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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讨欢心

小说:

他予她的刀

作者:

野海袭风

分类:

现代言情

《他予她的刀》全本免费阅读 ggdowns.cc

伏天的最后一场暴雨一过,天气可见的清爽起来,江稚梧心情也朗朗了几日。

这些天她没有再碰乱玉,手上的青肿见消了,又是水灵灵的十根玉一样的指头,半点疤茧也没留下。

她挖了一抹香膏擦手,发愁再拾起刀刃时免不了又要吃磨手的苦头。

掺了花汁的香膏散发出清甜香味,狸奴踩着瘸瘸拐拐的碎步来到江稚梧跟前,细细嗅闻后想舔舔味道,江稚梧连忙佯做拍打。

手并未碰到狸奴,那腿脚还不算完全好了的小家伙却噌地钻到她床帐中躲了起来。

江稚梧正纳闷,听到外头有搬弄东西的声音,转而明白过来,原来是有人来了。

“胆子这样小。”

她口上笑狸奴,走出房间前还是把床幔放了下来,让它在里头安心藏着。

虽说天不热了,但阳光依旧亮得刺眼,江稚梧走到屋外,身上被日头照得绒绒亮,她抬手搭了条绢子在额头前遮着,看见刘管事正招呼妙槿和白娘对两台约莫半人高、二尺宽的木箱挑挑拣拣。

刘管事也看见了她,主动道:“江姑娘,这两箱是少主让老奴给姑娘送的东西。”

江稚梧走近了,看到宽阔的箱内,各种颜色各种样式的裙衫层层叠叠躺着,流光徜徉。

她拦住放下箱子就要走的刘管事,有些不安地问:“许公子为何要送这么多衣服给我?”

刘管事答道:“这个少主没说,老奴也不知,江姑娘收着便是,不过少主倒是有提到,明日会有马车来接姑娘出门,姑娘记得提前预备。”

说罢不待她再问,匆匆走了。

满目琳琅绸缎晃得人眼前一花,江稚梧随手摸上一条湖色的裙衫,料作丝滑,绣工精美。

“真好看,两箱都是夏衫,可夏日眼瞧着就要过去了,就是一天一身也穿不尽。”

妙槿乐呵呵的在她身上比划大小。

江稚梧心中疑惑,绕到白娘身边,又问她可知道许公子这是什么意思。

“姑娘问那么多干嘛呢,”白娘斜飞了她一眼,半是认真半是调侃道:“我只知道,这男人给女子送衣裳水粉,是想她穿上用上,既能讨女子欢心,自己看着也舒心。”

讨她欢心?

江稚梧缩了缩脖子,可不敢给自己贴金,她三番五次的示好都被许鹤沉拒绝,他又怎么会想着讨她欢心。

看着满箱绫罗,江稚梧想,也许他只是觉得她打扮太简素,带出去不够光彩而已。

隔日,她最终选了件梨花白的裙衫。

少女端坐在雕花梨木凳上,广逸的裙边积起如雪花千堆的细褶,白色的外衫上点缀了银杏黄的绸带,矜贵精致。

狸奴三只脚一歪一斜的跳上妆台,看妙槿在她额上勾勒花钿。

光滑的铜镜中映出她莹白面庞,江稚梧看着自己镜中容颜,双眼睁大了些,觉得有点陌生。

高高的发髻,窄细的脖颈,她伸手摸上脸颊,靥边生出了软肉,圆鼓鼓的,忍不住自己掐了一把。

好像胖了。

妙槿看见不免笑道:“姑娘现在正好,不像早前,瘦得我看着都心疼。”

妙槿动作麻利,说话也不耽误手上描绘,绯红的胭脂在江稚梧白皙细腻的皮肤上铺陈开,不是多浓烈的颜色,却让少女清浅的眉眼一下子有了活灵灵的生气。

狸奴被那花钿吸引了注意力,立起身子,伸着肉垫想去摸。

妙槿以笔杆打它,它却跳到了江稚梧怀中,漾起丝丝绒毛飘散。

江稚梧皱了皱鼻子,打了个喷嚏,掂着狸奴的前爪把它放到地上,狸奴便顺势在江稚梧脚边盘了起来。

“这小畜生,不爱出门,说它聪明呢,它也不知多动弹动弹养养腿脚,说它蠢笨呢,它却知道这屋里姑娘是老大,整天整天的粘着你。”

妙槿一边说,一边把两颗水滴形的冰透玉坠儿挂到江稚梧耳下。

“它在外面吃了不少苦头,这才爱在屋里猫着。”

江稚梧语气宠溺,起身在狸奴下巴上挠了两把,整理好衣袖走到屋外,随着刘管事往外头走。

“马车已经在门口候着了。”

刘管事往她手中塞了张纸,让她车上看。

江稚梧点头,将纸小心收进贴身的手袋里。

二人一起来到正门口,青白院墙一如既往,漆黑的木门、高且厚的门板,她是从门外的世界里踏进来的,这会儿要出去,却有些怯怯。

还记得来之前,城墙下贴的都是逮捕她的告示。现如今只过了月余,她就这么大喇喇的出去,会不会被巡逻的官兵认出来。

纤薄的肩抖了抖,江稚梧蓦然回身,低头匆匆道了句:“有东西落下了,我回去取。”

不料却和一个散发着幽幽清竹香的胸膛装了满怀,一时间天旋地转,她攀挂住这人撑伞的胳膊才站稳身体,抬头正对上男人长眉与浅眸。

江稚梧连忙兔子一样跳开:“许公子。”

许翎对适才的接触没有什么反应,只淡淡道:“上马车吧。”

江稚梧赧赧道:“我想回去拿个帷帽,公子稍等我片刻。”

许翎偏头看她,问道:“拿来做什么?”

江稚梧有瞬间迷茫,不知道他是故意逗她,还是真的不理解。

她是在逃的犯人,怎么能大摇大摆的出门。

她遮住面孔,既是保护自己,也是不想给他惹麻烦。

毕竟,就算雨霖舍再厉害,但也只能行在暗处,如果被官府的人当面撞破,就算他是雨霖舍主,也不好正面与官府起冲突。

江稚梧解释道:“我这张脸上了廷尉的画像榜,还是遮挡起来比较好。”

“用不上。”

许翎声线沉静,笃定。

他撑着乌竹伞,伞下阴影一半打在他身上,一半投射在江稚梧裙边。

那片阴凉无声抚平了少女心中焦躁的不安,让她没来由的相信了他所言。

门外土地松软,天空湛蓝,鸟鸣生动。

江稚梧跨过门槛,立在马车前,有种恍然隔世之感。

忽然,一道平稳的力量横在腰间,扶她上了马车。

——

绢丝绣金纱帐轻摆,江稚梧在车内喝着茶,一面小心打量许翎。

方才刚遇上时她便发现了,他今日和往常很不同。

往日里,他总是将头髻梳得整齐,戴墨玉冠,着黑衣华服,既沉重,又高高在上,让人不敢轻易和他搭话。

但是今日,他长发半散,只由雪缎发带随意束了半片,还未扎成冠,就任乌发垂落在锦袍上,有种闲适感,像个温文尔雅的教书匠,乍一看不怎么打眼,但是细看又气度不凡。

面前人薄薄一层的眼皮微动,江稚梧心头一惊,匆匆收回目光。

她安静坐了片刻,有些耐不住马车中的闷滞,想要撩窗看看,手指还未碰到绢丝,就听到一个沉沉男声。

“不想被打晕了带出去就不要拉开。”

江稚梧立刻收了手,解释:“我……只是觉得有点闷。”

许翎沉默着,没有松口。

江稚梧低下头,没有看到许翎放在膝上的手微微蜷缩。

掌上纱布已经拆了,原本伤口的位置只余浅浅一道白痕,不仔细瞧根本看不见。

这处伤已经大好,但是不知道为何,类似于赛马那日的刺痒感又升起,在他小臂、颈侧刺刺盘剥。

他看了江稚梧一眼。

她今日换了新裙衫。

何故还会如此,许翎心中疑惑。

察觉到他的视线,江稚梧轻轻回望了男人一眼,而后低头也看向自己。

裙衫整洁,没有什么不妥之处。

不过,想到这身衣服是他送自己的,她忽然唤了句:“许鹤沉。”

端坐时依旧高她半额的男人微微倾下身,偏过头来与她相视,她破天荒的没有躲避他的目光。

她想想问他为什么送自己那么多衣服。

只是话到了嘴边,却转了个弯儿。

她听见自己问:

“我这么穿,好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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