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梳尘归来,已是晚上,他回到肝胆楼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衣服换了。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汗流浃背,幸好自己勉强算是生得漂亮,这一天下来也没什么违和感,可自己看着,还是害羞难当。
“哟。”宫晏晏在背后出现,“看自己还不好意思?”
她摸着程梳尘的下巴,看着镜子里的他:“明明中午才刮过胡子,现在竟又长出点胡渣来了,在这张脸上,真是失谐。”
“大小姐。”程梳尘道,“你吃过的山珍海味多,可记得昨晚那一盘烤猪肉?”
宫晏晏从背后抱着程梳尘:“烤猪肉?”
程梳尘顿了顿,道:“是甜的吗?”
“是啊。”宫晏晏嗅了嗅,“不过没你甜。”
“你尝过吗……净瞎说。”程梳尘沉吟道,“对了,那猪肉,你可还记得是谁烤的?”
宫晏晏道:“五虎断门刀的彭飞蓬啊。”
程梳尘挣脱开,翻过身来抓着宫晏晏的肩膀,道:“你可能分出烤过的白糖和蜂蜜?”
宫晏晏犹疑道:“这,这怎么分呀,奇奇怪怪的。你去问问彭飞蓬不就好了?”
“是啊。”程梳尘叹道,“只凭口舌判断,未免太没道理了。他们呢?去西门府,还没回来嘛。”
“看来要等明天咯。”宫晏晏伸了个懒腰,“他们自然会过来的吧。宋慧剑住在对面的浩然楼,我们住在这儿,他们总会来找我们的。睡觉吧,乖。”
二人睡觉。
一夜安眠。
翌日,一下楼,便见到宋慧剑在吃早餐,宋慧剑一见到他们便站起来,道:“昨晚太晚了,未曾询问,敢问,张大哥他……”
“张沧浪的确死了。”程梳尘黯然将在张府的见闻复述了一遍。
宋慧剑惨然道:“真奇怪……这什么茄,怎如此害人?”
“还有更奇怪的嘞。”连金端菜上来。
宫晏晏忍不住道:“什么更奇怪的?”
连金道:“听说凌晨的时候,西门府灯火通明,有人见到西门有雅竟叫了许多年轻漂亮的男孩子到府里,还特意把所有家人仆役都支走了。大家都知道西门小公子好色,但他一向行事低调,从不抛头露面。而且,大家一向只听过他勾搭女人,难道今日换了口味?”
程梳尘刚喝的一口水差点儿喷出来,却门外连冰灵和吕雪君正好回来了。
连冰灵行色匆匆,形容憔悴,吕雪君的身体却在发抖。清晨的阳光洒下,有些晃眼。
程梳尘立马站起来,到门口迎接,突然大叫一声:“哎哟!”
这次换宫晏晏刚喝的一口水差点儿喷出来,程梳尘竟被门槛给绊倒了!
吕雪君是盲女,看来根本不知闪躲,被程梳尘一撞,竟险些跌倒,被撞得退后了几步,幸好被连冰灵接住了。
腰间却有一件发光的小物跌了出来,程梳尘连忙站定,伸手接住,道歉道:“实在对不起,实在对不起。雪君姑娘,这是你的吧,险些被我撞掉了。”
吕雪君慌忙地在空气中挥手,道:“这是一位故人送我的小镜子,所幸,所幸没有摔坏。”
她收起镜子,跟连冰灵进屋,宫晏晏见二人脸色奇异,道:“怎么了?昨天如何?咦,彭飞蓬呢?”
连冰灵惨然道:“彭飞蓬……死了。”
众人一齐变色,道:“死了?”
连冰灵缓了好久,才能开口:“太诡异了,实在太诡异了。昨日白天,我们主要在搜集百姓对于西门的看法,到了傍晚,我们便到那西门府外的野猪林。谁知这次一进去,便迷了方向,狂风大作,阴气大起,乌云蔽日。雪君,你还记得那些声音吗?”
“记得……”吕雪君道,“我们一进那林子,突然鼓声喧天,到处,到处都有野猪在叫……怪里怪气,就像,就像是在做噩梦。”
连冰灵点点头:“无数的野猪在一瞬间,如同士兵冲阵一般向我们冲过来,尽管我们闪避挪移,彭飞蓬,他还是,被一只野猪给撞倒在地……”
吕雪君惨然道:“一只野猪绕到他身后,把他给扎穿了。”
连冰灵道:“我们逃脱后,那些野猪又几乎在一瞬间消失了,我们好不容易才找到彭飞蓬,他却已倒在地上不动了,已到晚上,我们遍寻医馆,最终……无力回天。”
程梳尘长叹一声,沉默良久,道:“可有验伤?”
连冰灵道:“贯穿伤,穿过心脏。”
程梳尘点点头,道:“此处有一名医,不妨让他再检视一番。至于西门府,我们可要再去一探究竟?”
连冰灵一拍桌子,咬牙道:“不妨现在就去,诛杀西门有雅!”
连金点点头,道:“西门府此时毫无防备,若西门有雅真是凶手,此时再好不过了。可这事儿必须得查清楚。”
“等等……”连冰灵惊道,“你是那天向我和张大哥说西门府有怪事的乞儿?怎么变成老板了?”
“啊呀!”连金心里大叫不好,那天夜里他伪装成乞丐夜探西门府,见到怪事连连,却因胆小逃了出来,听闻连冰灵想对付黑猪,就将这事告诉了她,想不到竟在这里遇上了。
程梳尘道:“恐怕连兄白天里当老板,晚上还想着行侠仗义吧?”
连金惊道:“知己,这你都知道?”
程梳尘无奈道:“就冲我们三人刚回来时你的一番话,不得不令人怀疑啊。”
连金挠挠头,道:“我是乞丐窝里出来的,要去查探,想来想去还是扮成乞丐最好。”
“所以你方才说,听闻西门有雅找了许多男人,其实不是听说。”连冰灵道,“你其实又去了西门府,亲眼所见?”
连金点点头,叹道:“不过你们可别误会,我可没有偷东西的习惯。其实上次我给你讲的事儿,是我好久以前看到的了。那次摸进他家,只是为了阿青,卖鸡蛋的阿青。这次是因为听到你们在查他,我才去的。”
“卖鸡蛋的阿青?”连冰灵道,“你上次怎么没说过?”
“阿青也是跟我一样,改姓连的孤儿,她从小跟我一起长大,除了几只鸡之外,什么都没有。你们吃的鸡蛋,都是她家的,我喜欢去她那里买鸡蛋。我说,以后我要把你家的鸡蛋全买下来。”连金道,“可是有一天,阿青不见了。她明明就是不见了。我那一天找遍了野安的每一个地方,幸好我脚快,运气好,在凌晨看到西门府的灯还亮着,里面美人倩影,有一位,头戴我送的竹帽,分明是阿青!”
连冰灵忍不住道:“那你那天还跑了?”
“谁能不害怕?”连金道,“我吓得退出去,跑出几里地,又想起阿青,先拿石头刻了一篇遗书,再跑回西门府,谁知此时西门府已然熄灯了,只见到远处几辆马车从府里出去了。”
程梳尘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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