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尽初出茅庐,仗义非常,可能也是同学宫里自诩人间第一流的高门子弟学的,虽没什么十足底气,倒是说了一晚上的豪情壮志。
楼春雪想着挫挫志气,隔天不知从什么地方找了个小竹笼,让他呆在里面带出门。
南尽一百个不同意,非要趴在肩头。
这两日楼春雪深刻体会到了,南尽说不过她,但胜在能犟的过她。
“等会儿带你去斗斗蛐蛐,别拿你那套对付人的方式对付蟋蟀,太过惹眼。”
楼春雪提醒。
南尽挺直腰板,叫了两声。
“别瞎叫,”楼春雪用食指轻轻点了点南尽的脑袋,是人时聒噪,变回蟋蟀聒噪不减,音调还更洪亮了,“带你去桥头的斗蟋野场试试。”
温凉的指腹轻触额头,南尽斜着眼去瞧楼春雪,她目光炙热的看向前方,嘴巴喋喋不休地叮嘱着不要锋芒毕露。
他脑袋懵懵,思索着如果这个时候偷偷亲楼春雪一下,有没有可能和对待陈纵一样对待他。会不会更严重,直接捏死了事。
那也得教训完陈纵后再捏死才行。
“听到了吗?”楼春雪耳朵过于灵敏,一听南尽嗡嗡地低鸣,就明白他又在胡思乱想。
南尽胡乱叫了一声。
桥头的斗蟀野场因着最近缉妖局举办的斗蛐蛐大赛,被围得水泄不通。
楼春雪找了个能挤的进去的摊子,话未出口,那道惹人厌的声音再次出现。
“一个人?你那好骈头不要你了,还是不敢要你。”陈纵流里流气道。
楼春雪皱眉,冷声道:“阴魂不散。”
陈纵嗤笑一声,并不在意,“正好,你那只蟋蟀,很合我意。”
他招招手,唤来身后的跟班,“过去,搜她身,既然能来斗蟋野场,身上肯定装着蟋蟀,不管是不是那晚的,都给我抢过来!”
楼春雪摸向肩头,空无一物,她猛地偏头,南尽又不见了。
我行我素的家伙!
陈纵的人已经上前要搜身,楼春雪不动声色地后退,却与陈纵肩上的南尽对上视线。
什么时候跳过去的?
楼春雪止住脚步。
南尽触须颤了颤,露出尖锐的牙颚,飞快从陈纵后颈钻入衣襟中。
陈纵只觉得后颈瘙痒,下一秒剧痛袭来,他疯狂撕扯衣裳,扯掉上衣,露出仅在几秒内就布满血痕的后背。周遭倒吸气的声音此起彼伏,碍于被欺压已久,此刻竟无人上前帮忙。
陈纵第一反应就是那晚的蟋蟀,极具思想,异常通人性。
南尽毫不恋战,暴露后两脚一蹬,跳回楼春雪肩头。
陈纵几人顾及不上两人,楼春雪趁此缓缓向后退去,不过十步,耳尖微动,即刻顿住脚步。她想也不想,闪身躲进人群中。
一群身着黑衣,腰间配着玄色长剑的人站在桥头,正朝这边摊位看来。为首的男人面容冷峻,腰间的令牌上赫然刻着“缉妖局”三个大字。
“丢人现眼。”
男人语调听不出一丝情感,他向身后的人递了个眼神,立即有人上前给陈纵拿去外衣。
“大哥,”陈纵不似往日嚣张跋扈,低眉顺眼地凑近,低声讨笑,“你还记着楼春雪吗,她得了一只顶顶厉害的蟋蟀,会护主,还会攻击人。我本想要过来给您的,没成想这死丫头不识好歹,你看,我上身全是那只蟋蟀咬的伤痕。”
南尽伸出触须,挠了挠楼春雪的下巴。
楼春雪躲开,压低音量道:“陈纵亲哥,陈观,缉妖局的统领。你以为陈纵为何敢如此肆意妄为,不过是狗仗人势罢了。”
陈观来了兴趣,近来上头的人对蟋蟀比以往挑剔多了,正愁找不到合适的。要是得了个厉害的献上去,被上头赏识,不乏为一件好事。
楼春雪敏锐地察觉到危险的气息,弯下腰,彻底藏匿在人群中。
陈观向四周环视了一圈,扫过所有人的脸,“所以,人呢?”
陈纵笃定道:“一定还在这里,楼春雪狡猾,身手却奇差无比,不可能凭空消失。”
陈观思忖一番,“搜。”
楼春雪暗骂一声,陈观不比陈纵好对付,甚至可以说两人不是一个程度的。说陈纵是狗皮膏药黏人,那陈观就是恶狗,啖人血肉,宛若罗刹。
她将南尽放到地上,叮嘱道:“不论听到什么,发生什么,都不允许出现。记着回家的路吗,在家会面。”然后俯下身,从人群后面穿过。
眼见临近桥头,眼前陡然出现绣着暗纹的玄色衣摆。
“楼春雪,”来人慢条斯理道,“说来也好久不见。”
“是吗。”楼春雪自知今日不可能轻易离开,“要叙叙旧吗?”
陈纵躲在缉妖局的人身后,观察一阵,不见那只蟋蟀,才敢出现。
“快把你的蟋蟀交出来!”
楼春雪让南尽回家那一刻,就打定主意咬死没有所谓的蟋蟀。
“你在胡说什么,我哪有什么蟋蟀。”
“看来还没记住教训。”陈观无奈地叹了口气,睥睨道,“从小到大都是这幅样子,和你讨人厌的兄长不愧为一家人,明明说出,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楼春雪指尖微微颤抖,手心冒出冷汗,“陈观,你若是有点良知,就该放了我哥。”
陈观短促地笑了一声,拔出长剑,挑起楼春雪的腰带,“我猜猜,是藏在衣裳里,还是偷偷放走了,那只已经通人性的蟋蟀,在哪里?”
四周围满了着看热闹的人。虽说缉妖局恶名在外,不过倒是保护了人族不被妖怪侵扰,也并非人见人骂。
楼春雪紧促的眉头豁然舒展开,她高声道:“我就不明白了,缉妖局的人,找不到蟋蟀供给豪门权贵,就要从平头百姓身上抢,怪不得我哥被抓进大牢了,就是没把蟋蟀给你们呗。大家还留在这里干什么?快跑啊,缉妖局抢人东西不是一次两次了。”
围观的百姓窃窃私语声噤了两秒,顿时惊恐万分,四散开来,桥头混作一团。斗蟋野场的摊主赶忙收起自己的蟋蟀,来斗蟋蟀的玩客搂紧手上装蟋蟀的器皿。
斗蛐蛐大赛奖金实在过于丰厚,多少人等着比赛去赢钱翻身。一旦威胁己身,便什么也不顾,横冲直撞地要逃离桥头。
陈纵茫然地被人群撞来撞去,怒骂道:“楼春雪,你胡说什么!”
陈观躲开乱窜的百姓,搜寻楼春雪的身影。而此时,她早在人头有攒动之势时,溜回人群。
“你能在楼春雪那里一直吃亏,情有可原。”
陈纵忙着躲避人群,根本来不及思考他哥这句话是夸他,还是夸楼春雪。
顺着人流,楼春雪躲进一条隐蔽的巷子。南尽不知何时重新跳回她身上,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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