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彩珠说完之后,见顾岁寒久久未发声,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便问道:“怎么了?”
顾岁寒本来想说说她的推测,但话到舌尖上又咽了回去,摇了摇头:“没什么,你继续说。”
目前这些还都是她的猜测,而且还涉及姬泠案最本质的部分。倘若她的推测成立,那很有可能能替姬泠翻案。
最大的问题还是缺乏实证。在最后的结果十拿九稳之前,她不想把这件事四处宣扬。
凤彩珠看了她一眼:“嗯……然后四月时,有一个一直负责在玄蝶族和分舵间传信的黑棋忽然消失了,过了大半个月才回来。可是他人虽然还‘活着’,命灯却已经灭了。”
“命灯”是每个落棋阁弟子出师后都会有的一个小法器。弟子向命灯中的符纸滴入自己的心头血,这命灯便会同法器的魂魄相连,命灯亮则魂魄完好,命灯灭则意味着此人已然身死魂消。
但这命灯有些鸡肋的地方在于,有时候会有人身死后执念太强,魂魄不灭的情况,这命灯的明灭便不准,因而只能当个参考。
可无论如何,除非这命灯的符咒被人篡改了,否则不会出现人还活着,命灯却灭了的情况。这时便只剩下了一种可能——这弟子的魂魄固然还存在,但命灯联系不上了。
凤彩珠当即令人扣押下了这个黑棋,正准备细细查探时,这黑棋在牢中莫名一命呜呼了。
顾岁寒想起来之前的陈筑,沉吟道:“现在看来,这恐怕是傀儡术背后之人……姬漓的惯用手段。”
“是,当时我们还没把这件事和傀儡术链接起来,只好当个糊涂案没头没尾地结了。”凤彩珠点头,“直到前些日子傀儡术的事情被发现,阁里人人自危,有人才想起来了这件事。”
顾岁寒缓缓点了点头:“嗯。目前傀儡术的原理我们一应不了解,在此之前,诸位还是要提高警惕。”
凤彩珠道:“这是自然,现在每个棋子回分舵之后都要由魂修查验魂魄,没有问题才让放行。短时间内,镇妖塔的手伸不到阁里来。”
“这样自然是最好。”顾岁寒叹了口气,看向了遥远的南方,“……希望如此吧。”
从凤彩珠的书房里出来,顾岁寒本来想去医寮那边看看谢停舟的情况,没想到凤彩珠又忽然追了出来:“执棋!”
顾岁寒停住脚步:“怎得?”
凤彩珠停在她面前,小声道:“其实现在我回忆起来,去年年底被揭发出来有异心的小七,和他联络的人很有可能也和镇妖塔有关系。”
顾岁寒记得小八和自己说过的小七的事,没想到这小七和现下的事还有关联:“此话怎讲?”
“他与滇国那个策反他的人是用信件联系的,所有信都被他阅后销毁了,但为了日后和‘那边’联系,小七留了个玉佩当信物。这玉佩也正是我们最终给他定罪的理由。”凤彩珠用手比划了一下玉佩的大小,“那玉佩现在在库房里封存着,一时半会拿不出来,我给您描述一下,那玉佩雕的是朵夹竹桃。”
“执棋不了解玄蝶一族的习性,可能不太清楚。玄蝶一族十分奇特,有公无母,只能通过与青斑蝶□□才能生出玄蝶后代,雌青斑蝶也因此在玄蝶族中有着至高无上的地位。而青斑蝶最喜欢以夹竹桃类的植株为食。”
“当然,”看顾岁寒面露迟疑,凤彩珠连忙解释道,“其实滇国不少地方都种有夹竹桃,这也只是我的一个猜测。当时策反小七的神秘人一直与小七是单向联系,小七也不太清楚对方的身份,所以我们至今都无法确定。”
顾岁寒记下了这条线索,点点头:“我记下了,这些我会多多留意的。”
“嗯。”凤彩珠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肃然拱手行了个礼,“执棋,一路保重。”
“别这么郑重,”顾岁寒哭笑不得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我又不是去英勇就义了,我还想等忙完手头的事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好好修养呢。不用送了,我去看看谢将军的情况就出发去芜宁。”
凤彩珠依言往回走,却也忧心忡忡地一步三回头。顾岁寒冲她挥了挥手叫她忙自己的去,才结束了这段小插曲,带着手下两人继续往药寮的方向走。
路上,端木昂忽然凑了上来,有些谄媚道:“执棋恐怕不知道,这凤彩珠当年也做过姬泠的学生,当初姬泠出事时,她跳得最欢,没想到现在对执棋也是俯首帖耳。”
顾岁寒差点没弄明白这其中的关系:“她做过姬泠的学生与她现在支持我,有什么矛盾的地方吗?”
后面一直在听他们讲话的陈二娘微微一抖,端木昂不屑地瞥了她一眼,才道:“当初姬泠出事,您又领命夺回碎曦剑,一时间阁里尘嚣甚重,说什么的都有,就这凤彩珠最为偏激,虽然人在分舵,可我们总舵的都知道她放话说姬泠一事就是您为了夺得执棋一位的阴谋……”
顾岁寒万万没想到还有这一茬:“啊?”
这时,一直忍气吞声的陈二娘终于憋不住了,小声辩解道:“彩珠不是这样的……”
端木昂顿时拔高了声音:“二娘!你为她辩护作甚!当初她不是还说你背信弃义,姬泠明明对你有恩,你还对她落难袖手旁观!”
顾岁寒:“啊?”
陈二娘本来胆子就不大,被端木昂这么一说更是把头埋得更低了。端木昂顿时扬眉吐气:“凤彩珠和陈二娘本来是同一年出师的黑棋,两人同受过姬泠的教导。二娘当初在大比上被姬泠救了一命,这凤彩珠更是不一般,她当初可是指明挑战的姬泠,甚至在姬泠手下走过了整整九九八十一招呢!”
陈二娘忍不住道:“彩珠和姬泠师姐互相欣赏,所以……”
“所以她俩在阁里互为密友。”端木昂接话,“可要我说,哪怕关系再好,也不能因此毁坏她人名声啊!虽说当时阁里人都知道执棋和姬泠之间只能有一人登上高位,但我等都明白二人关系极好,虽有竞争,也不妨碍二人友谊……”
“等等,”顾岁寒越听越觉得荒谬,“我那时在北周,阿泠在青州分舵,你们在临安是怎么知道我们关系极好的?”
按照宋安澜暗示的意思,自己担任“姬泠成长路上的心魔”长达二十余年,跟对方喉咙里的鱼刺没什么大区别,这群外人是怎么看出来她们关系好的?
端木昂嚷嚷:“此事阁里人人皆知啊!当时执棋所有的消息都要经姬泠的手才能递到张执棋手上,张执棋每次批阅时,执棋的消息必然在最上面,而且往往最为详尽;执棋要是有了什么危险,姬泠也第一时间递传信符上来请求总舵批准派人协助回护;哪怕是姬泠后来深陷囹圄,都向先帝再三叩请让执棋出手夺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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