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出了大理寺已是丑时,云心举起手中的甘草对月相看,难道这甘草中还有什么门道?
萧煜见她还在思索,小心翼翼地靠过去搂了云心肩膀:“姐姐现在想这些也没什么结果,不若明日我们去医馆找个大夫问问。”
云萱跟着二人,一句话也不说,像被两人牵住的木偶。随着云心停下脚步,云萱撞到她后背上。
“怎么了长姐?”
云心捧住她的脸颊,额头贴着额头:“小妹,这个时候不能倒下,父亲和我们都需要一个真相。”
京城内是个阴雨天,细密雨幕笼罩着整片地域,让人憋闷的喘不过气。
车轮压在泥泞的土路上,印出一道深痕,百姓纷纷避让,生怕马蹄踏在水坑溅出的泥点湿了衣衫。
云心坐在车里焦急非常,已经走访了四家医馆,都没有医生给出什么结果,眼下马上就要去最后一家,难道是她们误会了?客栈老板不是这个意思?
这间医馆竟是一位女医师,云心等人到的时候她正在抢救一位窒息的病人。
只见她拿着一根葱白向病人耳中捅了几下,榻上躺着的人鼻子流了血,少顷便醒了过来,周围人惊呼不已。
“这王大夫虽是一位女子,可医术真是高超啊!”
“没错,若说京城头一份也当得。”
虞渊上前问那医师:“敢问先生可有时间?我家主子有要事请先生相助。”
那女子头也不抬,拿了笔刷刷写着,很快便开出个方子来。拿着药方递给病人家属,叮嘱道:“拿着这方子吃上三日,固本培元是最好的。”
虞渊还要再说,云心轻咳一声制止了他,去队尾等着。女子看病仔细,速度也快,一刻钟就到了云心。
“姑娘有什么不舒服?”王医师询问道。
云心掏出手中的甘草递了出去:“有一桩下毒的案子,想请王医师帮忙解惑。”
周遭百姓听了这话纷纷后退,还有几人窃窃私语。
王医师握住手中笔,正打在云心指节关窍处,疼的她立时松了手,甘草正滚落在案子上。
“姑娘需得明白,这里是医馆,只管活人。”
云心强忍疼痛,用另一只手重新捡起甘草递出:“我只明白,因他身死,无数活人要为他立碑。”
后面那位百姓见云心二人僵持不下,往后推了推就要挤上前来。
王医师思索片刻,一打响指:“好,姑娘既这么说,这案子我接了!”
“只是我后面这些个病人还等着看病……”
萧煜言道:“王医师无需忧心,本王会给他们送到其它几个医馆,诊金照付。”
王医师虽话不多,可是个爽快人,待医馆中病人都走干净了,她请云心几人进了药房。
从药匣子里拿出一片甘草细细比对,都是树根状的外形,王医师凑上去细细嗅闻着:“是甘草没错,煮过的,还有很明显的生姜气味。”
云心见王医师施施然说了这些,可半分有用的也无,心中更为焦急:“请问医师,这甘草有可能使人中毒吗?”
那人闻言紧皱眉头,“若是单看甘草,不仅不会使人中毒,还是上好的解毒材料,”她指骨轻敲桌面,发出均匀的嗒嗒声。
“嗯…既然已确定是中毒,你们手中可有仵作的记录?”
几人面面相觑,仵作当时都是从两个衙门现找过来的,情况紧急,没有人记录。
“事发突然,验尸时并无人记录。”
“看不到尸体的情况,又没有记录,”王医师早没了耐性,把手中药材一摊,“几位还是另寻高人吧。”
云心明白此番确实为难医师,她回忆验尸时的情况,将整件事的过程都说了个清楚。
“银针验了血液有毒,刺喉无毒,这倒是蹊跷。”王医师起身拿了身后药典翻阅,“你方才说,死者首先被判定为心疾猝死?”
云心点头:“正是如此,父亲去时面皮和指尖都是绛紫色,眼睛外凸,确实是心脉受阻的样子。起先没有查验血液时狱医所得结果就是心疾猝死。”
药典被“啪”地合上,王医师恍然大悟:“既是如此,或许这甘草还真成了杀人之物。”
甘草入药本是补气润肺,解读止痛的效用,可万万不能碰上生附子,否则会放大生附子的毒性,有麻痹、攻心之效。
王医师虽有了猜想,却也不敢断言,只能提出是否允许她现场勘验。
走遍京城所有的医院,只有这一位医师有些线索,事已至此,云心也只能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几人坐车来到大理寺狱中,果然小吏见到王医师这个生面孔不肯让进,请来了薛大人。
“大理寺中本不允许外人出入,这几日王爷王妃带着人本官也网开一面,”薛科一指王医师,“可这人是京城有名的医师,二位带她来是何用意?”
云心反唇相讥:“已过了一天时间,薛大人可查出什么了?”
薛科被堵的没话说,牢中并无毒物,凡是进去的人都经过细细搜查,傅仪方之死他确实没了头绪。
见他无话可说,云心带着王医师就要硬闯,在大狱门前被牢头张五拦住。
“我担保她一定能查出线索,不然大人可以带着我到圣上面前,举报我干扰办案,如何?”云心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听到她如此决绝,萧煜袒护道:“王妃一切行为都是本王授意,薛大人也可把本王一并告了。”
王医师早已冒了一身冷汗:她可从来没有查过案子,这两个人怎么这般信任她?
她瞧见云心眼中的坚定神色,低头思索。或许…这已不是信任,对云心而言这是最后的线索。
“小民本不愿意参与朝堂之事,若查出来,就算是大理寺内自行调查的。小民出去绝不乱说。”
见几人都是不进去不罢休的决心,薛科颇为头痛地答应了。
虞渊在牢中守了一夜,也不见困倦,同云心一行人进了傅仪方的牢房。
经过一夜尸体上的尸斑更加严重,王医师上前从药箱中拿出一柄利刃,要切开皮肉。
云心只道“且慢”,解开了云萱昨日给父亲腕上绑的黑布:“父亲昨日已经划过一道口子,若是可以,还请王医师不要给尸体再添新伤,以全我们一点孝心。”
“已经不用验了,确实是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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