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阿珍阴着一张老脸,走在最前头,她身后跟着一个五大三粗的妇人,妇人拉着胖小子,怒气冲冲地走来。
那矮胖的小子顽皮,被妇人拉住了手还不安分,一边甩一边叫:“娘!你扯疼我了!”
陈阿珍闻言瞪了孙玉梅一眼,把胖小子拉到身边:“跟个男人似的,别扯疼我孙子。”
孙玉梅黑了黑脸,忍住了。
这三人来得快,没一会儿就到了赵家小院前。
“好你个不长眼的小畜生,竟然敢打我乖孙子!”
周竹立即起身,将双胎揽在身后,他不明白发生了何事,但他知道自家孩子,别说打人了,大声一点都害怕。
“娘,玲儿湛儿向来乖巧,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什么误会!”陈阿珍还未说话,孙玉梅便急急地拉过胖小子,一把扯开胖小子的裤子,指着胖小子的屁股,大声喊道:“摔成这样还有什么误会!”
胖小子屁股有一道明显的红痕,显然是摔倒时被树枝刮到了。
围过来看戏的人看了一眼,随口应了一句:“哎哟,这刮的……”
“有脸说你家孩子乖巧,乖巧能把他堂哥摔成这样?”孙玉梅得了应和,怒气高涨:“周竹,这可是你亲侄子,你今儿必须给个说法!”
周竹不相信双胎会打人,这胖墩不欺负他家孩子就算好了,怎么可能双胎主动去招惹胖墩?
可他确实不知事情经过,当下想反驳,都不知该如何反驳。
这时,那胖小子忽然挣脱了他娘的手,拉起裤子,大声冲他娘吼了一句:“娘!是那个臭妖怪摔的我!”
手指直怼青木儿。
青木儿下意识抓住了周竹的袖子。
“你个小畜生!”陈阿珍有了目标,瞪着青木儿:“刚嫁来没几天就敢打我乖孙子,我打死你这个小畜生!”
说着便要上手抓人,青木儿从未遇过这等架势,吓得往后退了好几步,差点摔倒,被周竹拉稳了。
周竹站在他面前挡住了陈阿珍的攀扯,焦急道:“娘、娘……清哥儿不是那样的人……”
“滚开!没良心的狗东西。”陈阿珍被周竹挡着抓不到青木儿,推了周竹一把,周竹身后还有双胎和青木儿,硬撑着没动。
陈阿珍见他还敢反抗,登时怒火冲顶,随手捡起一旁的棍子就往周竹身上打,周竹的手臂硬生生挨了一棍,干农活的人,力道都不小,疼得他瞬间咬紧了牙关。
双胎紧紧抓着自家阿爹,吓得嚎啕大哭。
“不许打我阿爹!不许打我阿爹——”赵玲儿抱着周竹的腰哭叫着胡乱挥手,彷佛要把吃人的恶鬼驱散。
“兔崽子还敢叫唤?”陈阿珍扬起手。
青木儿瞳孔一缩,在陈阿珍下一棍甩下来之前拉住了阿爹的手臂,手忙脚乱地把阿爹扯回来。
“阿爹——”
周竹反手将双胎和青木儿护在怀里,背上一疼,他紧闭上眼想,他给那老婆子打几下不碍事,气过了就好了,与其反抗换来更惨痛的代价,不如咬牙忍一忍。
对骂时,围观的人还只是附和两声,见陈阿珍动手,有人皱了皱眉头站出来说:“孩子家打闹,怎的还动起手来了?”
“就是,你家孩子这么金贵,就别让他出来玩呗……”
“说的什么风凉话,下回你家孩子摔了你不心疼!”孙玉梅骂了一句。
“这摔的也不——”陈阿珍眼一瞪,那人闭上了嘴。
几年前,赵有德浑身是血抬出赵家的场景,许多人都还记得,哪怕村长来了,最后也不过赔几十个铜板,可赵有德是躺了三个月才好,这事儿还是村里周大夫说的呢,要是晚一点,肯定要出人命。
村里人心里都清楚,赵有德被打成那样,不就是他爹、大哥和四弟一起动的手?
要不然赵有德这么高壮的汉子,能没有反手之力?
而这陈阿珍在村里头更是出了名的,惯会撒泼耍无赖,谁也不想触霉头,毕竟这算赵家人自家的事儿,和他们也没什么关系。
犯不着得罪这无赖婆子。
“打得好打得好!叫你不把山捻子给我!打得好打得好!”胖小子鼓掌:“阿奶!打死他们!山捻子就是我的了!”
青木儿见阿爹唇色都发白了,颤抖着手抓紧阿爹的手臂,又拍拍哭得差点喘不过气的双胎。
他呆滞地看着阿爹额上的汗,不知该怎么办。
逆来顺受惯了,没人敢生出反抗的心思。
倒是进山打草路过的田柳听了一耳朵,闲闲地说了一句:“抢山捻子?那活该被摔啊,才摔这么一下,皮都没破,要我说,屁股蛋子摔烂了才好呢。”
陈阿珍没料到真有人敢出头,耷拉的眼皮都挣大了不少:“小娼货胡咧咧什么呢!”
田柳双眼一眯:“骂谁小娼货呢?”
“谁应我骂谁!”陈阿珍怒道。
“你骂我?你个老泼妇你敢骂我?赶明儿我就上你家,骂你个三天三夜!”田柳指着陈阿珍的鼻子大骂:“你个臭婆子,你再敢骂我一句试试!我叫我相公给你家撒毒药,毒死你们这帮没脸没皮的大杂碎!”
田柳这话似真似假,他下过药是真,下毒药是不敢的,上一回和他对呛的人,被他站在门口大骂了三个晚上,白天他卖卤鸭,晚上端着碗就上门,边吃边骂,入夜他也不歇,天黑骂到天亮。
那一家子原想出来打他,谁人不知他捡来的上门女婿是个大夫,那大夫学医精湛,一副麻药就让那一家人门都没爬出,趴在自家院子听田柳骂了一宿。
三夜过去,田柳还不解恨,恰巧当时村里有人挑粪路过,田柳当即舀了一勺,泼了那家一个满堂彩。
那一家子苦不堪言,从此见了田柳就绕道走。
陈阿珍似乎想起了田柳干过的事,气势弱了许多,叫道:“田柳,这是我赵家的事,跟你有什么干系?轮得到你在这出头?”
“原本跟我是没什么干系,但你刚才骂了我,我就不高兴了。”田柳站到陈阿珍面前,抱着双臂呵道:“给我家送只鸡!”
青木儿从阿爹的怀里抬头,目光定在田柳不那么高大的背影上,被田柳的理直气壮震惊了。
孙玉梅更震惊:“凭什么给你家送鸡!”
“不送?”田柳单手叉腰,在孙玉梅和陈阿珍之间来回指:“等着,今晚我就揣毒药上你家去!”
孙玉梅顿时气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嗓门比田柳还大,“田柳!你一张嘴就想要我家一只鸡,你还要不要脸!”
田柳冷笑一声:“你还知道脸面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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