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持玉那时便觉得此人有些面熟,到现在也没有想到此人是谁。
她对此人的印象不算好,总觉得正经人不会招惹完别家娘子后连家门都不报,只是给个无关痛痒的玉佩,便扬长而去。
今日倒是巧了,这人还跑到人家店里来了。
樊持玉还未开口,便听到此人的问候:"这位娘子看着面熟,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没想到此人的问题和她想问的差不多,樊持玉只好一字一顿地答道:“元宵灯会时曾见过一面。”
那人好似豁然开朗了,咧嘴笑了起来,说道:“我想起来了,你是与绮兰同行的那位娘子。”
什么同行,分明是凑巧碰见那兄妹俩……
樊持玉有些不知该如何作答,也正是凑巧,此时赵恒写好了单据从库房里出来了。
“樊娘子,这凭帖已经改票,需要您在这儿写下您的姓名,亦或是盖一个您的私印,再到下面这儿写上您的地址。”
樊持玉应了一声,便接过笔开始写。
旁边那人显然有些不知分寸,竟凑过来瞧着樊持玉写。
函胡见状呵了一声,那人又把头缩了回去。
“这位娘子是昌弋侯府的人?”那人显然是看到了樊持玉在单据上填的内容,直接问道。
樊持玉见状,轻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紧接着,她身边的函胡答道:“我家娘子是昌弋侯长女。”
听罢,那人就开始上下打量樊持玉,一边看着,一边说道:“昌弋侯的女儿,这么说,你母亲是恪陵长公主咯?”
函胡听此人言语轻佻,心中早已不满。此时已然压不住脾气了,说道:“你是何人?”
那人也不自己开口,他身边的侍从不顾手里怀抱着一个大锦盒,夹着嗓子说道:“大胆!见了亭安王殿下,竟如此无礼!”
樊持玉一下有些发愣。
亭安王?前世承平帝死后安王李延满继位,第一个年号就是亭安。
她顿时感到心下一惊。
眼前的人日后会从郡王提为亲王,而后登基即位,改元亭安。
竟是来日的九五至尊。
她先前见此人只觉得衣着华贵,看他举止轻浮,便以为是哪位大人家中的纨绔子弟。
怎么也没想到此人竟是皇子。
难怪他可以在招惹完绮兰后直接拂袖而去,说什么有缘不怕见不了面。
原来是手眼通天,轻而易举便能挖清旁人的身份底细。
今日带着一个内侍兴冲冲地跑到靳氏柜坊来,估计不是有什么事来办,多半是来找绮兰的。
不光樊持玉惊到了,柜台后面的赵恒更是惊得说不出话来了。
“这……这位客官……哦不是殿下您今日大驾光临……不知……”
李延满左眉一挑,淡淡说道:“叫你们掌柜出来,我要见他。”
店里几个人分明都听见了门口小厮说过掌柜出去做生意了,不在店内。
一群人都不知所措地低头矗着,没有谁敢直接出声回应。
赵恒大概是以为这位王爷是来店里找麻烦的,肉眼可见的慌张起来了,正月底天还是寒地冻的时节,他额前却有了细密的汗珠。
樊持玉忍不住要为赵恒解围,对李延满行了一个礼,缓缓说道:“殿下要找的靳掌柜出去办事了,你们先前认识,有什么事告诉店内伙计,代传一声便好了。”
赵恒听着连忙说着:“对对对,殿下有事,为您向我们掌柜带话,小的荣幸之至。”
如樊持玉所料,李延满今日前来就是想找绮兰的。
这种事当然是不便代传的,李延满说了一声”罢了”,只让侍从放下盒子,交代赵恒说这是送给掌柜的,他见了自然知晓。而后便向元宵那晚一般,拂袖去了。
樊持玉临走前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与赵恒说清楚了,特地叮嘱赵恒让他家主人小心行事,说明了这位亭安王不是惹得起的人物。
樊持玉正准备走,又被赵恒叫住道了一声谢。
本以为就这么完了,亦或者是赵恒想向她道两句谢,谁料赵恒又立刻切换至了生意人的状态。
“我看娘子这凭帖的原票是质库开的,娘子可是急需用钱?我们柜坊也可供人贷款,不用像质库那般把一些珍贵的物件质押,只不过年息比质库高了些,娘子何不考虑考虑,您看,您昌弋府与我家主人有交情,咱们的利息还可以更低一点……”
樊持玉本就纠结要不要用更多的钱投注布料的生意,听了赵恒一言,虽说当下直接拒绝了,心里还是开始盘算了起来。
她与函胡转身回了侯府。
一进院门,便见小白猛地冲了过来。
小狗跑起路来,脑袋上一双毛茸茸的耳朵一颠一颠的。
小白跑至樊持玉的脚边便停了下来,后腿一缩,呆呆地坐下了,脑袋忍不住地往樊持玉的鞋上蹭。
樊持玉俯身蹲下,摸了摸小白的头。
清越也兴冲冲地追着狗跑了过来,指着前厅的方向,说道:“老爷房里的刚刚招呼了,说要全家一起用饭,我正愁娘子回来晚了不好解释。”
“那便将凭帖收好,快快前去罢。”
樊持玉换了一身衣裳走去前厅,还未见着堂上的人影,便听到了她爹正与人的交谈声。
“多谢樊叔,来日我有空了,再去谢过裕国公。”
樊持玉听得清楚,这显然是是靳淮生的声音。
天色暗了,只见烛光撒在屏风上,屏风上光影晃动,看那形状,大约是靳淮生正起身向樊郅敬酒。
“唉,小事小事,都是贤侄你自己有本事,陛下也不愿意看见明珠蒙尘,这才将你编入了南衙。”
南衙禁军?
靳淮生的官事,竟这么快就落帷了。
她爹办事向来拖沓,没想到这回沾上了裕国公,便如此快的成了事。
樊持玉走入了前厅,看前厅之上的屏风后头,人都已坐齐了。
长公主恬静地笑着看向靳淮生,并未言语。
樊持锦和樊临正在抢最后一块精致的茶点,见她来了,都停下了手,说是要给大姐姐尝尝。
樊郅见她拿起了拿块茶点,乐呵地解释道:“这是淮生带来的糕点,你弟弟妹妹都说是不同寻常的好吃。”
樊持玉尝了一口,一下便明白了。
这茶点是安奚的风味,不似靖国糕点那般甜腻,是带有奶香的咸甜风味。
大约是靳淮生自家厨房里做得罢。
樊持玉吃完小小一块茶点后,用手帕擦了擦嘴,淡淡说道:“靳大人这茶点当真是不寻常,若是开个茶楼卖这风味的吃食,挂上安奚茶点的招牌,想必能日日宾客盈门,大赚一笔。”
听罢,靳淮生有些别扭的拱了拱手,又莫名其妙地道了声谢,而后说道:“樊娘子喜欢,日后我可常常送来。”
樊持玉摆了摆手,说道:“不劳靳大人费心,这安奚的糕点我吃不惯,我还是喜欢咱们府里的栗子膏。”
说罢,她就伸手夹了一块小巧精致的栗子糕。
这是许多年没有尝过的味道,吃起来却比安奚的糕点更熟悉。
樊郅听了这番对话有些摸不着头脑,只当是如今年轻人就爱这么说话。
待将那栗子糕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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