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染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她此刻对上视线的人就是姜暮声。
她脑海里想象的姜暮声虽没有具体的容颜对应,但一定是猝不及防对上一眼,就能让人吓掉半条命的穷凶极恶的存在。
但眼前人实在是太……太……
云染一时间想不出对应的词来形容。
是凌厉中带着几分阴柔的长相,不多见的好看的男生女相。
云染第一眼想到一个古时候称赞男人帅气好看的形容词,俊美,想到兰陵王,又想到杂志上一些时装周走T台的男模,但都不太像。
不似其他权贵或成功人士流行地梳着油头,姜暮声留着长到脖颈处的黑发,略微卷曲,像是艺术家的发型,但不同于艺术家们的随意,他的头发干净利落中带着几分精致,秩序感十足,恰好有一缕黑发挡在约莫喉结的位置,性感又禁欲。
皮肤跟雪雨妹妹一样极白,冰冷的白,像贵族吸血鬼。
“嫂子,你也觉得我哥哥又帅又美对吧?”
姜雪雨的声音在身侧响起,带着一点自豪和小骄傲。
云染猛地意识到自己盯着人看不礼貌,而且看的还是曾经对她来说只活在传说中的大佬,也是她最惧怕的人——姜暮声。
赶忙收回视线。
“还不过来坐,早饭要冷了。”
姜暮声闲适地靠在椅背上,淡淡地说。
应该是对雪雨妹妹说的。
云染想着,僵直地站立在原地,一动不动,姜暮声的声音也跟她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有人推着她动,雪雨妹妹直接将她推到哥哥旁边的座位,按着她坐了下来。
云染如坐针毡。
目不斜视,不敢朝旁侧看一眼。
姜暮声仿佛也当她不存在,只微微直起身,舀了一碗白粥送往妹妹面前。
云染低着头,看着他长而白的指骨拢起,携一碗粥越过她,朝雪雨妹妹倾身而去。
“不烫了,今天就不给你吹了。”
薄烟卷云、极低沉,又略带着几分喑哑的嗓音如钢琴家轻轻按下琴键般短暂而悠扬地从她心上掠过,极快地随着白瓷小碗的落地而结束。
云染蓦地回神,耳垂被无形的烟熏得微红。
姜暮声回身落座时,云染依旧低着头,不敢抬眼看,连呼吸都屏住了。
“哥哥,你给嫂子也舀一碗吧。”姜雪雨笑吟吟地提醒道,双手将小碗环住,两手不觉比出了一个爱心。
眼见着姜暮声真的要动手,云染猛地放开呼吸,氧气充盈肺部,她快得要出逃般伸手去触那白瓷粥勺。
触到了。
而姜暮声也出手了,姜暮声的手落在她拇指和食指上。
冰凉的和温热的。
温热先抽离。
云染心惊肉跳地藏起自己的手,彻底不敢乱动了。
但姜暮声的一举一动在她眼前都显得无比清晰。
因着雪雨妹妹的安排,她和姜暮声的距离要更近一些。
姜暮声舀粥给她用不着起身,不然她恐怕也会跟着站起身。
和雪雨妹妹那碗无甚差异的白粥落在面前。
“谢谢。”云染诚心诚意道谢,恨不能再站起鞠个躬来表示自己实在受之有愧。
姜暮声抬眸看她一眼。
“云小姐对外宣称是我的女人,怎么到了我面前这般拘谨?”
云染鹌鹑似的把头埋得低得不能再低。
绝地求生的小伎俩猝然被揭开,云染面红耳赤。
低头缓了好一会儿,决定抬头好好像被她占了便宜的大佬认错。
“杭一哥哥!”雪雨妹妹的声音先响起。
郑杭一抬手,满面笑容地同姜雪雨打了声招呼,就径直走向姜暮声,其间好奇地看了云染几眼。
云染端坐在椅子上,默不作声,努力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什么事?”姜暮声开门见山地问。
郑杭一佯装痛苦地捂住胸口,“难道不是应该先问问我吃过饭没有吗?”
姜暮声一脸不为所动。
“杭一哥哥吃过早餐了吗?”姜雪雨笑容甜美。
“还得是雪雨妹妹,哥哥没白对你好。”
“不过哥哥吃过早餐了,来找你哥哥有事,你慢慢吃。”
姜暮声用深蓝色手帕擦了擦嘴,站起身,用眼神示意郑杭一有什么事出去再说。
郑杭一对姜雪雨笑了笑,转身欲走,被姜雪雨一把拉住胳膊。
“杭一哥哥,跟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嫂子,云染。”
云染震惊得不亚于被雷劈了一通还毫发无伤活了下来。
郑杭一很给雪雨妹妹面子,礼貌而绅士地略微弯腰,友好地向云染伸出了手。
“云小姐,你好,我是郑杭一,暮声的死党。”
云染硬着头皮握上去,努力展露出一个较为自然的微笑。
“郑先生好。”
两人一起放手。
郑杭一跟姜暮声并肩往外走,郑杭一抬手想要搭姜暮声的肩,还未碰到,就被姜暮声先用手拂开了。
云染瞧着有些奇怪,男性之间勾肩搭背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她还是第一次瞧见有人拒绝。
不知道第多少次被拒绝好兄弟之间的肢体接触,郑杭一也没有生气,把双手都插进裤兜里去。
“暮声,我瞧着雪雨妹妹很喜欢那位云小姐。”
“嗯。”姜暮声淡淡应了一声。
“你呢?”
“你今天是来替八卦娱乐记者探新闻的?”
“不是,是我自己好奇。”
郑杭一在心里腹诽:从来没见你对哪个不相干的女人多看两眼,更别说像昨天晚上那样直接把人抱了起来,带回家,不好奇才有鬼了。
“说正事。”姜暮声越过了他的问题。
“就知道又是这样。”
郑杭一失落地叹了声气,随后正色道:“诱骗雪雨妹妹的幕后黑手找到了。”
姜暮声目光瞬间变得肃杀。
郑杭一也不由得正色说:“就是个普通的男高,没有什么权势背景,不知怎么收买的刀疤,港督和我审问不出,嘴硬得很。”
“我亲自去审。”
走到玄关时,仆欧恭敬地递上姜暮声的藤身蛇头金手杖。
“要是连你也审问不出呢?”
手触到金手杖顶端的蛇头,姜暮声拇指摩挲了几下蛇头尖利的牙。
“那便没有浪费资源的必要了,扔进海里喂巨鲨。”
*
站着目送姜暮声和郑杭一离开饭厅,云染才脱力般坐下来。
“嫂子。”姜雪雨轻轻叫了她一声。
云染惶恐道:“姜小姐还是直接叫我云染吧。”
“不。”姜雪雨俏皮地昂了昂下巴,很自然地撒娇,脸上写着:我不管,我就要。
看得出她在家里很受宠,被姜暮声呵护得很好。
或许姜暮声在外面名声不大好,但应当是个顶好的哥哥。
云染有些无可奈何。
平复了一下心情,云染还是认真同她道:“姜小姐,在房间时我已经同你解释过我说那句话的原因,我并不是有意冒犯姜先生或者有意占便宜,实在是保命的无奈之举,希望您能理解。”
“我能理解,所以我不怪你。”
“我哥哥也没有怪你。”
云染愣了一下。
有那么一瞬,她觉得姜家人的便宜有点过于好占了,但这只是表象,谁也不知道她今后会为此付出什么代价。
以自己的身份,再怎么同姜雪雨分辨也没有意义,倒不如先遂她意。
“雪雨妹妹。”
“在,嫂子你有什么吩咐吗?”
“我想知道我的学长,就是昨天为了保护我被那群人打伤的那个人,他现在在哪里?有没有事。”
“我昨天当场就请哥哥派人送他到医院救治了,现在怎样还不知道。”
云染心里十分焦急,毕竟学长是为了保护她才被打得那样惨。
“嫂子,你先别担心,我打电话去问问。”
云染重重点头。
看她心急,姜雪雨立刻带她去了客厅,沙发边上的红木桌上有一台黑色胶木拨盘式电话。
不知道医院那边负责人的号码,姜雪雨连忙呼唤来姜暮声给她安排的保镖队长。
“Alan,昨天负责送我嫂子朋友去医院的人是谁,他身上有带电话吗?”
“小姐,是阿彪,他身上带着大哥大,我马上联系他。”
Alan从身后拿出一台笨重的大哥大给医院那边的阿彪打电话时,云染双手合十,立在胸前,为学长祈祷。
“小姐,阿彪说那位先生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不过还在昏迷中,那边现在发生了一点纠纷,那位先生的父母赶到了医院,报了警,非说是我们的人把那位先生打伤的。”
云染更担心了,她觉得因为自己,姜家麻烦缠身,还可能要接受警察调查。
姜雪雨安慰她道:“没事的,嫂子,警察调查也要看事实,讲道理。”
是了,云染很快意识到自己的担心就是多此一举。
且不说昨晚姜家对她和学长出手相助算是做了好事,就算姜家做了什么坏事,就凭着姜家在香港盘根错节的势力和人脉,也断然不会有什么事。
想到这一层,她又不由得担心其学长那边来。
要是学长的父母激动之下跟姜家人起了什么冲突,姜家人能不能原谅他们。
“我想去医院看看学长。”云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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