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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 借刀杀人定王死(一)

小说:

皇恩浩荡

作者:

野织穗

分类:

现代言情

往年每有朝臣上奏应仿古制,订立万寿节,庆贺皇帝寿诞,都被岑湜以国库空虚为由驳回,因而纾纾从未替他过过生日。

“是你不想吧?”他蜷腿团身,一副弱小模样。

纾纾合拢劄子,回道:“可不,当年我俩有如此亲近?”

明知她故意怄自己,岑湜仍忍不住窝一肚子火,瞥了眼案台上的药碗,他拂袖嗔道:“哼,今年也不过了,反正来年未可知,还喝什么药!”

语毕哗哗啦啦将衣衫刮出好一叠声,好似谁听不见,恨恨背身。

病人乖戾,他又悬在高位,心头压力可见一斑,纾纾笑着端过药碗,舀出一勺递予他嘴边。

“不喝!”岑湜将脸一别。

她又追,又别。如此反复。

纾纾倒也不恼,孩儿心性越重,于纾解情绪、减缓病情越益。

“我错了,来,喝药。”她曲肘轻触他背脊,观颜仍是不悦,清清嗓装出怪腔,“你不喝呀,我就叫檩儿、桢儿还有环毓来看,看爹爹是如何小气,如何怕苦,比他们还不听话。”

“嘶......”大招祭出,岑湜闻言立即侧过身,嘴角尤不甘地一撇,抢过药碗,仰头一口灌下。

“瞧,这不是很乖么?”纾纾连连称赞。接着抬袖揾巾替他擦渍,又喂蜜枣,又理衣襟,细心周到,绵绵情意。

这一串阿谀讨好将岑湜哄得服服帖帖,忙欺上来稳稳抱住,眼光一闪,问道:“你着急过万寿节,又打的什么主意?”

“陛下如此聪慧?”纾纾端一脸明知故问,骄傲得很。

他无尽受用,咕哝道:“那是。”

敛敛神色,纾纾娓娓道来:“太后与定王那些事,我们现已调查清楚。我知陛下不想大动干戈,主动挑起血光,既如此,咱就也学他。”眸中锐芒烁烁,“借、刀、杀、人。”

“哦?你打算如何做?”他蹙起眉心。

纾纾松松肩膀倚进他怀里,思忖片刻将脑子捋清,道:“一,我们庆祝万寿节,百官朝贺,京中必定大操大办,届时可以借人流繁巨,恐歹人生事,提前将京里犄角旮旯处都摸索清楚,以防桢儿登基时有人作祟。二,你放出消息,就说太后病逝,应她遗言,低调出殡,不许官员百姓吊唁。做一支丧队,出城去,叫人看见。然后......”她招手让岑湜附耳。

短短述过几句,纾纾以期许目光询向岑湜,他连连点头,无不认可。于是伸指刮了刮她鼻尖,“好哇,唱一出鸿门宴。”

“他的兵呢?”

“你放心,有莫仲筹牵制。”

纾纾嗯了声,心中略升一抹担忧,“我听莫偃戈说老将军身体近来不太平。”

“是,希望他能撑得比我久。”岑湜窄了窄眸,精于计较的眼神又浮于眉下,“那日吩咐姜女萝后,岑治就已偷偷出城,不敢久留京师。此计甚好,就叫他来,必须得来,替我贺寿。将离了兵,安是英雄?”

“好,那我这就叫人去办。”

说了许多话,岑湜咳嗽不已。低头咽下血气推推她身子,催促道:“去吧。”

***

骆昀徵被封为千牛卫大将军,暂代金吾卫之职,统管万寿节前夕京城防卫、督街巡查诸务,自此从暗阁步入朝堂。

因操办仓促,岑湜特命不得铺张,若有劳民伤财或斥费巨资等筹备贺礼者,当即削职,永不再录。

后宫自然也延此规。纾纾联集各宫,命尚宫局协助,赶工绣出一副金丝二十四格圣人圣子舐犊情深图。圣人自然是岑湜,二十四格指的是古来二十四孝【1】,每格画布中的人物都以他与三子及其母的形象代替。融合天成、惟妙惟肖,深得他心。

纾纾懂得岑湜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孩子,他的孩子皆年幼,尚不经事。若他果真剩岁不多,待孩子记事,如何寻得父亲踪迹。此图涵义清粹,工艺精美,庄重得体又情深意浓,道义两全并有表率作用,因此在宫宴上广受赞誉。

舐犊情深图一格宽一尺二寸,共长约三丈。岑湜特意令清出一条水上廊道,挂高灯,许宾客隔水欣赏。

月辉佐明灯,水波与金线珠联璧合,再有宴席场上无数耀宝璀光,随意相看,只要跌入眼帘,那端的是火树银花、金碧辉煌。

席间婢娥川流不息,丝竹洋洋盈耳,珍馐目不暇接,乃举天同庆,官民同乐之时。

是了,这也并不违矩,官家不忍责罚。

至三更,众人酒酣饭足、腆肚晃脑之际,岑湜端起酒杯往台下喊道:“四哥!”

这是定王岑治在兄弟间的排行。

岑治并未听见,挑箸夹着笋干吃。

岑湜满面喜气,又呼道:“四哥,来来来。”边说边招手。

岑治扭脸见高台之上,那本家弟弟怀中抱美人,手上持美酒,衮衣绣裳、珠履三千。再观面皮,肖其生母,当真是面如冠玉、龙章凤姿。

这心底,泡菜坛子似,酿满的酸。

他扯开嘴,摇摇晃晃立起来,“陛下,唤臣何事?”

岑湜装醉许久,星眼微饧,蠕蠕唇,倒像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怀里阿娜惹媚眼如丝,青葱玉指在他颌边划弄,娇声道:“您看看,四哥哥定是不清醒了,我还想敬他呢。”

听闻此语,岑湜扬颅睃寻,左边一睇,右边一睐,手中金杯荡荡倾倾,浆酒便于指缝滴答滴答往下落。

“嗳,找到了,四哥......”他嗳了个气,颊边缓缓飞红,握杯食指向前一伸,憨笑道:“你在这儿。哈哈哈。”

妒意正浓,可天子之威撼动不得。岑治只好强正步态,离席立定,礼道:“是,臣在此处。”抬眼却见他酒醉如此痴样,捏酸之心顿时消去一半。

“来来来,上来。”岑湜将酒杯一抛,拍臀把膝上阿娜惹往前一送,道:“美人方才与我作了个赌,四哥猜是什么?”

他说话之时,阿娜惹娉婷徐前迎向岑治,她生得纯野,媚性又足,摇肢摆臀,添几分酣醺蒙态,颦笑皆宜,将人都看酥。

岑治当即心坎一化,眼都直了。

“臣,猜不到呀。”此声出,掐满的尽是污|秽笑意,同勾栏窑窟里的骄|淫公子别无二致。

阿娜惹又欺近几步,眨眼嗔他。

这下腿都麻了。

忽而,部曲鼓声大震,脑仁一激灵,似乎清醒稍许。岑治恍神方觉适才失态,忙掀袍叩道:“臣,醉了。请陛下恕罪。”

“四哥何罪之有?来,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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