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石如雨般砸落,唐司妤在摇晃的洞窟中勉强稳住身形。商黎光那张总是温润如玉的脸此刻扭曲得可怕,他指尖凝聚的血色符文不断膨胀,将坠落的巨石一一粉碎。
“你以为这样就能逃掉?”商黎光的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阴冷,“阿妤,你太天真了。”
唐司妤没有回答,她迅速扫视四周,寻找可能的出路。十丈垂帘在她手中嗡嗡作响,青光大盛,将逼近的碎石弹开。突然,她注意到青铜宫殿的锁链正在剧烈晃动,那些古老的禁制符文在灵力冲击下开始崩解。
“你想要的从来都不是我。”唐司妤冷笑,借着一块坠落的巨石为踏板,猛地向宫殿方向跃去,“而是首席令背后的权力!”
商黎光脸色骤变:“拦住她!”
黑暗中突然窜出三道黑影,皆是身着道霞宗服饰的内门弟子。他们手中法剑寒光凛冽,呈三角之势向唐司妤包抄而来。
“元贞的走狗。“唐司妤眼中寒光一闪,十丈垂帘瞬间化作三道青光,精准地击中三人手腕。惨叫声中,法剑落地,但她也被迫改变了方向,重重摔在青铜宫殿的台阶上。
一口鲜血喷出,唐司妤感到五脏六腑都在绞痛。她强撑着抬头,只见商黎光已踏着坠落的碎石向她逼近,眼中再无往日的温柔,只剩下赤裸的杀意。
“我给过你机会。”商黎光抬手,血色符文在他掌心旋转,“既然你执迷不悟——”
轰!
一道刺目的白光突然从洞顶劈下,精准地击中商黎光。他闷哼一声,被击退数步。唐司妤愕然抬头,只见洞顶不知何时被劈开一道裂缝,陆衔辞的骨筷巨剑正卡在那里,剑身嗡嗡震颤。
“司妤!”陆衔辞的声音从裂缝外传来,带着前所未有的焦急。
唐司妤心中一暖,但此刻不是感动的时候。她抓住机会,翻身滚向青铜宫殿的大门。就在她指尖即将触碰到门环的瞬间,一道黑影从侧面扑来——
“小心!”
一个陌生的女声突然响起,紧接着一道银光闪过,那黑影被拦腰斩断。唐司妤惊愕转头,只见一个戴着银色面具的女子手持双刀,正与另外两名偷袭者缠斗。
“快进去!”面具女子头也不回地喊道,“里面有你要的答案!”
唐司妤来不及思考这意外的援手从何而来,她咬牙推开沉重的青铜门,闪身而入。门内是一个圆形的殿堂,四壁刻满了古老的壁画,中央悬浮着一块散发着微光的玉简。
就在她踏入殿堂的刹那,身后传来一声巨响——青铜门自动关闭,将外界的混乱隔绝。唐司妤警惕地环顾四周,确认没有危险后,才缓步走向中央的玉简。
玉简在她靠近时自动展开,浮现出一行行金色文字:
“上古奇毒‘忘川’,需以九幽玄冰为引,混入中毒者至亲之血……”
唐司妤瞳孔骤缩。这记载与她多年来调查的结果吻合,但接下来的内容却让她浑身发冷:
“……此毒无解,唯有一法可续命:寻得同源血脉者,以命换命……”
“同源血脉……”唐司妤喃喃自语,一个可怕的猜想在她心中成形。难道元贞当年给她下毒,是为了救另一个人?而那个人会是……
突然,整个殿堂剧烈震动,壁画上的符文一个接一个亮起刺目的红光。唐司妤意识到不妙,迅速抄起玉简塞入怀中,转身冲向青铜门。
门纹丝不动。
“该死!”她用力拍打门板,外面传来隐约的打斗声和商黎光的怒吼。殿堂的震动越来越剧烈,顶部的石块开始剥落。唐司妤退后几步,举起十丈垂帘,准备强行破门——
咔嗒。
一声轻响从身后传来。唐司妤猛地转身,只见殿堂后方的墙壁缓缓移开,露出一条狭窄的通道。通道尽头隐约有光亮透出。
没有犹豫的时间,唐司妤冲向通道。就在她踏入通道的瞬间,身后的墙壁轰然闭合,将崩塌的殿堂隔绝在外。
通道内潮湿阴冷,墙壁上爬满了发光的苔藓,提供了微弱的光线。唐司妤捂着受伤的肋部,踉跄前行。怀中的玉简散发着不寻常的热度,仿佛在提醒她刚刚发现的惊人真相。
走了约莫一刻钟,通道开始向上倾斜。唐司妤听到远处传来水声,精神为之一振。她加快脚步,终于来到通道尽头——一个被藤蔓遮掩的洞口。
拨开藤蔓,刺目的阳光让她眯起眼睛。待视线恢复,唐司妤发现自己站在鹤鸣山背面的一处悬崖上,下方是湍急的河流。远处,她能看到道霞宗的山门,以及天空中几道急速飞行的剑光——显然,元贞已经派出了更多人手搜寻她的下落。
“司妤姐!”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下方传来。唐司妤低头,看到劫鸾音和岁安正藏在一块突出的岩石后,朝她拼命挥手。
“快跳下来!”岁安喊道,“我们会接住你!”
唐司妤估算了一下高度,正要跃下,突然感到背后一阵刺骨的寒意。她本能地侧身闪避,一道冰刃擦着她的脸颊飞过,在岩石上留下一道深深的痕迹。
“想逃?”商黎光的声音从通道内传来,伴随着急促的脚步声。
没有时间了。唐司妤深吸一口气,纵身跃下悬崖。耳边风声呼啸,她看到劫鸾音抛出一条金色的绳索,岁安则结印准备缓冲的法术。
就在她即将被接住的瞬间,一道黑影从河水中冲天而起——那是一条巨大的蛟龙,张开的血盆大口足以吞下一整艘船!
“小心!”唐司妤在空中勉强扭转身体,十丈垂帘化作一道青光射向蛟龙的眼睛。蛟龙吃痛,头颅一偏,但巨大的尾巴仍扫向劫鸾音和岁安。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剑光从天而降,将蛟尾斩断。陆衔辞脚踏骨筷巨剑,俯冲而下,一手接住唐司妤,一手挥剑逼退再次扑来的蛟龙。
“抓紧了!”陆衔辞声音紧绷。唐司妤紧紧抱住他的腰,感受到他身体不自然的僵硬——他受伤了。
骨筷巨剑载着两人急速升空,劫鸾音和岁安也各自御器跟上。下方,蛟龙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商黎光的身影出现在悬崖边,脸色阴沉地看着他们远去。
“你怎么样?”唐司妤焦急地检查陆衔辞的伤势,发现他后背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正汩汩流血。
“没事。”陆衔辞咬牙道,“先离开这里。”
唐司妤点头,正要说什么,突然感到怀中玉简剧烈震动。她掏出来一看,只见玉简上的文字正在变化,最终凝成一行血红色的小字:
“欲解奇毒,先寻其源。汝之血脉,非出元贞。”
唐司妤的手微微发抖。这短短十几个字,彻底颠覆了她对自己身世的认知。如果她不是元贞的女儿,那么元贞当年为何要收养她?又为何要对她下毒?
“司妤?”陆衔辞担忧地看了她一眼,“你发现什么了?”
唐司妤收起玉简,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我发现,我们可能从一开始就找错了方向。“她回头望向越来越远的鹤鸣山,”元贞不是我的母亲,而那个‘真假千金’的故事,恐怕另有隐情。”
远处,道霞宗的警钟声响彻云霄,更多的剑光从山门飞出,呈扇形向他们追来。陆衔辞加快御剑速度,脸色因失血而越发苍白。
“先去安全的地方。”唐司妤坚定地说,“然后,我要查清楚这一切背后的真相——不管要付出什么代价”
骨筷巨剑在云层中穿行,陆衔辞的后背已被鲜血浸透。唐司妤一手紧握玉简,一手扶着他的腰,能清晰感受到他逐渐紊乱的呼吸节奏。
“再坚持一会儿,”她凑近陆衔辞耳边低语,”前面就是青雾谷,那里有岁安布置的隐匿阵法。”
陆衔辞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骨筷巨剑却突然一个踉跄,高度骤降。唐司妤心头一紧,十丈垂帘立即分出数道青丝,缠绕在剑身上稳固飞行姿态。
“司妤姐!”劫鸾音驾驭着一柄金扇追上来,小脸上满是焦急,“老陆撑不住了,我们得马上降落!”
唐司妤望向身后——道霞宗的追兵已被甩开一段距离,但远处天边又出现了几道陌生的剑光,不似宗门制式。
“下去。”她当机立断,“岁安,找一处隐蔽地点。”
岁安掐诀念咒,眼中闪过一抹蓝光:“东北方向三里处有个山洞,洞口有天然迷障。”
一行人迅速降落在密林深处。唐司妤刚扶着陆衔辞落地,他便膝盖一软,单膝跪地。岁安急忙上前查看伤势,脸色顿时变得难看。
”冰魄刃所伤,”他撕开陆衔辞背后的衣衫,露出泛着蓝光的伤口,”伤口附有寒毒,正在侵蚀经脉。”
唐司妤蹲下身,指尖轻触伤口边缘,立刻被刺骨的寒意逼退。她眉头紧锁:”商黎光的独门绝学...这混蛋!”
“我没事。”陆衔辞强撑着想要站起,却被唐司妤按回原地。
“别动。”她从怀中取出玉简,塞给劫鸾音,“小鸾音,你和岁安守在外面,有任何动静立刻示警。”然后转向陆衔辞,声音不容置疑,“把上衣脱了。”
陆衔辞苍白的脸上浮现一丝不自然的红晕,但还是顺从地解开衣带。唐司妤从腰间锦囊取出三枚赤红丹药,捏碎后敷在伤口上。丹药接触伤口的瞬间,发出“嗤嗤”声响,蓝光与红光交织对抗。
“忍着点。”唐司妤双手按住他的肩膀,掌心泛起柔和青光,“十丈垂帘能暂时压制寒毒,但要彻底清除需要......”
她的话戛然而止。洞外突然传来劫鸾音的厉喝:“谁?!”
一道银光闪过,那个曾在秘境中相助的银色面具女子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洞口。她双刀入鞘,举起双手示意无害:”我没有恶意。”
岁安的金线已经缠上她的手腕,劫鸾音则挡在通道前,金珠悬浮在掌心随时准备攻击。
“让她进来。”唐司妤头也不回地说,手上疗伤的动作未停,“如果是敌人,刚才在秘境就不会帮我们。”
面具女子缓步走入洞中,在距离唐司妤三步远的地方停下。她摘下面具,露出一张约莫三十岁的清丽面容,右眼角有一颗泪痣。
“我叫冷月华,”她的声音比在秘境中柔和许多,“是你母亲的朋友。”
唐司妤的手微微一顿,但很快恢复如常:“我母亲?元贞长老可没什么朋友。”
冷月华摇摇头,从颈间取出一枚青玉吊坠:“我说的是你的生母,唐青璃。”
那枚吊坠的样式与唐司妤从小佩戴的玉佩几乎一模一样,只是花纹更为繁复。唐司妤终于转过头,眼中闪过一丝震动。
“证明给我看。”她声音冷硬,但十丈垂帘的青光却不稳定地闪烁起来。
冷月华轻叹一声,指尖在吊坠上轻轻一划,一滴血珠渗入玉中。吊坠顿时亮起柔和的绿光,在空中投射出一幅画面——一位与唐司妤有七分相似的女子,正抱着一个婴儿轻声哼唱。
“这是你满月时的记忆封印,”冷月华解释道,“唐家的血脉秘术,只有至亲之血才能激活。”
唐司妤死死盯着那幅画面,胸口剧烈起伏。陆衔辞察觉到她的异常,忍着伤痛握住她的手腕:“司妤,冷静点。”
但已经晚了。唐司妤体内的灵力突然暴走,十丈垂帘的青光炸裂般四散开来,洞内石壁被割出无数细痕。冷月华迅速结印,一道银色屏障挡在岁安和劫鸾音面前。
“血脉觉醒!”她惊呼,“快压制住她,否则会惊动追兵!”
陆衔辞不顾背后伤口崩裂,猛地将唐司妤拉入怀中,双手紧扣她的手腕:“司妤,看着我!”
唐司妤双眼已经变成诡异的青绿色,发丝无风自动。陆衔辞咬牙,额头抵住她的前额,将自己的灵力强行导入她体内。
“听着,”他声音低沉而坚定,“无论你是谁的女儿,无论过去发生了什么,现在的你是唐司妤,是我们的同伴,是我的......”
他顿了一下,没有说完那句话,但灵力传输却更加汹涌。两股力量在唐司妤体内交汇,她痛苦地仰起头,喉间发出一声呜咽。
“引她体内的灵力进入你体内!”冷月华急声道,“你是金属灵根,能暂时容纳她的木灵之力!”
陆衔辞毫不犹豫地照做。唐司妤体内的狂暴灵力如洪水般涌入他体内,他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丝鲜血,却死死抱着她不放手。
不知过了多久,唐司妤眼中的青绿色渐渐褪去。她虚弱地睁开眼,看到陆衔辞惨白的脸色和唇边的血迹,瞳孔骤缩。
“你这个......傻瓜......”她声音嘶哑,抬手想擦去他嘴角的血,却发现自己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陆衔辞轻轻摇头,想要说什么,却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咳出的血中带着诡异的绿色光点。
“灵力反噬!”岁安冲过来扶住摇摇欲坠的陆衔辞,“他体内现在有两种相克的灵力在打架!”
冷月华迅速从袖中取出一个玉瓶,倒出一枚金色丹药:“让他服下这个,能暂时稳定灵力。”
唐司妤警惕地盯着那枚丹药,冷月华苦笑:“如果我想害你们,刚才就不会出手相救。”
劫鸾音接过丹药嗅了嗅,朝唐司妤点点头:“是上品凝元丹,没问题。”
服下丹药后,陆衔辞的呼吸逐渐平稳,但仍旧昏迷不醒。唐司妤让岁安照顾他,自己则转向冷月华,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
“告诉我一切,”她声音低沉,“我到底是谁?元贞为什么要收养我?又为什么要对我下毒?”
冷月华席地而坐,眼中浮现追忆之色:“二十年前,唐家是隐世的修真大族,擅长草木通灵之术。你母亲唐青璃是族长之女,怀你时被仇家所伤,早产生下你后便去世了。临终前,她将你托付给我,但我们在逃亡途中遭遇伏击......”
她声音微微发颤:“我重伤昏迷,醒来时你已不知所踪。直到三年前,我在道霞宗见到你佩戴的玉佩,才确认你的身份。”
唐司妤握紧玉佩:“那元贞......”
“元贞当年为救她命悬一线的亲生女儿,需要唐家血脉的特殊灵力。”冷月华眼中闪过恨意,”她盗走你,用你的血炼制丹药救她女儿,又以'忘川'奇毒压制你体内觉醒的血脉之力,防止被发现。”
唐司妤脑中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她的女儿......是谢云麓?”
冷月华沉重地点头:“谢云麓自幼体弱,全靠你的血脉之力续命。但这些年,她体内灵力开始反噬,元贞急于找到彻底解决之法,才设计逼你入天宫秘境——那里藏着唐家祖传的《青囊书》,记载着完整的血脉转移之术。”
唐司妤突然想起玉简上的文字:“‘以命换命’......”
“不错,”冷月华声音冰冷,“元贞打算在继任大典上,借宗门大阵之力,将你的血脉彻底转移给谢云麓。”
洞外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鸟鸣——劫鸾音布置的警戒符被触发了。岁安脸色一变:“有人靠近,不止一拨!”
冷月华迅速起身“是道霞宗的追兵和......”她神色突然变得凝重,“不好,还有‘幽冥阁’的人!元贞竟然与那个杀手组织也有勾结!”
唐司妤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分头行动。岁安带着陆衔辞先走,去青雾谷深处的安全屋;小鸾音和冷前辈引开道霞宗的人;我负责断后。”
“不行!”劫鸾音急道,“你刚经历灵力暴走,现在......”
“这是命令。”唐司妤的声音不容置疑,她看向冷月华,“如果我活着回来,你要带我去唐家故地。”
冷月华欲言又止,最终只是点了点头。岁安背起昏迷的陆衔辞,担忧地看了唐司妤一眼:“司妤姐,小心。”
唐司妤勉强扯出一个笑容:“照顾好他。”
待众人离开后,唐司妤深吸一口气,拾起陆衔辞留下的骨筷。筷身还残留着他的体温和一丝血迹。她将骨筷贴近额头,轻声自语:“这次换我保护你。”
洞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夹杂着金属碰撞的清脆声响。唐司妤双手各持一根骨筷,十丈垂帘缠绕在腕间,缓步走向洞口。
阳光刺眼,她眯起眼睛,看到十丈开外站着五个人——三名道霞宗执法弟子,两名全身笼罩在黑袍中的神秘人。
“唐司妤,”为首的执法弟子厉声道,“奉元贞长老之命,带你回宗问话!”
唐司妤冷笑:“问话需要带着'幽冥阁'的杀手?”
那两名黑袍人闻言抬头,露出苍白如鬼的面容和猩红的双眼。其中一人伸出细长的手指,声音嘶哑:“活捉,赏金加倍。”
唐司妤不再废话,骨筷交叉于胸前,十丈垂帘青光暴涨:“想要我的命?那就来拿吧!”
骨筷在唐司妤手中嗡鸣震颤,仿佛感应到了原主人留下的战意。十丈垂帘缠绕在她腕间,青光如水流般在筷身流淌。
“执迷不悟!”为首的执法弟子厉喝一声,手中长剑化作三道残影袭来——道霞宗秘传的“三星逐月“剑法。
唐司妤不避不闪,左手骨筷精准点中三道剑光的交汇处。“叮”的一声脆响,剑势顿破。同时她右手一挥,十丈垂帘如灵蛇般窜出,抽在那弟子手腕上。
“啊!”执法弟子痛呼后退,长剑脱手。另外两人见状同时出手,一左一右夹击而来。
唐司妤身形一旋,骨筷交错格挡,却感到胸口一阵刺痛——灵力尚未完全恢复。这一滞之下,右肩被剑锋擦过,血痕立现。
“她撑不了多久!”受伤的执法弟子狞笑着拾起长剑,“一起上!”
就在三人即将合围之际,那两名黑袍人突然动了。其中一人袖中飞出一道血影,竟是三条带刺的血藤,瞬间缠住两名执法弟子的脖颈!
“你们干什么?!”剩下那名弟子惊怒交加,但话音未落,血藤已经收紧。令人毛骨悚然的“咔嚓“声中,两名弟子软倒在地,面色紫青。
唐司妤瞳孔骤缩。这不是寻常法术,而是某种邪门功法!
“猎物,归我们。”黑袍人声音嘶哑,血藤缩回袖中。另一名黑袍人则双手结印,地面突然隆起数条土刺,向唐司妤袭来。
唐司妤纵身跃起,十丈垂帘缠住树枝借力一荡,堪堪避开。但还未落地,三条血藤已如毒蛇般从不同角度袭来!
半空中无处借力,唐司妤咬牙将两根骨筷交叉胸前。“铮”的一声,骨筷竟自行延长,化作两柄细长骨剑,青光暴涨间斩断两条血藤。
但第三条血藤刁钻地绕过防御,直刺她心口!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金光从林间激射而来,精准地击中血藤。血藤吃痛缩回,唐司妤趁机落地翻滚,拉开距离。
“谁?!”黑袍人厉声喝问。
回答他的是一连串破空声——七根金针呈北斗之形射来,逼得两名黑袍人连连后退。唐司妤转头看去,只见陆衔辞脸色惨白地靠在一棵树旁,右手保持着发射暗器的姿势,嘴角还挂着血丝。
“你......”唐司妤心头剧震,他不是应该被岁安带走了吗?
陆衔辞虚弱地笑了笑:“骨筷......认主......”
唐司妤这才明白,他能找到这里是因为与骨筷的感应。但现在不是感动的时候——两名黑袍人已经重整旗鼓,其中一人撕开胸前衣襟,露出密密麻麻的血色纹路!
“唐家血脉,阁主必得!”他嘶吼着,那些血色纹路竟如活物般蠕动起来,转眼间化作数十条血藤破体而出!
这骇人一幕让唐司妤胃部抽搐。这些血藤分明是用活人精血喂养的邪物!她握紧骨剑,十丈垂帘在周身形成防御光圈。
“司妤......”陆衔辞艰难地挪到她身旁,“合击......”
唐司妤瞬间领会他的意图。两人背靠背站立,陆衔辞接过一根骨剑,金灵之力灌注其中,剑身顿时泛起金属光泽;唐司妤则全力催动十丈垂帘,青光如瀑。
血藤铺天盖地袭来,却在接近二人三尺范围内纷纷僵住——金克木,陆衔辞的金灵之力形成屏障,暂时遏制了血藤攻势。
“坚持住!”唐司妤低喝,同时感应到体内有什么东西正在苏醒。那是一种古老而强大的力量,源自血脉深处……
突然,她右臂一阵剧痛,衣袖下浮现出青色藤蔓状纹路,如活物般蔓延至指尖。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涌入十丈垂帘,青光瞬间转为深碧,无数细小的光点如萤火虫般飞舞。
“这是……”唐司妤惊愕地看着自己的手臂。
“血脉觉醒!“陆衔辞眼中闪过惊喜,“司妤,顺着感觉走!”
唐司妤闭上眼,任由那股力量引导。当她再次睁眼时,十丈垂帘已不再是单纯的丝带状,而是化作了千百条细小的光藤,与黑袍人的血藤针锋相对!
光藤与血藤在空中纠缠碰撞,发出令人牙酸的“滋滋“声。血藤一接触光藤就开始枯萎,而光藤则越发强盛。
“不可能!”黑袍人惊恐后退,“唐家血脉怎么会有这种力量?!”
唐司妤没有给他思考的时间。她右手一挥,光藤如洪流般涌向黑袍人。那人仓皇结印防御,却被光藤轻易穿透——光藤刺入他体内,却没有造成伤害,反而将他体内的血藤尽数净化!
“啊!”黑袍人跪地惨叫,身上血色纹路迅速褪去。另一名黑袍人见势不妙,转身欲逃,却被突然从地下钻出的光藤缠住双脚。
“说!”唐司妤逼近,光藤在她周身舞动,“幽冥阁为什么要猎杀唐家血脉?”
黑袍人狞笑:“不是猎杀......是收集......”他突然咬破舌尖,喷出一口黑血,“阁主会得到他想要的!”
黑血落地竟化作无数细小黑虫,向四周扩散。陆衔辞急忙拉过唐司妤:“小心,是噬灵蛊!”
光藤自动形成屏障挡住黑虫,但两名黑袍人却趁机化作黑烟消散。唐司妤想追,却双腿一软,险些跪倒——血脉觉醒消耗了她太多灵力。
陆衔辞及时扶住她,却因伤势过重而一同跌坐在地。两人相视苦笑,皆是狼狈不堪。
“傻子。”唐司妤声音微颤,“谁让你回来的。”
陆衔辞轻咳两声,血迹从指缝渗出:“骨筷认主、一生……只认一个……”
唐司妤心头一震。骨筷认主的传说她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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