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放下枪,不准动。
冰冷的刀尖碰触在皮肤上,让梁上君瞬间冷静下来。
他没有采取任何反抗,安静地放下枪,对方把架在他脖子上的刀刃稍稍拉开一些。梁上君深吸一口气:“我要是手一抖开了枪……”
“那我们就同归于尽了。”
热气在梁上君耳根处盘旋,他不自在地偏过头去,在被遏制的极小范围内挣动,无果。
空气中的刺鼻味道更重了一些,梁上君问:“疯子,你做了什么?”
纪策回答:“如你所见,这里是加油站和加气点,我只不过把加气点的气放出来一些而已。这是模拟场景,真的走火也不会爆炸,但是我们的成绩都会被扣光。”
在他们的正前方,梁上君看清楚了,那不是一个机械控制的固定靶,而是一个伪装,是由隐蔽在支撑柱后的屈子插上的。
屈子抬枪瞄准了杵在中间的丛建鹏,丛建鹏前后看看,端着枪不知该怎么反应,最后还是把目标对准了纪策。在场的人都不能开火,只能僵持。
梁上君挑眉:“那你为什么不滚远一点,我只要一开枪,你们就赢了。”
纪策反扣着梁上君的双手,把他转过身来抵在一个油箱上,他面对面地注视梁上君的眼睛,军刀仍然紧咬着他的脖子。
“因为我没想到你被这个伎俩糊弄。如果是糙子他们的话我还能指望这一招能成功,当看到是你过来的时候我就准备亲自跟你玩玩军刀了。呆贼,你让我很失望啊。”
“……”不留情面的批评,梁上君无言反驳。
“你意识到这里不对劲了,可是你没有做出正确的判断,出了什么事,你在慌什么?”
“是我判断失误。”梁上君不想多说,一句话认下了自己的错,他很清楚,在战场上为其他的事情分神,随时都会要了自己和队友的命。
纪策仔细瞅了他一眼,又看了看丛建鹏,眯起了眼。
与此同时,训练场中轴线上。
糙子窝在一个广告灯箱后,架枪,瞄准。
一枪,解决了张三。
三人组在中轴线附近设了埋伏,如果贸然进去就会被他们围攻,幸亏尤禹谨慎,让糙子在外围掩护,自己先行深入。
糙子隐蔽在中轴线左侧八十米的位置,正巧是朱大吴二张三所形成的三角形包围的一角,张三还没反应过来就中弹身亡了。
由此糙子推测出吴二的大致位置,瞄镜中寻找了一会儿,几十秒后,果然让他在一百五十米开外找到了躲在一家五金店中的吴二的身影。
砰砰!
却是两声枪响。
糙子看见瞄镜中的吴二身上冒了白眼,同时他自己也被打得一阵后仰躺在地上。
红烟从他眼前飘过——他也中弹了。
糙子不甘心地爬起来四处找凶手,发现打中他的是朱大,那个正在前方跟尤禹缠斗的家伙。他有点懵,压根不知道那家伙是怎么忙里偷闲给他致命一击的,他记得以前朱大的准头没这么好,现在竟然能把步枪打出狙击枪的效果,可见他在训练中的进步是神速的。
认命地躺到地上装死,糙子的视线停留在身边的灯箱上……
一瞬间,他感到很幸福。
原来这里是情趣用品商店啊。
尤禹见糙子那边没了动静,立即知道事情不妙,他想要速战速决。
近身战他拼不过朱大,于是借用自己被一胳膊肘扫开的趋势,加速蹬上了身旁的矮墙,几步小跑,目测两人距离大约十米,转身就是一发子弹。
可那朱大也不是省油的灯,几乎在尤禹抬枪的同时也抠下了扳机。
两缕红烟在他们之间弥漫开来,得了,同归于尽。
纪策的目光在梁上君和丛建鹏之间流转一圈,直把丛建鹏看得冷汗直冒。他只勾唇一笑,对梁上君说:“二对二,怎么办,我们都在这里演人偶么。”
梁上君动弹不得,只能用余光扫一眼屈子那边,忽然他的眸光一闪,道:“不必了,这出戏该演完了。”
纪策神色微敛,远远瞧见屈子的脖子后绕过一道银光,那银光直插在屈子左胸的发烟器上,屈子就这么无声无息地阵亡了。
丛建鹏发现情况有变,回头看见屈子躺了,一时竟愣在那儿,直到宫持的身影从柱子后晃出来,他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
梁上君也没想到,自己最没有放在心上的棋子,居然发挥了最重要的作用,可见这个情报员当真不能小觑,他从头到尾都是个幕后黑手的角色。
“现在是三对一了。”梁上君口中不无得意。
难得的是,纪策仍然一点也不慌乱。
趁着丛建鹏发愣的当口,他突然拔出梁上君的军刀,单手一扔,直朝着丛建鹏投去。
梁上君大惊失色。
纪策扔的是货真价实的军刀,刃口锋利。他的目标不是丛建鹏套着防护衣的躯干,而是裸|露在外的部位,胸口以上!
“丛建鹏!”
梁上君只来得及大声喊他的名字,由于过度紧张,他不自主地前倾,压在他脖子上的刀刃立时见了血。
那抹血迹让纪策瞳孔骤缩,他赶紧放松力道。
丛建鹏到底不是笨蛋,听见身后梁上君的大喊,什么也没想就往下一蹲,军刀堪堪越过他,落在不远处。
梁上君吓出一身汗,顾不得脖子上火辣辣的疼,屈膝狠狠撞上纪策的腹部,骂道:“纪策你他妈搞什么!会出人命的你知不知道!”
纪策收了军刀,举起双手投降:“我输了,游戏结束。”
梁上君还是不解气,上去又补了一拳:“这是训练!这是游戏!他是你的学生!你怎么能这么做!疯了吗你!”
纪策让他打,并不还手。
丛建鹏在旁边观战,一头雾水。他捅了捅走过来的宫持:“怎么回事?梁班长怎么暴走了?刚刚纪人渣真要杀我?”
宫持冷静地说:“从那把刀的准头来说,目标确实是你,从力道上来说,扎出血是有可能的,但肯定不会致命。”
丛建鹏摸了摸自己脖子,嘟囔:“来真的?姓纪的跟我有仇么,到底想怎么样?”
宫持用中指推了推眼镜,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梁上君,若有所思。
那边挨了一拳的纪策说:“梁上君,你数次判断失误、行为失当,这些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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