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晴没有吃盘中的板栗，这么多年她早已经不爱吃这样甜腻的东西。
“门口的SUV，是今年春季刚上的最新款，成局喜欢可以直接开走...”
“薄总。”成贠印径直打断了薄晴，似笑非笑，说：“门口那辆车少说要300万，行贿三百万处十年以上有期或无期。”
薄晴眼中的笑意淡了些，他不为钱，这难办了。
“借成局开几天车，难道成局还要把我送到监狱里不成。”
成贠印把手机拿出来放到桌子上，薄晴低头扫了眼，是一个二维码。
她心领神会的加了联系方式，蓝天白云草原的头像，像电脑的初始屏保。
果然和他的人一样古板无趣。
“笑什么？”成贠印挑眉。
“天性爱笑。”
“哦?”成贠印被薄晴逗笑。
薄晴反问，“你笑什么？”
成贠印：“我也天性爱笑。”
没有营养的谈话，两人对视着却都无声的笑了，这场饭局，或许此刻才是最放松的时候。
事情谈好了，饭也吃的差不多，薄晴和成贠印从包厢中出来，迎面正撞上刚结完账过来的薄柯宇。
见到薄晴的瞬间，薄柯宇的眼中似有慌乱，随即他看到了薄晴身侧的成贠印，眼中闪过疑惑之色。
“姐。”已经无法躲闪，薄柯宇迎上前去向薄晴打招呼，他脸上挂着一贯温和的笑，视线却牢牢的锁在成贠印的身上。
在这儿见到薄柯宇，薄晴也略显意外，她没听说今晚公司有什么应酬，她招招手拍了拍薄柯宇的肩膀。
“柯宇，这是投管局的成局。”
薄柯宇眼中一闪而过的错愕，他微微俯身，伸出手掌，一贯的礼貌温和的打招呼：“成局长好，我是薄柯宇，薄总的弟弟。”
成贠印漆黑的眼中直视着薄柯宇，他本就比薄柯宇更高一些，年龄上和常年在军队上磨砺出来的锐气带着浓厚的压迫感。
两个人的手掌握在一起，都用了力，盯着对方的眼睛，成贠印感受到了敌意。
弟弟对姐姐会有占有欲，这很正常。
纵然薄柯宇隐藏的很好，身在军队多年训练经验的成贠印敏锐的发觉了这份敌意的不同寻常。
不是那种出于对亲人保护的占有欲，而是雄性对待入侵者的敌意。
事情变得有趣起来。
“怎么没听说过你有弟弟？”成贠印看似在询问薄晴，语气却熟稔的却让薄柯宇感到莫名挑衅。
他不喜欢眼前的这个男人。
“三叔家的弟弟。”
“哦？”成贠印意味深长的开口道：“亲弟弟呀。”
他“亲”字咬的格外重，在薄柯宇耳中听得极其刺耳。
“程局长是各奔前程的程？”薄柯宇突然开口问。
他礼貌的微笑，似乎仅仅只是寒暄，薄晴却微微蹙眉。
“成王败寇的成。”成贠印面色如常。
薄柯宇脸上的笑带了一丝僵硬，气氛逐渐诡异，似乎弥漫着浓烈的硝烟味。
“薄姐，这么巧。”莹莹轻巧的女声响起，打断了两男人之间无声的战场。
薄晴看到了王娥，眼中闪过一丝诧异，王娥今日打扮的并不隆重却很是俊俏。
她的眼神在王娥和薄柯宇之间流转，眼中带了些揶揄的笑，“原来小娥也在。”
随后薄晴笑着对薄柯宇道，“你们年轻人玩去吧，我和成局还有事。”
王娥的出现让薄柯宇错落慌乱，他还想说什么，王娥却亲昵的搂住薄柯宇的手臂：“姐姐，你忙，不用管我们。”
薄晴笑着点点头，带着成贠印离开了茶楼。
“我送你回家？”
薄晴系好安全带，点开屏幕上的导航，似乎在等成贠印开口说位置。
车内桔梗味道比刚刚还浓烈，混着漆黑的夜色，呛入肺腑。
见成贠印不语，薄晴侧过脸，正对上他漆黑浓烈的眼。
那眼中是强烈的情愫，翻山倒海，下一秒似乎就要把人吞没。
薄晴丝毫不惧，这种眼神，这些年在男人眼里见过的没有十万也有八千。
男人总是对不属于他们的女人有着莫名的占有欲。
薄晴不陌生也未戳破，“成局长？地址给我？”
“你和你弟弟关系很好？”
摸不着头脑的一句话，莫名其妙的从成贠印的口中说出来，带着几分阴阳怪气的滋味。
“还不错，他自小养在我身边。”
“养在你身边？”
薄晴向后靠在方向盘上，她上下扫视成贠印，语气带着散漫，问道：“成部长对我的家庭结构很感兴趣？”
“当年没听过你有弟弟，好奇罢了。”
薄晴轻笑道：“你当年走的早，不知道后面的事情。”
她的话里坦坦荡荡似乎没有一丝埋怨和意有所指。
可成贠印偏偏就听出来，薄晴是怪他的，他的心里又开始发堵。
薄晴是聪明人，能立刻察觉到瑞明近期的检查是自己的手笔，又能立刻通过私人号码联系到自己，她又怎么可能猜不到自己的另有所图。
当年之事，是他的错，她不原谅，他不能强求。
“时间还早，去附中走走？”
“不了吧，成局，明早我还有会。”薄晴再次按亮中控熄灭的屏幕，打开导航，手指悬在半空，等待着成贠印的回复：“成局，送你去哪？”
成贠印沉默的盯着薄晴的手指，冷淡开口道：“去临街区。”
路上光影交错，两个人并未在说一句话，淡淡的桔梗香环绕着两人。
让薄晴想到了附中的操场后的那片桔梗，像紫色的星海，高中那会儿两个人总是喜欢在体育课窝在那温书。
也是这样淡淡的香气环绕着两个人，只是少年心气是不可再生之物，纵然有唏嘘却再也无法回头。
成贠印倒是先开口打破了这份宁静。
“过两天新区的启动区控制性详细规划会出台，紧接着就是起步区的招投标，瑞明对于的ppp项目经验丰富，想必能有不错的中标成绩。”
薄晴微微错愕，今日她本来是想解决了那些磨人的部门检查，并没想通过成贠印来获取新区投标的什么信息，没想到成贠印倒是先开了这个头。
她不是慈善家，向来有利必图的事情从不拒绝。
既然成贠印有意帮她，她自然照单全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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