来偷东西。”
被冠上小偷之名的渡危扶额叹气:“不管你想要拿什么,现在都没办法。”
“你试过了?”云临泱蹲下,掌心轻轻抚过井盖,感受下面的灵力波动。
井盖下藏着命仙以上修为的人设下的法阵。
好像确实不能打开。
渡危:“若强行打开,怕是很难离开平埠镇。”
他的眉头皱起,也有些恼。梦里少女摔碎的那支簪子,出现在了赌场。
跟陆风逸借不到钱,他只好半夜来碰碰运气。
“传送阵最早什么时候好?”云临泱有些心烦,如果实在拿不出簪子,她就只能在这里再待上一个月。
她应该也不可能有时间再次来这里拿钱换簪子,一是距离太远;二是无论长灵还是南明,目前都有很多事情等她去解决;三是这材料极好,有被人盯上的风险。
渡危:“最早午时。”
他明白她的意思,想要等白日强抢后直接用传送阵离开。
但是——
“紫极宗不赞成直接抢夺。”偷拿还可以推脱,明抢是一定会惹上麻烦。
云临泱想,等她夺回南明领主的位子,一定要把南明的地下赌场全取缔了。
她绕着井盖走来走去,眼睛一直死死盯着它,像要用眼睛把它盯出一个洞。
渡危莫名觉得她绕来绕去的样子有点可爱,勾起唇角,意识到后又极速压下,道:“你可以把你想要的东西告诉我,我问问紫极能不能帮你弄到。”
云临泱脚步顿住了。
不行不行,那是万年玄流冰晶,上好的炼器材料,天地间只此一块,万一紫极宗想要呢?
她现在很想抱着头蹲下无声尖叫。
大师兄到底在干嘛啊,怎么把这东西给弄丢了?
还要她辛辛苦苦想办法给找回去。
但悬崖上渡危带着悲恸、难以置信的神情又让她忍不住心里发酸。
其实那不是她的本意,但只有够决绝,渡危才会放弃与她为伍。
她只做好了自己赴死的准备,没有想要拉上任何人。
云临泱做了决定,叹气道:“不用了。这东西我自己想办法,所以……”
她犹豫了下,还是咬牙说出口:“我还是会去紫极,但是要等紫极的招生开始。你们帮我写封推荐信,我到时候直接进紫极的最后一轮选拔。”
再等一个月就一个月吧,反正她都除了两个月魔了。
渡危见她一副艰难抉择的样子,确认道:“东西很重要?”
云临泱坚定点头:“很重要。”
渡危没有再看她,转身朝外走,“你想好就行。”
奇怪,她怎么觉得这个对话有点熟悉?
-
子时已至,夜幕暗沉,月色朦胧,沿街树上的叶子被风吹得沙沙作响,伴着几声虫鸣,显得这个夜晚安和美好。
云临泱朝山脚的小溪走去,那是他们与陆风逸约定的地点。
渡危跟在她的身后,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她快两步,身后人就快一步,她慢两步,身后人就慢一步。
干嘛呢他?
她原地站定,转过身去。
紧盯着她步伐的渡危被她这么一动作,差点没刹住脚步,堪堪止住步伐停在她身前几寸,不至于撞到她身上。
他低头,只能看见她乌黑的发顶,在月光的浸润下,头顶几缕蓬松的碎发像遮了一层薄薄的轻纱。
下一刻,一双澄亮的眼睛抬起,目光如星,撞入他眼底。
“你为什么走这么慢?”
渡危沉默一瞬,大概是在思考,“感觉走在你旁边你会突然生气。”
?她是这种人吗。
云临泱深呼吸,道:“不至于。”
她后退两步,正色道:“你不要走我后面,像鬼一样。”
一个黑衣黑面具的人走她身后,像影子一样追随,却又一言不发,着实让人感到惊悚。
渡危试探性地和她并肩,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她不是因为觉得他像鬼,而是纯想找人说话。
他走在云临泱的身旁,夜风有点凉,两人都没有用灵力护体,风从领口灌进去,引起一阵战栗。
云临泱自己都没有发觉,因为冷,她在渐渐朝他的方向靠拢汲取暖意,两人之间只隔了不到一拳的距离。
“你为什么选紫极宗?”她问。
其实他猜对了,她就是纯粹的无聊。
渡危:“不是我选,我是被他们救的。”
云临泱:“你的仇家有很多吗?”
渡危想了想:“挺多的吧,死在我手里的目前就有三十几个。”
云临泱:“你的仇家有点弱。”
那么多人都抓不到一个六脉。
渡危抽了抽嘴角,不太意外她的回答,“是有点,主要是杀不完。”
云临泱:“听起来像蜚蠊。”
渡危想了一下有几个趾高气昂的人在她的形容下变成了蜚蠊,不禁有点想笑。
两人已经走到了山脚小溪边,云临泱随便找了块石头坐下,捡起一些小碎石朝小溪内扔,惊起一圈圈的涟漪。
像她师妹的名字,李惊漪。
不知道她活泼开朗、热爱占卦的小师妹现在如何了,如果还在长灵宗,师尊应该会保护好她。
对了,名字。
她转过头去看向旁边人:“你叫什么?”
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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