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守钧发狂的声音引来不少人的注意。
住在路边的人闻声都出门来看热闹,七八个大人,也只是有个老太太觉得他下手太重,喊了几声。
有个男人来烟酒店买烟,付了钱,打开烟盒,抽出一根烟向烟酒店老板借火。
两个男人嘴里叼着烟,抱手靠在店里的橱柜外面,像是在看实况电影一样欣赏李守钧打李圆圆。
“这是怎么了?打这么凶?”来买烟的男人眯着眼睛,尼古丁入脑,十分享受地问。
“他婆娘带着儿子跟别的男人跑了。”刚才李圆圆才捂着肚子说不知道妈妈和哥哥去哪了,下一秒烟酒店的老板就已经落实好人家母亲的去处,“你看,小姑娘长得跟他酒鬼老爹一点都不像,一看就是女人在外面跟别的男人生的,怪不得打得这么凶。要我说,小姑娘小小年纪就被打得这么厉害,以后跟她妈一样,长大了迟早要跑。”
陆易宁听着老板的话,渐渐将自己从回忆里剥离出来。
老板说这句话时,脸上的笑容只能用猥琐来形容,“以后这小姑娘长大了,肯定是个肤白貌美的大美女。要是就这样跟别的男人跑了,多可惜啊!是我的话,就留着自己用,肥水不流外人田。”
肥水不流外人田。一句话,两个男人同时得意地嘘声。
看两只蛆在相互喂食,陆易宁属实被恶心到了。
陆果果还在搂着李圆圆的肩膀,只能尽量躲避李守钧的攻击。
李守钧嘴里的脏话一块吐向她,李圆圆在笑,陆果果在哭。
“别哭了!给我站在路边别动。”
陆易宁跑上前,将陆果果推到马路边,二话不说,拉着李圆圆就往烟酒店里跑。
李守钧落下的脚踢了一个空气,眼看李圆圆跑进了路边的店里,更加气愤地追了上去。
烟酒店老板上一秒在给顾客喂屎,下一秒屎壳郎就发着疯冲店里来了。
烟也顾不上抽了,扔地上踩灭后,赶紧去阻止李守钧,“喂喂喂!我店里的东西贵得很哈!”
他晚了一步,李守钧早就冲进去了。
陆易宁拉着李圆圆专门往酒柜的方向跑,李守钧进了店,终于找到了打人的工具——橱柜里的酒。
“老子*你妈的,还敢躲!小杂种,两个小短命的丝儿!”
一瓶接着一瓶的白酒砸向陆易宁和李圆圆。
陆易宁将书包背在前面,用来当盾牌,虽然被砸到了,好歹是砸在书包上。
几分钟后,十几个装着白酒的玻璃瓶被砸地上,碎了一地。
里面的白酒淌出来,水泥地板上全湿了。
老板拉不住李守军,反到吃了李守钧竭尽全力打出的两个肘击,鼻血都被打出来了。
老板顾不上受伤的鼻子,拼命喊人来帮忙,最后来了三个男人,终于把李守军制伏在地。
陆易宁和李圆圆蜷缩在橱窗后面的角落里,地板上一片狼藉,各种酒味窜进鼻腔。
见状,李圆圆不笑了。
这么多酒,怎么赔啊?
陆易宁刚才专门往比较贵的地方跑,她看了一下,墙壁前的酒柜里,一半都空了。
里面的酒一看就是上百一瓶的,最上面还是一排红白包装的茅台酒。至于是真是假,不重要了,现在已经被砸得只剩两瓶了。
李守钧砸烟酒店,他与老板也算是苍蝇和大便双向奔赴了吧。
李圆圆浑身发抖,本来就白的脸,此时更是苍白。
陆易宁举着书包挡住两人的脸,凑在她耳朵旁低声说:“别太担心,我们这个应该算是紧急避险,你爸拿不出钱,警察应该不会让你妈全部原价赔偿的。”
“可是我妈知道的话,会……”李圆圆没有说下去,只是垂下头。
两颗眼泪相继掉落在她被洗的褪色的绿色七分裤上。
这是陆易宁第一次看见她哭。
她刚才被那个王八蛋打得那么狠,她都是在笑。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笑,但是可以确定的是她现在肯定比被打的时候难过。
陆易宁有点后悔了。
谁叫烟酒店的老板屁股和嘴巴长反了的,连一个小女孩的黄谣都要造。
……
烟酒店老板报了警,警察来了,调解是不可能的。
李圆圆的妈妈电话打不通,最后警察只能带着李守钧去了派出所。
李圆圆又一次被陆果果和陆易宁带回了家。
一路上,李圆圆不肯说一句话,陆果果到处找话题和她聊天,都没激起她的一点兴趣。
陆易宁问她:“你是不是在担心你妈赔不完那些酒的价钱?”
“嗯。”李圆圆的声音非常小,“我妈本来是回我外婆家,打算借点钱回来,然后带我和我哥去浙江的。”
“我爸酒醒了,要是知道因为我,砸了别人家那么多酒,他会杀人的。”
自己造出来的局,陆易宁后悔也来不及,只能无关痛痒地安慰道:“你爸被警察带走了,一时半会出不来的。”
警察和烟酒店老板统计了一下损失,还好,那几瓶茅台是假的,用来充当门面的。
李守钧这一闹,砸了人家四千多块的东西。
媳妇联系不上,只能是家里的老爹老妈负责。
老两口前前后后凑了几千块赔给烟酒铺老板,李守钧只能被拘留了。
李圆圆在陆家睡了两晚,第三天上学,就回了自己家。
哪怕父母不在,哥哥不在,但是爷爷奶奶会送点瓜果蔬菜来,她会自己做饭吃,饿不了自己。
……
忙活了几天后,陆平和刘秀珍回来了。
陆平整个人瘦了一圈,胡子也顾不上刮,老了很多。这段时间他哭得太久,几乎说不出话。
刘秀珍的声带稍微好一点,骂陆远两口子骂得有点狠,但是能说得出话。
赵倩产检回来,还能问一下她产检情况。
陆易安的情绪完全游离于悲伤之外。
她只知道这个星期就读了一天的书,请了四天假,一回到家就是周五。
回了老家一趟,陆易安去陆大军家的樱桃林里摘了许多樱桃回来。
陆易宁提在手上,沉甸甸的,能有七八斤重。
……
自从知道了李圆圆是李守钧那个畜生的女儿后,或许是觉得同病相怜,每天中午,陆易宁都会去一年级的教室门喊她和陆果果一起吃午饭。
吃完午饭,李圆圆和陆果果经常在教室里画画。
画得最多的就是两人最喜欢的《巴啦啦小魔仙》里的动漫人物。不仅如此,还在每个角色旁边附注了角色使用的变身魔法咒语和攻击魔法咒语。
李圆圆妈妈的电话还是没能打通,读三年级的哥哥也请了很长的假,就像是独留她一人承受畜生的折磨。
她画画时,沉浸在笔下的世界里,经历过的痛苦再灰暗,都能被鲜艳的水彩笔涂抹成各种颜色。
陆易宁也开始觉得她傻了。
如果是自己,不仅想杀那只畜生,连带着也恨母亲偏心哥哥。
眼看五一节就要到了,第一世时李圆圆就是死在五一假期中。
明面上说是溺亡,但是一想到她父亲是李守钧,陆易宁更加相信陆果果的说辞。而且这一世,李守钧只被拘留了十天,后天四月二十九号就要被放出来了。
上语文课时,班主任在讲课文《触摸春天》,陆易宁在想这一世要不要搞死李守钧。
她忘了第一世时李圆圆是在自己读几年级的时候去世的,只记得个时间段。
五年级?六年级?
可是现在自己才读四年级,有可能是在自己读四年级的时候吗?
不行,李守钧那个畜生多活一天,周边的人就要多痛苦一天。
上一世,那只畜生装得人模人样的,周围的人都说他是个老实的可怜人,妻子带着儿子跑了,留给自己的女儿也早早死了,只有他一人。结果和母亲结婚后,没几个月,就打得母亲遍体鳞伤,离婚了还要提着刀子追上门报复。
只知道向女人伸手要钱,喝醉酒了,爹妈都能往死里揍的畜生,非要别人用命做代价,他才能老实进监狱。
……
五一放假从四月三十号放到五月二号。
因为放假,刘秀珍允了几个孩子看电视的权利。
陆易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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