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今晚真的是我做主播。】
【z:嗯。】
“你就回了个嗯啊。”
“嗯。”
正常,他喜欢薄荷嘛,薄荷精转世,薄荷又都很高冷,何况这位还是个臭脸薄荷,祁狸一通洗脑表示理解,她闭了闭眼,还是忍不住说:“你再嗯一个试试。”
赵译西:“哦。”
祁狸:“……”
顷刻,手机沉默的像死了,赵译西发出道轻微的清嗓声,“八点我会准时收看。”
祁狸站在阳台上,往下看,川流不息的车辆和人群都变得渺小,她情绪来得快又去得快,抠着栏杆上的铁锈,“我没说这个,就是给你打个电话,挂了。”
她挂得潇洒又迅速,猝不及防,仿佛只是想听听他的声音,得到他的回应,又或者是,撒娇。
赵译西弯了下唇。
祁狸做了两个深呼吸,夜里清冽的风吸入肺部后大脑清醒多了,去洗过手后心里不断念着不紧张不紧张不紧张,一路进了演播室。
正式直播前需要彩排,梁熙已经在里面等了,这件事做得非常大胆,让新人上黄金时间段,决策出来后,不仅底下那些其他时间段的主播不满,连佟仔牟都找过她。
梁熙的态度一直坚决,这桩新闻只能让祁狸播,她看到她过来,亲自带着她坐上主播台,笑道:“适应得不错啊,完全不紧张。”
祁狸诚实道:“装的。”
“也是你的本事。”梁熙一笑,带她熟悉台上的各项操作,哪个键调整稿子的播放速度,哪个键调整提词器的距离,良师般讲得详尽又仔细,“记住了?”
祁狸点头,“记住了。”
“来,我们试播一遍。”梁熙往旁边走,指挥人开始。
红点是摄像机,前方是提词器,祁狸等待倒计时的时候最后呼出一口气,然后开口,“观众朋友晚上好,欢迎收看正在直播的晚间新闻,我是祁狸。”
梁熙远远给她比了个OK的手势,“可以,但音量要保证统一,不要忽大忽小,再来一遍。”
祁狸下意识理了下耳麦,调整呼吸又来了一遍开场。
“感情再出来一点。”梁熙说。
祁狸点了点头,僵着脖颈再次念起开场白。
“放松一点,不要把你是新人写在身体上。”梁熙指挥,“再来一遍。”
祁狸心率跳得有些过快,她当即抬手表示,“麻烦稍等,我调整一下。”
“不行,倒计时准备。”梁熙下令。
短短几秒,只够祁狸默念三遍不紧张,再次开场。
不远处,周胧淑看得直咬手。
赵昭南瞧见,嘁声,“你紧张什么。”
“害怕。”她喃喃。
一旁多出道笑声,是另一个同事,他说:“多余了,也不想想,为什么你们一起做的新闻,茜姐让祁狸来播,人本事大着。”
“阿狸的本事是大,不然也不会两个月就能坐上你两年都做不到的位置了。”周胧淑勾唇,“你的平庸也决定你的眼界就到这了。”
赵昭南看也没看他,“你跟他费什么话,祁狸都念完了。”
周胧淑连忙又看向主播台上的人。
至于刚才那个同事,谁还在乎他是什么脸色。
“完美。”这遍梁熙满意了,她看着显示屏里的画面,欣赏作品般满意地颔首,又指挥化妆师,“前面头发不要那么多,调整一下。”
祁狸任人摆弄,看着来人说:“这比试婚纱累人。”
赵昭南撇嘴,“把你的嘴留着念稿吧,少说点话。”
“试那么多次,但我觉得最后一遍跟第一遍没什么区别啊。”周胧淑嘟囔。
“区别大了。”梁熙拿卷成筒的纸敲了下她头。
周胧淑被敲得一闭眼,抿着唇也要讲,“我听不出来嘛。”
“这话说的,等你做主播的时候我可不帮你调。”梁熙把手上的喉糖给祁狸,“吃一颗,嗓子还是有些涩。”
周胧淑忍不住说:“她病还没好嘛。”
“说一句你回一句。”梁熙玩笑道:“怎么了,气还没消,想让我哄哄你?”
周胧淑连忙抬高手拜了拜,“不敢不敢。”
“你应该这样。”祁狸笑起来,她合拢双手抵在下巴,微闭着双眼示范了一遍,“萨瓦迪卡。”
赵昭南臭脸,“祁狸,你又来!”
“萨瓦迪卡~”她刚好能再做一遍,这句话在泰语里有尊重祝福的意思,祝福你,所以不要生气嘛。
梁熙和周胧淑都笑起来,赵昭南笑骂,“服了。”
“头发头发。”化妆师直急,“别动。”
梁熙立马反应过来,也给了她一个敲头,“老实点,刚还紧张地跟鸭子似的,现在又活起来了。”
祁狸的确没有那么紧张了,她“嗯”了声,“还有几分钟。”
“十分钟。”梁熙又指挥化妆,“口红再补点,有点淡了。”
周胧淑牵了下她手,恋恋不舍道:“那你好好的,我们去旁边等你。”
祁狸说:“好。”
晚上七点五十分,舅舅舅妈一家都坐在沙发上,用一种紧张又害怕的神色牢牢盯着电视,他们在害怕牵扯到他们。
毛芸芸坐在轮椅上,紧紧攥着手机,就在一个小时前,她收到了DL的二十万奖金。
电视上放着可乐广告,一家人过年其乐融融,在她很小的时候,她也有这样的家,毛芸芸抿了抿唇,又看着柜台上摆着的合照。
“这广告有什么好看的。”护工看了半晌,实在好奇。
毛芸芸对她很客气,“我在等新闻,等我看完了再给您看。”
护工连忙道:“我不是想看电视,就是好奇,你想看新闻等它播了再看嘛,何必浪费时间看广告呢。”
毛芸芸只摇头,又弯了弯唇,“我在等我妈妈。”
七点五十五分,医院里,病房的电视上正在播放广告,钱伏一边绕着床慢慢行走,一边眼睛往电视上瞅,“五分钟了。”
韩温胥刚接完一壶热水回来,他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嗯。”
“要不是为了照顾我,你就能在演播室看了。”钱伏低头戳了下刀口,“都怪这阑尾炎,啊……”
韩温胥看得额角直跳,费解道:“你做什么要戳它。”
“我下午也戳了。”钱伏脸疼得发白也不耽误他笑,“现在没那么疼了,看来快好了。”
韩温胥:“……”
七点五十七分,高楼里,秦晖来家中的99寸电视提前打开,她靠着沙发,“你猜她今晚能不能成功。”
邰廉仍在看股市,没听清,“嗯?”
“我说祁狸今晚首播,让你猜她能不能成功。”秦晖来弯腰推走他的电脑,“今晚不是我主播,你别记错了,专心一点。”
邰廉看了她一眼,有些无奈,“她能。”
“我也觉得她能。”秦晖来赞同地点头,还想再说话,却看他又把电脑拉回来。
她蹙起眉,都说是他侄媳妇播了,他还这么不期待,可想而知以往她播的时候他肯定一次也没好好看过。
七点五十九分,停在电视台外的一辆低调黑车里,亮起更加刺眼的光,赵译西开着平板,屏幕上,庆淅台的logo占领着左上角。
通知弹出两条微信预览。
【许谅:大狸子今晚主播你怎么不跟我说,小气鬼。】
【许谅:发怒jpg.】
他随手划了,已读不回。
八点那一刻,晚间新闻的开场准时铺满屏幕,由演播室拉近到主播的脸,祁狸说:“观众朋友晚上好,欢迎收看正在直播的晚间新闻,我是祁狸。”
周胧淑又开始紧张了,把指甲咬得吱吱响。
赵昭南没再说她夸张,因为她自己也牢牢盯着显示屏幕,心中祈祷千万别出意外。
正式直播前,祁狸一直紧张,因为打在她身上的灯光太亮,因为主播台的椅子太高,因为一遍又一遍的不适应,可当没有人再喊停时,她心中只剩下新闻稿了,“四月七号,一保险公司的外玻璃突遭油漆破坏,本台记者及时赶到,公司门口正坐着一名中年女性。”
下一个镜头切到现场视频,待经理的采访播放到一半,梁熙拿着话筒提醒,“三十秒,准备好。”
祁狸耳麦里响起她的声音,她从显示屏上收回视线,闭了闭眼转换情绪,看着提词器再次开口,“女子表示保险公司没有履行保险义务,公司经理又表示她的受伤程度不足以达到保险要求,双方各执一词,本台记者从旁进行协商。”
再次切到现场视频,镜头有些晃,估计是钱伏那时已然坚持不住了,这里没有把全部音频都放出来,画面剪得很集中,最后定格在女子离开的背影上,祁狸也是第一次看这个视频,她念:“这一场误会,本该就此结束,可就在杨女士离开保险公司一小时后,她再次出现的地方,是医院的抢救室,记者发现后立刻联系到杨女士的女儿,将她带到医院。”
下面就都是现场录音了,医院里基本没拍过视频,播放的画面是杨女士的手机,拍摄的画面也有些抖,她手机的字体很大,留下的话很多,拍摄时往上滑动屏幕的时间很长。
长到最后一句话展现在摄像机前时,她女儿的哭求也停下了,因为,下一句出现的音频是,“抱歉。”
祁狸念道:“一则不幸的消息,杨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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